第196章 :飞将军 (第1/2页)
“备车回府!”张显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邹婉,眼神里的锐利被一种初为人父的紧张取代。
二三十名便装亲卫驱散酒客,清出一条通道。
他们脸上同样带着激动,使君有后,这比任何一场大胜都更能安定人心!
张宅。
“什么?!有喜了?!”
童渊正在后院指点几名有天赋的年轻侍卫枪法,闻讯手中长枪哐当落地,他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大笑,花白胡子都激动得直抖。
他一把推开欲搀扶的侍卫,健步如飞地跑向府门,那矫捷的身姿哪像个年近古稀的老者?
郡府。
荀彧正在议事厅与陈纪核对秋税账目,一名心腹吏员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来,语无伦次地耳语报喜。
他手中朱笔一顿,一滴饱满的墨汁滴落在账册上晕成一团,他却浑然不觉。
素来沉静如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同样激动得站起身的陈纪拱手:“元方兄!”
“天佑并州!天佑主公!文若!此乃嗣业之基,百姓之福啊!”陈纪哈哈大笑。
整个太原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喜庆和紧张包裹。
张宅之中,府邸内外加强戒备,暗哨增加了一倍,进出盘查前所未有的严格。
医官被火速召来,在童渊的亲自监督下,为邹婉再次诊脉。
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子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师,但他还是担心可能会误诊。
好在四五名经验老道的医师轮番诊脉都给出统一答复后,邹婉瞬间就变成了所有人心头上最紧张的存在。
厨房里,经验丰富的张氏已经在开始琢磨温补安胎的膳食了。
邹婉还没回过神来,此刻有些晕乎乎的,好像一瞬间整个晋阳都在为她一人忙碌。
张显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夫人好生休养,万事有我。”他轻声安抚。
邹婉轻轻点头,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夫君放心,妾身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府内喜气洋洋,但无形的紧张气氛也随之提升。
嗣息安危,牵动着每一个核心人物的心。
当几天后消息传递强阴,苇泽关时,夏侯兰甚至直接请辞了官职,将所有紧要之事都交给了副手,又请赵虎完全统理苇泽关事物,自己奔马赶去了晋阳。
自家显哥的子嗣,守护之责交给任何人他都感觉不靠谱。
而强阴方向的黄忠也想回来,但奈何实在无法走开,只能是抽调这一年半中经历血火最为老练的山字营甲士返回晋阳。
论对张显子嗣的紧张程度,他麾下的所有人都比他更为紧张。
一时间他这个主公使君的受关注程度都排在了邹婉肚子里那团小肉粒之后了。
就在晋阳为嗣息之喜而震动的同时,远在汾水西岸的大陵县,气氛却肃杀如铁。
这里是张显西进,收复西河郡的前沿指挥中枢。
城头。
张字大纛与郭,赵,吕等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城外军营连绵,操练的号子声,兵甲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汇成一团。
中军帐内,巨大的西河舆图铺满整个地面。
郭嘉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他手持细长的木杆,指向舆图上离石城的位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帐内诸将耳中。
“离石,西河郡治胡汉杂居之枢纽,其地控三川,汇黄河,湫水,屈产水,扼守吕梁道。
盘踞于此的,乃南匈奴右部豪帅须卜骨(虚构)及其麾下控弦之士万余,依附其的杂胡部落亦有数千帐。
此人贪婪暴虐,也颇有勇力,且与盘踞河西郡北部山区的几股马匪暗通款曲,互为犄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中肃立的诸将。
“主公有令,一年之内,光复西河!归化草原!”
“此战,非仅攻城略地,更在慑服人心!须卜骨及其核心党羽,必须扫灭,以儆效尤!
其下依附之部落及被裹挟牧民,当以分化,招抚为主,此方为长治久安之策。
诸君,可有良策破局?”
张辽率先抱拳,声音沉稳。
“军师,离石城坚,强攻伤亡必巨,末将以为,当以困,打结合。
游弈军主力前出,以精骑切断离石与西河北部马匪的联系,断其外援!
同时,以偏师扫荡其周边附庸部落,迫其归降或远遁,孤立离石!待其势孤粮尽,再行雷霆一击!”
赵云接口:“文远之策甚善。”
赵苟抿嘴一笑:“若是须卜骨弃城反倒是会困难许多,但若是他以城守,那对我们而言还是好事,文远之策甚善,如今我等军资充盈,足矣围死须卜骨所部!”
说罢。
众人的目光,最后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吕布身上。
吕布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抬起眼眸扫过舆图,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野战交给我。”
词不多,但万分笃定。
众人相视一笑点头,对这位虓虎的话没有半分怀疑,这段时间以来,吕布已经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郭嘉沉吟拍板:“就以文远之策,隔绝离石,扫荡附庸!”
他看向吕布:“汝为偏师,领本部及张赵骑卒扫荡离石周边!”
吕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遵军师令!”
“好!”郭嘉眼中厉色闪现。
“各部依计行事!十日之内,扫清外围!一月之内,兵临离石城下!赵苟!”
“末将在!”赵苟挺胸应诺。
“坐镇大陵调度粮秣军资不得有误!”
“遵军师令!”
“张辽赵云!”
“末将在!”
“汝二人为大军主力!十日后拔营西进,遇胡骑,击溃之!遇部落归降,收押之!遇聚众顽抗者……”
郭嘉手中木杆重重顿地。
“尽屠之!一月之内,兵锋必至离石城下!”
“得令!”
军令如山,大营瞬间沸腾。
九日后。
张辽与赵云率领的四千步骑混编翻阅了吕梁山进入了西河郡。
几乎是刚一翻越过来,一支约三百人的草原游骑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草原人仗着熟地优势,在远处山脊上呼啸盘旋,箭矢如同飞蝗般稀稀拉拉地射向汉军严整的步卒方阵。
这是胡骑惯用的伎俩,骚扰,试探,激怒对手脱离阵型。
“举盾!弓手准备!”张辽的声音足够冷静。
前排刀盾手瞬间半蹲,蒙着牛皮的巨大方盾轰然砸地,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壁。
后面的长弓手冷静地从盾牌间隙探出半张弓身,冰冷的箭矢斜指天空。
“风!”
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腾空而起,划出密集的弧线,精准地覆盖了山脊上胡骑最密集的区域!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闷响和战马的悲鸣混杂在一起。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胡骑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子,瞬间倒下一片!剩下的胡骑惊恐地勒住马匹,看着同伴身上穿透皮袍,深嵌骨肉的箭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汉军的弓,射程和威力居然远超了他们的骑弓!
“骑营!左右包抄!”赵云一马当先。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队汉军轻骑如同离弦之箭,从步阵两翼猛然窜出,斜插向混乱的胡骑侧后。
他们并不急于贴身肉搏,而是凭借精良的马具和控马术,始终与胡骑保持一箭之地,手中的骑弓不断抛射着致命的箭雨。
胡骑试图反击,但稀疏的骨箭射在汉骑精良的镶铁皮甲上,大多无力滑落。
而汉骑精准的箭矢,却不断将他们射落马下。
仅仅两轮交锋,这支三百人的游骑便彻底崩溃,丢下数十具尸体和伤员,狼奔豕突地向深山逃去。
“穷寇莫追,清理战场,继续前进!”赵云勒住战马,看着仓皇逃窜的背影,眼神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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