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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夜归舟

惊夜归舟 (第2/2页)
  
  利益!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陆明舒脑中许多混沌的关卡!赵衡的走私,兀良哈部的接应,周显的地下工坊,还有那被涂抹的“宫”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串联到“利益”这两个字上!北境边贸的巨额利润,军械火器的走私暴利,甚至可能涉及更深层的矿产、土地、乃至……政治资本!
  
  这是一场因为利益而起的、牵涉朝野内外的巨大阴谋!而陆沉舟和他所守护的北境边防、陆氏权柄,就是挡在这巨大利益链条前的最大障碍!
  
  “那……宫里……”陆明舒试探着,声音更低了。
  
  陆沉舟的目光骤然转冷,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她,让她后面的话生生冻在了喉咙里。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冷硬,“陆明舒,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这些事远一点。周莹的死,周显的工坊,甚至‘寂照灯’本身,你都当从未见过,从未听过。回到侯府,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安心待嫁,或者……去庄子上静养。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嫁人?去庄子?他还是要将她排除在外,甚至可能……打算将她彻底送走,远离这个是非漩涡?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混杂着更深的不甘和恐惧,猛地冲上陆明舒的心头。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陆沉舟,眼中第一次迸发出如此鲜明而激烈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蒙在鼓里?为什么我一定要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别人安排我的命运?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蠢,被人利用伤害了你!可我现在想弥补,我想帮你,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出事!”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破音的嘶哑,在封闭的车厢内回荡。
  
  陆沉舟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或许还有雨水),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嘴唇,看着她那身狼狈却挺直的脊梁。他的眼神依旧深沉,但那深潭般的平静之下,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某种压抑了许久的、复杂难言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冰面。
  
  但他最终,只是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一片冰冷的死寂。
  
  “帮我?”他轻轻重复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疲惫和自嘲,“你拿什么帮我?凭你偷偷跑出府?凭你差点死在竹林?凭你撞破周显的工坊然后被追得像丧家之犬?陆明舒,你的‘帮忙’,除了给我添乱,除了让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还有什么用?”
  
  他的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剖开她所有自以为是的努力和决心,将血淋淋的现实摊在她面前。
  
  是啊,她有什么用?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甚至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她的“弥补”和“帮助”,在这样庞大的阴谋和残酷的斗争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如此可笑。
  
  巨大的无力感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肩膀垮了下来,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让哽咽溢出喉咙。
  
  车厢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车轮声和雨声,单调地重复。
  
  良久,陆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去京郊的温泉庄子。那里清净,也安全。你在那里好好养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京,也不准与京城任何人联络。”他顿了顿,补充道,“翠珠会跟你一起去。王妈妈……留下。”
  
  他将她身边可能知情、甚至可能被渗透的人,也做了分割。翠珠带走,王婆子留下审查或处理。
  
  这是要将她彻底“圈养”起来了。比在舒云轩更彻底,更遥远。
  
  陆明舒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反驳。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脏污的双手,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和血痂。
  
  “那……侯府呢?”她低声问,“荷花池的事,周莹的事……还有,那些想害你的人……”
  
  “这些,不用你操心。”陆沉舟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无波,“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会处理。你只需要记住,安分待在庄子里,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交代……她像个需要被妥善“交代”的麻烦物品。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驶入了镇北侯府的范围,熟悉的景致在雨夜中模糊倒退。最终,停在了内宅一处僻静的角门外——不是舒云轩的方向。
  
  “下去吧。”陆沉舟没有看她,“会有人带你去洗漱更衣,今晚就住在这里。明日一早,出发去庄子。”
  
  陆明舒默默地站起身,腿脚因为久坐和冰冷而麻木,踉跄了一下。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低着头,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角门外,两个穿着青色比甲、面孔陌生的沉稳丫鬟已经提着灯笼等在那里,见到她,微微躬身,没有多余的话:“小姐,请随奴婢来。”
  
  雨水已经变小,成了蒙蒙的雨丝。陆明舒跟着丫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角门。身后,马车的车轮声再次响起,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逐渐远去。
  
  他没有下车。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她被带到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小院里。热水、干净衣物、甚至清淡的夜宵都已备好。丫鬟们沉默而利落地伺候她梳洗、更衣、用膳,然后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烛光温暖,被褥柔软干燥。可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透骨的冷,和一种被彻底抛入无边孤寂的茫然。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雨丝飘进来,带着深秋夜晚特有的清寒。远处,前院书房的方向,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他回来了,却没有回家(她所在的“家”),而是直接去了书房。那里,有无数的紧急军报、阴谋线索、生死决策在等着他。而她,只是一个需要被“安排”好、确保不再添乱的“麻烦”。
  
  她缓缓关上窗,走到床边坐下。怀里,那枚冰冷的“青隼令”和那个装着奇怪粉末的铁盒还在。方掌柜给她的匕首被士兵收走了,但这两样东西,因为藏得隐秘,没有被发现。
  
  她拿出“青隼令”,冰冷的铁牌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玄七用命换来的东西……她真的就要这样被送去庄子,将它埋藏,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等待那注定的结局吗?
  
  不。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微弱却顽强地响起。
  
  如果就这样放弃,那她重生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就这样听从安排,那她和前世那个愚蠢的、任人摆布的陆明舒,又有什么区别?
  
  陆沉舟说她没用,说她只会添乱。或许是对的。但……她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她知道“未来”。尽管这个未来因为她的重生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她知道原本的轨迹——陆沉舟会死,北境会乱,很多很多人会因此而遭殃。
  
  她还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细节,比如那个地下工坊的位置和大概情况,比如周显的参与,比如“寂照灯”可能引发的争夺……
  
  这些信息,或许微不足道,但未必全无用处。
  
  她不能就这样去庄子。
  
  可是,怎么才能不去?陆沉舟的决定,几乎无人能够改变。硬抗,只会招致更严厉的控制。
  
  或许……可以假装顺从,然后在途中寻找机会?或者,到了庄子再设法联系外界?张婶那条线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方掌柜呢?他是否也被陆沉舟控制或监视了?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飞转,每一个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她疲惫地躺下,闭上眼睛。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大脑却异常清醒。
  
  【生存时间倒计时:25天12小时47分11秒……】
  
  那冰冷的数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
  
  就在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夜鸟掠过屋檐的声响。
  
  不是雨声。
  
  陆明舒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声音又响了一下,更近了,就在她这间屋子的窗外!紧接着,是极轻的、用手指叩击窗棂的声音——两长,一短,一长。
  
  与张婶家那特殊的叩门节奏,一模一样!
  
  是张婶?还是……那个地窖里的老者?或者是方掌柜派来的人?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陆沉舟知道吗?
  
  陆明舒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悄悄起身,赤足走到窗边,没有立刻开窗,而是压低声音,对着窗外问道:“谁?”
  
  窗外静默了一瞬,然后,一个极其轻微、刻意改变了声线的沙哑声音传来,只有短短两个字:
  
  “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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