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满月之战与双令共鸣 (第2/2页)
泰姆突然骑着一匹受伤的战马冲过来,他的胳膊上插着一支断箭,却死死抱着一个包裹:“军团长!欧美娅大人!老鲍恩说这个能帮你们!”
包裹里是半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与地火之心石柱相同的纹路,正是当年伊莎贝拉留在黑脊山的遗物。石碑在接触到双令的瞬间,突然与令牌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冰纹与火焰纹完美衔接,像一个微型的地火之心。
“是启动地火的钥匙!”梅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正被几个寄生体缠住,法杖的光芒越来越弱,“石碑里有伊莎贝拉的力量,能暂时压制母巢的能量场!”
母巢完全体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无数触须从空中砸落,像一场紫色的暴雨。欧美娅将比罗加特扶上战马,自己则拉满长弓,冰蚕丝箭在月光下连成一道银线,为他们开辟通路:“我们去能量交汇点,你带大家守住防线!”
泰姆举起赤红令牌,火焰光芒在他身后汇聚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寄生体的追击:“快去!我们会撑到你们回来!”
战马在平原上疾驰,比罗加特靠在欧美娅怀里,呼吸越来越微弱。冰纹令牌的光芒包裹着他的伤口,却无法阻止毒素向心脏蔓延。“对不起……”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没能保护好阿尔卡拉……”
“闭嘴。”欧美娅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你说过,阿尔卡拉的战士从不为失败道歉。”她勒住马缰,前方就是地火之心正上方的平原——那里的地面正在龟裂,暗紫色的能量从裂缝中涌出,与母巢完全体的触须相连,像一根输送毒素的导管。
她将比罗加特扶下战马,让他靠在一块岩石后,然后举起拼合的令牌与石碑。冰与火的光芒在她掌心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光轮,光轮接触到地面的瞬间,龟裂的土地突然冒出金色的岩浆,地火之心的能量被唤醒了。
母巢完全体发出痛苦的咆哮,触须疯狂地砸向光轮,却被地火的金光烧成灰烬。欧美娅的头发被热浪吹起,她能感觉到双令与石碑正在吸收地火的能量,冰纹与火焰纹在她手臂上蔓延,像要与她的血脉融合。
“就是现在!”比罗加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火焰长剑掷向光轮。长剑在空中化作一道火龙,钻进光轮的中心,引发了更剧烈的能量爆发。
光轮突然扩大,将母巢完全体笼罩其中。冰与火的光芒像无数把利刃,切割着触须与头颅,地火的金光顺着能量导管逆流而上,灼烧着母巢的本体。阿尔弗雷德的怪物身躯在光轮中惨叫,九个头颅逐一爆裂,绿色晶石的碎片在空中化作齑粉。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满月的绿光时,光轮终于达到了顶点。母巢完全体的身躯在光芒中瓦解,暗紫色的汁液被地火蒸发,三眼印记的光芒彻底熄灭。黑脊山的裂缝开始闭合,露出下面郁郁葱葱的山谷,仿佛从未有过灾难。
光轮散去时,欧美娅瘫倒在地。双令与石碑落在她身边,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两块普通的金属与石头。她挣扎着爬到比罗加特身边,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左眼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异常柔和。
平原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幸存的士兵和法师们围拢过来,泰姆抱着比罗加特的尸体,眼泪无声地滑落。梅林走到欧美娅身边,捡起那两块失去光泽的令牌:“它们完成了使命,将母巢的能量彻底导入地火净化了。”
欧美娅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银狼堡的战旗依旧在风中飘扬,战旗上的银狼徽记在晨光中闪烁,像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代价。
三个月后,阿尔卡拉公国举行了盛大的葬礼。比罗加特和所有牺牲的战士被安葬在银狼堡的英雄陵园,他们的墓碑上都刻着相同的话:“战歌未绝,魂归故土”。
欧美娅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平原上重建的村庄和农田。泰姆已经成长为合格的战士,正在教新兵们如何使用银箭头,老鲍恩坐在阳光下编织狼皮令牌,那些令牌不再有魔法,却被年轻人们视若珍宝。
梅林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卷新的羊皮纸:“这是各地送来的报告,寄生体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地脉的能量比以前更纯净了。”他顿了顿,“大家都在说,该选一位新的军团长了。”
欧美娅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黑脊山,那里的山谷已经开满了野花。她从怀里掏出那两块失去光泽的令牌,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冰纹与火焰纹——它们虽然不再发光,却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暖。
“战旗还在飘扬,不是吗?”她将令牌放回怀里,转身向塔下走去,“阿尔卡拉需要的不是新的军团长,是记得为什么而战的人。”
泰姆正在塔下等她,手里拿着一把新的冰蚕丝弓:“欧美娅大人,西境的牧民送来消息,说黑脊山的回音谷又开始有歌声了,像很多人在唱歌。”
欧美娅接过弓,冰蚕丝弦在阳光下泛着银蓝,像极了她第一次握住短弓的那天。“那是战歌。”她笑着说,“是那些牺牲的人,在为我们祝福。”
两人并肩走下瞭望塔,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银狼堡的钟声再次响起,悠扬而坚定,像在宣告一个新的开始。
阿尔卡拉的战歌,从未停歇。它藏在令牌的纹路里,在地火的光芒中,在每个守护家园的人心中,代代相传,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