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觉醒 (第1/2页)
“夏利郡主!”灰楼下的一排守卫士兵对着面前的一位黑色劲装,像男子一般束发的人行礼,后让开一条路让其通入。
夏利径直走入漆黑一片的楼底一层,大门关闭,仅有一层大殿中央的一圈浮动的光环发出明亮的光芒。光圈中隐隐可见流动的“万”字形花纹。
她走入光圈中,闭眼。再度睁眼之时,眼中所见,已为暗灰色大理石的墙壁,各色近乎透明的薄纱随风飘舞,庄重的布置,精致的装饰,仅由纱帘分隔的一个个房间,恍若梦幻一般的殿堂,又更像是一个人的寝宫。
“夏利!”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一位橙发金眸的少女从大殿的一角提裙奔来。金橙色的发被分为两股,跑动时好似蝴蝶般上下飞舞,裙裾扬起清新的风,她好似一束阳光般闪耀着。
“呦。”夏利笑着扬起手,,打了个招呼。后眼睛便直瞟向少女背后怒气冲冲的训礼女官。
“晴凉小姐,我怕您是忘了现在是修礼的时间吧!还做出这么不合规矩的事······这不是您的身份该有的行为!”听到身后严厉的声音,晴凉立时垂下了头:“是,吴女官······是我逾矩了。”
“真是······这样的跑简直不是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更不要说御前巫女大人了,您是不能跑的!”教训完了晴凉,她又转向夏利,行了个礼:“很遗憾,夏利郡主,晴凉小姐正在修礼,您可在一旁稍作休息。”然后,似乎已习惯了这种情况,也不多加解释,便转身伸手横向:“晴凉小姐,该继续了。”
少女无奈的放下裙摆,依依不舍的望向黑衣:“那,夏利你要等我哦。”
认真的点了两下头,目送晴凉离开后,夏利便习以为常般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摆弄起了精致的烛台。
在点了灭,灭了点数次之后,天色已然昏暗,夏利百无聊赖地走上楼边缘,仰头望向繁星密布的天际。通过楼底的传送阵她被即时传送到了灰楼顶端,传说中最接近“天意”的地方。
东南分野,有着三颗并列的最亮的星,依次为岁辰,荧惑,天镇。听人说,与她命格相应的就是那三百年才亮一次的天镇。
可是······话虽如此,我也看不出来它和其他星星又有什么区别,更难说与我有什么关系了。夏利不以为然地想,虽说他们都说我诞辰之时它使天际骤亮,可我又不曾看见,也难料虚实。想到这里,夏利顿觉无聊,便心生离去之意。
“那是‘天镇’,与夏利对应的星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夏利侧头:“你学完了?”
晴凉却依旧双眼盯住星野:“看这光雾······‘虚则迷,迷之惑,影相乱······’真是复杂的星盘呢,我还是看不透。”
“你才学了多久的占星术呀,只是闲下来的时候才和暮鸾学学,想预测命格还早了会儿吧。”夏利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啊,我可是有一直在好好学的!为了可以帮夏利看命格嘛。”
“哦,那你现在看出什么来了?”
“我······”晴凉顿时语塞,放弃了争辩。同夏利争辩,她从未赢过。夏利也非能言之人,然句句切中肯綮,让自幼少与人交流的晴凉每每败下阵来。
“可是我真的一直在学······因为很寂寞啊,整天都呆在灰楼上······除了夏利你时常来看我,我在修礼之余也只有和暮鸾学学了。她又很寡言,不像夏利你,会给我带来外面的好消息。”
晴凉侧头,望向好友的侧脸。
夜风拂过,带起柔软及腰的青丝,夏利的侧颜宁静又恬然,从外表上看,可真是个可爱娇弱的女孩儿呢,可却偏偏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
晴凉弱弱地叹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换来的是夏利诧异的目光。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遇见了夏利。似是······很小的时候,在她最初众星捧月般地被带上灰楼后,最为抑郁孤独的时候,夏利便出现了。她像一只乱闯的小兽一般冲撞到灰楼顶层,身处陌生之境却仍旧保持着凌人之势······那样的身影,深深的映入了笼中鸟的她眼里,直到如今。
望向沉默的夏利,晴凉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幸福。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呢。她轻轻地想。
竹林与树林相合,团绕着一排排阁楼庭院,清水出于绿涧之间。好一派清幽之景。萧翊暗道。一位位学徒皆长袍宽袖,或握竹简,或携笔毫,与商塬途经之处皆相互作揖,招呼行礼,一派文人儒士之态。诸侯藩王皆受“女子无才便是德”之想,故女儿之家甚少。
“之前未曾与你细说,这里分为‘学苑’与‘武行’,分别为习文习武之地,这里为‘学苑’,是我修文术之地。”商塬补充。
“看得出,你的确很适应这里。”萧翊安心的说。
“是啊······王也时常会过来这里,和我们一同修习。”商塬答,却不注意萧翊的眼神随机波动:“王他······也经常来吗?王······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他紧盯住友人的双眸,虽知他不可能说出不妥之语,但从他的眼神中即可看出其真实的心想。
然而,让萧翊意外的是,商塬答:“王啊······王他,是个雄才大略,又仁义至信的君主,是我等甘心为之付出生命的人,为之效忠的对象!”眼神澄澈坚定,无一丝阴霾。
萧翊望着他,是太久居内廷的缘故么?还是与王相处日久的缘故?他竟说出了同他父亲一样的话!难道······是自己错了么?!
“萧翊?发什么愣!”一声喝将他唤醒,“这些年你过得如何?父亲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的武术可否精进?”
“那是自然!”萧翊的眼神陡然焕发光彩,回忆起分别后的往事:“你走后的前两年,我便单挑遍了商地所有的勇士,以及齐楚之地专程赶来的力士们。到第三五年的时候,几十个勇士已无法近我身了。”
“到后来······商王便送我去了西北大漠。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五年······日夜与西荒人为伍,却意外的学到了许多,在我呆在商地时从书典中无法学到的东西。也明白了老师送我去大漠的理由。”赤红的眼瞳似灼目之炎,闪动着光芒。那一次次月下的舞剑,把盏痛饮,远非亭台楼阁中的中原人所能理解的,也成为了他生命中难以忘怀的场景。
“更何况······我在大漠之中的历练,还使我得到了特殊的力量。”萧翊凝神,望着握紧的拳,感受着力量的徐徐流动与聚集。
“什么力量?”商塬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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