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飞将军 (第2/2页)
他要的不是全歼这点游骑,而是敲山震虎,用打草惊蛇的手段震慑所有敢于窥探的部落。
数日后,大军行进至一个名为黑石部的中型部落营地前方。
此部落占据了一个河谷。
外围用乱石和削尖的木桩垒起了简陋的矮墙,墙头上人影晃动,数百名部落战士手持弓箭,骨矛,紧张地望着谷口出现的汉军。
“传令!喊话!降者免死!”赵云白袍银甲,立马阵前。
通晓胡语的军吏策马上前,用匈奴语高声呼喝:“汉军至此,只诛首恶须卜骨!尔等部众听着,弃械出降,可保性命牲畜!顽抗者,破营之日,鸡犬不留!”
回答他的,是一阵零乱却充满敌意的箭矢和叫骂声。
显然,须卜骨平时的积威起了作用,部落头人选择了抵抗。
赵云眼神一厉,不再多言。
他手中银枪高举:“弩阵盾阵前压!压制寨墙!步卒,分三队,楯车掩护,破门!先登陷阵!”
“先登陷阵!”
命令层层传递。
数十架蒙着生牛皮形如小屋的楯车被健卒奋力推向前线。
弩手刀盾紧随其后,在楯车的掩护下,对着寨墙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压制射击。
墙头的部落射手被压得抬不起头。
“破!”
扛着巨大撞木的汉军悍卒,在刀盾手的严密保护下,顶着零星的箭矢和石块,怒吼着冲向那扇用粗大树干捆扎成的寨门。
轰!轰!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一个守寨部落民的心上。
木屑纷飞,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与此同时,数架简易的云梯也搭上了低矮的石墙。
身披重甲的先登锐士口衔短刀,一手持圆盾护住头脸,一手攀爬,动作迅猛。
“顶住!顶住啊!”墙头的部落头目声嘶力竭。
但一切抵抗在汉军熟练的攻坚面前都显得徒劳。
当寨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破碎,当第一个汉军甲士怒吼着跃上墙头,挥舞着短刀砍翻数人时,黑石部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了。
哭喊声,求饶声,兵刃坠地声响成一片。
战斗迅速演变成一面倒的清理。
负隅顽抗的青壮被无情斩杀,妇孺老弱被驱赶集中。
营地里升腾起几处浓烟,那是顽抗到底的头人及其亲信最后的葬身之地。
张辽策马缓缓进入一片狼藉的营地,目光扫过那些在风中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绝望的俘虏。
他挥了挥手:“清点人口牲畜,青壮分开看押,妇孺…集中安置,暂供口粮。”
当张辽和赵云在通往离石的路上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时。
吕布率领一千精锐骑军,在更广阔的草原上掀起了波澜。
他目标很明确,是离石城西面,南面那些相对开阔的草场部落。
这些部落实力更强,骑兵更多,也更习惯于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敌人周旋。
“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部落踪迹!斥候探明,其可战之骑不下八百,正驱赶着大批牛羊向西北迁移!”
一名浑身尘土的游弈军斥候飞马回报。
吕布端坐在火红的战马上,身披那身标志性的乌沉步人甲。
双牙戟横在马鞍前,闻言冷笑一声:“传令!全军换马!轻甲疾行!魏续,宋宪为左右锋矢,高顺居中压阵!给我咬住他们!日落之前,我要在这伙胡人的营地里饮马!”
“诺!”
命令下达,一千精锐骑兵爆发出震天的呼喝。
沉重但绝对安全的甲胄被迅速卸下,只保留轻便的镶铁皮甲。
士兵们动作麻利地给战马套上轻便的嚼头,检查弓矢刀矛。
仅仅半刻钟,这支骑军便完成了从重装到轻骑的转换,在吕布一马当先的带领下,卷起漫天烟尘,向着西北方狂飙突进!
灰狼部的头人乌维此刻心中充满了不安和侥幸。
他收到了汉军大举西进的消息,也听闻了细封部的下场。
他不想硬碰汉军的锋锐,更舍不得放弃这片丰美的草场和辛苦积攒的牛羊,于是决定带着部落向更西北,靠近北山马匪活动区域的草场迁徙,试图暂避锋芒,观望风色。
迁徙的队伍庞大而臃肿。
近千顶毡包拆卸装载在牛车上,数万头牛羊被驱赶着。
负责护卫的八百骑兵分散在队伍外围。
当大地开始传来隐隐如同闷雷滚过般的震动时,乌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经验告诉他,这不是小股马队!他惊恐地爬上最高的勒勒车向东南方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道由烟尘和跃动黑点组成的浪潮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那速度,远超他部落里最快的马!
“敌袭!是汉军骑兵!快!青壮上马!护住牛羊车帐!向西北撤!快撤!”
乌维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整个灰狼部瞬间乱成一锅粥。
女人孩子的哭喊,牛羊惊恐的嘶鸣,男人慌乱的叫骂和催促声混杂在一起。
护卫骑兵们集结,掩护着笨重的车队转向。
但是,太迟了!
吕布的一千铁骑如风过境,狠狠地楔入了灰狼部庞大迁徙队伍最混乱的侧后腰。
那里是驱赶牛羊的奴隶和速度缓慢的老弱妇孺!
“杀!”
吕布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火红战马瞬间加速到极致!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零散射来的骨箭,双牙戟化作一道死亡旋风!
噗嗤!咔嚓!
戟刃过处,试图阻挡的奴隶和部落战士如同草芥般被割倒。
战马巨大的冲击力将挡路的勒勒车撞得粉碎!他身后的骑兵洪流紧随其后,锋利的环首刀借着马速,轻易地切开皮袍,斩断肢体。
鲜血和内脏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
魏续,宋宪率领的左右锋矢,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刺入牛油,狠狠撕裂了灰狼部护卫骑兵仓促间组织的抵抗线。
汉军骑兵娴熟的配合,精良的武器和护甲,完全碾压了人数虽处于优势但阵型散乱的灰狼部。
“不要恋战!驱赶他们!冲散他们!目标是部落头人!”吕布的吼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汉军骑兵忠实地执行着命令。
他们并不追求对单个敌人的斩杀,而是如同狼群驱赶羊群,用密集的箭雨和凶悍的冲锋,将惊恐的牧民乱窜的牛羊向着迁徙队伍的核心赶去。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被驱赶的牛羊冲撞了车阵,惊惶的妇孺阻挡了骑兵冲锋的路线。
整个灰狼部的迁徙队伍彻底崩溃,互相践踏,自相残杀。
乌维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部落像雪崩一样瓦解,护卫他的亲兵在汉骑精准的箭矢下不断落马。
“投降!我们投降!”乌维终于崩溃了,他丢掉了手中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
当太阳西沉,将草原染成一片血红时,战斗早已结束。
灰狼部八百骑兵战死近半,余者皆降。
数万头牛羊成了汉军的战利品,被有序地圈拢起来。
乌维和部落的贵族耆老们被反绑双手,跪在吕布的马前,面如死灰。
吕布双牙戟的锋刃上,鲜血正一滴滴滑落,滴在枯黄的草叶上。
他冷冷地扫视着跪伏一地的俘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传信离石须卜骨!灰狼部没了!下一个他想看谁消失?”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草原上飞速传播。
吕布率领的汉军铁骑,展现出与以往汉军截然不同的打法。
他们不筑营,不守城,比草原人更像草原人。
遇到小部落,直接碾压,遇到大部落,便如狼群一般一点点分儿食之。
所过之处,依附须卜骨的部落要么望风归降,要么被彻底碾碎,营帐焚毁,青壮屠戮。
短短七日,离石城西,南,北三个方向,数个实力不弱于灰狼部的大部落烟消云散。
草原人们都说,西河草原来了一个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