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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人不知责归何处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人不知责归何处 (第2/2页)
  
  黄祁道:“朝中褒贬不一,有人赞东宫自省,有人疑其为避锋。”
  
  朱瀚冷哼一声:“避锋?这叫领锋。”
  
  “朱标用自责,逼群臣问己。”
  
  “他不裁,是让你们自己裁;他不议,是逼你们自议。”
  
  “七日之后,他若再登案,众人反而不敢妄动。”
  
  黄祁道:“王爷要去东宫看看?”
  
  朱瀚摇头:“不急。我等他最后一日。”
  
  建德堂第七日,天光微曦,朱标独自站于庭前。
  
  顾清萍立于阶下:“外间传言已起,有言殿下借自责回避吏议,有言殿下设局避责于他人。”
  
  “可昨日外策录中,有九人投文言‘太子行己有节,可为吾主’。”
  
  朱标望天而笑:“这才是我要的。”
  
  “信我者,不因我讲法而信;疑我者,不因我设责而明。”
  
  “东宫不能靠我独撑,而要靠百人之目、千人之言——来撑我。”
  
  他缓缓转身:“我退一步,他们才知该往哪走。”
  
  而朱元璋坐于御案之后,看着程守义奉上太子之《退堂日录》,翻到最后页时,忽而停住。
  
  “怎么这几字,非太子亲笔?”
  
  程守义低头:“陛下慧眼,那是……顾贤妃亲代之笔。”
  
  “太子罢政七日,未亲笔一句,只于首日批示‘罚名’。”
  
  “七日间,顾贤妃代理、众臣自行、外策录满二卷。”
  
  朱元璋忽而仰头笑出声来:“好,好得很。”
  
  “朱标你这七日未言半字,却让天下知你何为太子。”
  
  “你这东宫——真立起来了。”
  
  他却又缓缓收敛笑意,低声自语一句:“可你那位皇叔,还不肯来见你。”
  
  王府,夜半。
  
  朱瀚坐于庭中,不设灯、不设席,只对一壶酒,一盘青梅。
  
  黄祁立于侧,忽道:“王爷,东宫来人了。”
  
  朱瀚不动,只抬手示意:“让他入。”
  
  脚步声至,一人入庭,黑衣未披甲,腰间却有旧佩。
  
  来者竟是昔日朱瀚府中暗司旧部,名吴戎。
  
  朱瀚淡淡看他一眼:“你不是守北营?”
  
  吴戎一揖到底:“王爷,太子有言——请您回堂,设一‘旧人事议’,欲以王爷名义,校录旧部、调修密院。”
  
  朱瀚静默良久,终于笑了。
  
  “他七日不言,如今第一句话,是请我掌暗局。”
  
  “这是告诉我——他已立明堂,想立暗堂了。”
  
  吴戎低头不语。
  
  朱瀚放下酒杯,起身:“传话朱标。”
  
  “东宫暗线,归他。”
  
  “但朱瀚这把伞,从今日起,不再遮风挡雨。”
  
  “若风再起,就让他自己撑伞。”
  
  “我要看看——他撑得住撑不住。”
  
  初五未明,太子东宫内院,灯火通明。
  
  朱标立于堂前,手中捧着的是新呈《民议折简》百页,由文选司从各处采风所编,字字句句皆来自城中各类百姓、士人、郡生、旧吏之口。
  
  顾清萍披衣而至,轻声:“昨夜未歇?”
  
  朱标摇头,翻开一页,低声念道:
  
  “‘太子设外策之堂,不过饰贤之形,所言不听,所问不改,吾等言官空有唇舌。’——此为翰林院陆监生之语。”
  
  “‘折统新法,扰我三月户籍,邻甲未通、民苦调编,何来安政?’——此为平江郡丁户之语。”
  
  他缓缓放下卷轴,眉头紧皱。
  
  “这是我太子之政,于堂前得声,于民中却得怨。”
  
  顾清萍静默片刻,轻声道:“可这不正是设外策之意?”
  
  “让真正的声音传上来——不管好听不好听。”
  
  朱标苦笑:“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站在堂中听百官议,却忘了,百官之外,还有千万人。”
  
  “我若只问‘政’,不问‘人’,不过又造一个冷法的王朝。”
  
  他抬眸,神情清明而坚毅:“我要亲自下街。”
  
  顾清萍一惊:“殿下不可——”
  
  朱标却截然一语:“不可才要为。”
  
  “我设局设堂,是让百官言我之政;但我若不亲行其政,便永远只听得朝语,而听不得民声。”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怕什么、怨什么、痛什么。”
  
  她看着他半晌,终于轻轻点头:“那我替您换衣。”
  
  申时末,太子换常布素袍,着长衫而出,只带一人——林致远。
  
  马车不走主路,自东城北巷穿行入平江坊,再由西柳巷绕至南市旧营。
  
  林致远挑起车帘一角,低声道:“殿下可知,此行……只要一人认出,便有万言可毁。”
  
  朱标不语,只轻轻叹息一句:“若我太子之位,只靠帘内不破,那便早该碎了。”
  
  车停南市口,他缓步下车。
  
  街道泥地未干,摊贩林立,一小儿跌于泥中嚎哭,老妇怒喝着前头一名吏员:“你这编录的!我孙儿才五岁,也要入户册?”
  
  吏员不耐,冷声道:“折统新制,丁口一户一算,不看岁数,只问人数。”
  
  老妇伏地哀嚎:“我儿亡于疫,我孙未成丁,哪来三人税目?!”
  
  吏员皱眉欲斥,一只手却忽然伸来,将老妇扶起,言语温柔:“婆婆莫急,若孙尚不足八岁,可呈实户册,请议免丁。”
  
  老妇抬头,望见那人眉目清正,衣着却非官袍,怔怔问道:“你是……谁家书吏?”
  
  朱标低声一笑:“是平江坊的听政人。”
  
  老妇不解:“听政人?”
  
  朱标点头:“不入官,不设判,只听你们怎么活,怎么难。”
  
  吏员惊觉失言,连忙作揖:“这位公子——”
  
  朱标挥手:“你守职有法,责不在你。折统若未明免条,是我东宫未传明令。”
  
  “我受教。”
  
  他缓缓取出随身携卷,在一角写下:“丁下未满八岁,免纳折统,列补户旁批注。”
  
  林致远侧目,看着他写下的字,神色微动。
  
  “你真是……在这里写法?”
  
  朱标轻声:“若此地无声,那我所写的法,不过是空文。”
  
  他走入市中,问茶摊、访菜商、坐布庄、至木行,凡三日之内,不曾宣一名、不发一帖,只做一事——听。
  
  “账未清。”
  
  “册太繁。”
  
  “冬粮少。”
  
  “旧法易,新法难。”
  
  “人不知责归何处。”
  
  朱标每闻一句,便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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