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集:灵脉受损滞修行,血影炼邪谋再起 (第2/2页)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觊觎灵物!”
血影教教主的怒喝突然炸响。阿木只觉得后背一凉,一道黑气如毒箭般射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小锄头去挡——“嗤”的一声,黑气撞上锄头,木柄瞬间被蚀成粉末,铁锄头像被烈火焚烧般扭曲,掉在地上发出脆响。黑气的余劲撞在他的手臂上,像被烙铁烫过,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伤口处的血竟泛着诡异的黑色。
阿木倒在地上,手臂疼得几乎抬不起来。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补天石,看着石台上那缕温暖的红光,忽然想起云逍教他的话:“草药要熬到火候才有效,人心要熬过难关才够坚。”他咬着牙,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地面,一点点爬向石台,直到双手终于抱住了补天石。
补天石的触感冰凉,像一块浸在寒潭里的玉,可贴在胸口时,却有一缕暖意慢慢渗出来。阿木看着手臂上泛黑的伤口,忽然想起玄青子讲道时说的“以心渡物”——他把受伤的手臂贴在补天石的纹路处,黑色的血顺着纹路流淌,像一条条挣扎的小蛇,要被红光吞没。
“嗡——”
补天石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像朝阳冲破浓雾,瞬间照亮了整个陨星谷。红光顺着阿木的手臂涌入他的体内,伤口处的剧痛如冰雪消融,黑色的邪毒被红光裹着,从指尖化作青烟散去。更神奇的是,红光如流水般涌向五行阵,原本布满裂痕的彩色光罩瞬间被染红,裂痕愈合,光罩变得比之前更坚固,黑气撞上红光,像雪花落在炭火上,瞬间消融。
“不可能!这不可能!”血影教教主看着红光,眼中满是恐惧,他挥动法杖,想再催发黑气,可红光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像锁链般将他困住。“补天石怎会认一个凡童为主?!”
玄青子站在红光中,佛珠转动的速度变慢,眼中满是悲悯与欣慰:“补天石认的从不是身份高低,而是人心善恶。阿木以稚子之心,怀舍身救友之念,这份纯粹的善,比任何灵力都更能唤醒灵物的本真。”
红光越来越盛,像一张温柔却坚定的网,将血影教教主与教徒们笼罩。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红光中一点点消融,黑气被驱散,邪毒被净化,最终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晨光里。雾渐渐散去,陨星谷的岩壁露出苍青的底色,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像金色的溪流漫过山谷,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水灵长老走到阿木身边,轻轻扶起他,指尖触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好孩子,”水灵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做到了,云逍有救了。”
阿木抱着补天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嘴角却扬着笑——他没骗云逍,他真的把能救他的石头带回来了。
当水灵长老背着昏睡的阿木、捧着补天石回到青木门时,云逍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厢房里的寒玉床泛着冷光,云逍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玄青子坐在床边,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案头上的凝神汤换了八碗,药香弥漫在空气中,却暖不透那层裹在灵脉上的冰。
林越守在门口,手里握着云逍平日用的青木令,木令上的纹路被他摩挲得发亮。他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探一次云逍的脉搏,每一次都觉得那脉搏像风中残烛,随时要熄灭——他想起小时候和云逍在寒潭边练剑,云逍总说他的剑太快,却不知道他只是怕邪祟伤了云逍;想起云逍升任主事那天,笑着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巡山要多靠师兄”,可现在,他却只能守在床边,什么都做不了。
“师父,我们回来了!补天石找到了!”
水灵长老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像一道惊雷,炸醒了厢房里的沉寂。林越猛地转身,看见水灵长老捧着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阿木趴在她的背上,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玄青子站起身,佛珠停在指尖,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他走近补天石,指尖刚要触到石面,却又收回手,看向阿木:“补天石已认主,只有阿木能催动它的力量。”
林越急忙把阿木抱到椅子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阿木,醒醒,咱们到青木门了,该救云逍了。”
阿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云逍,立刻清醒过来。他从水灵长老手中接过补天石,走到寒玉床前,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放在云逍的胸口。补天石刚贴上云逍的衣襟,就发出柔和的红光,像一层薄纱,裹住了云逍的身体。
“云逍主事,”阿木蹲在床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把补天石带回来了,你快醒醒,药圃里的麦冬该浇水了,你还没教我怎么分辨川贝和平贝呢。”
红光渐渐渗入云逍的体内,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胸口的起伏也变得平稳。玄青子和林越站在一旁,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变化——原本滞涩的青木灵力,此刻像被春雨滋润的溪流,开始在云逍的体内流转,灵脉中那层厚厚的冰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约莫一个时辰后,补天石的红光渐渐褪去,恢复成最初的模样。阿木看着云逍的脸色,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靠在床边睡着了——他太累了,从青木门到陨星谷,再从陨星谷回来,他几乎没合过眼。
“咳……”
云逍的咳嗽声突然传来。林越急忙上前,看到云逍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往日里满是温和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迷茫,他看着玄青子,又看向林越,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师父……林越师兄……我这是……睡了多久?”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玄青子递过一碗温水,语气带着欣慰,“是阿木冒着生命危险,去陨星谷把补天石带回来,救了你。”
云逍顺着玄青子的目光看去,看到靠在床边熟睡的阿木,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手臂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忽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血影教的黑气袭来时,阿木挡在他身前,小小的身影像棵倔强的幼苗;想起自己躺在寒玉床上时,心底的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却又因为想起阿木的笑容而重新振作。
“阿木……”云逍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想伸手去摸阿木的头,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比之前更浑厚——他闭上眼睛,内视灵脉:受损的地方已完全愈合,青木灵力与火行灵力缠绕在一起,像青红色的溪流,在经脉中顺畅流转,没有一丝滞涩。他忽然明白,之前的自己太执着于“灵力强弱”,却忘了玄青子说的“道心为根”——阿木没有灵力,却靠着一颗纯粹的道心唤醒了补天石;而自己急于求成,反而被邪毒反噬,正是因为道心不够坚定。
“云逍,”玄青子看着他睁开眼睛,眼中的清明,知道他已悟透,“修行之路,如行独木桥,灵力是脚下的木,道心是手中的绳。木再宽,没有绳牵引,也会坠入深渊;绳再坚,没有木承载,也难达彼岸。你如今道心通明,才算真正踏上了修行的正途。”
云逍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他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阿木的脸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林越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暖;玄青子手中的佛珠,正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明白,青木门不是一座孤立的山门,而是一群人用道心筑起的壁垒,是邪祟永远攻不破的防线。
“师父,弟子明白了。”云逍的声音虽轻,却似淬过晨露的青石,沉实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笃定。他垂眸凝视掌心,指尖还残留着灵脉初愈的微麻——那是邪毒褪尽后,灵力重新在经络间奔涌的余韵,像春溪漫过冻土层,带着新生的痒意。“从前我总以为,修行就是拼尽全力提升灵力,能一剑斩碎邪祟便是强者。可这次卧在寒玉床上才彻悟,若没有坚定道心托底,再磅礴的灵力也会如断了线的风筝,要么在迷雾中迷失方向,要么一头坠入深渊。就像血影教,他们操控五行煞,看似力量滔天,实则被贪婪缠成了茧,早已成了邪毒的傀儡,连自己的本心都丢了。”
玄青子闻言,缓缓转动手中的檀木佛珠,每一颗珠子都被岁月摩挲得温润发亮,泛着淡淡的佛光。他眼中露出赞许的柔光,像看着一株历经风雨的幼苗,终于在沃土中扎稳了根:“能悟透这层,比你修为再进一阶更可贵。青木门守了百年山门,传的从不是单纯的灵力法门,而是这份‘以善为根、以仁为盾’的道心。你看阿木,他连最基础的吐纳之法都未学成,无半分灵力傍身,却凭着‘一定要救云逍’的纯粹念头,唤醒了沉睡的补天石——这便是最本真的道心之力,它不借术法,不凭灵力,却能触动天地灵韵,比任何精妙招式都更有力量。”
正说着,趴在竹椅上昏睡的阿木忽然动了动,小脑袋蹭了蹭臂弯,像只刚从暖窝里醒来的小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睡意,可当看清床上醒着的云逍时,瞬间清醒过来,连鞋都来不及穿稳,赤着脚从椅子上蹦下来,小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云逍的衣袖——那力道轻得像碰易碎的瓷瓶,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苏醒。“云逍主事,你终于醒了!你的灵脉不疼了吧?之前玄青子师父说邪毒钻进了心脉,我夜里总睡不着,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药圃里的薄荷都没人教我怎么晒才够干了。”他说着,眼圈悄悄泛红,却又急忙眨了眨眼,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只留下眼角淡淡的湿痕。
云逍望着阿木满是关切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纯粹的担忧,像山涧里刚融的泉水,清澈得能照见人心最柔软的角落。他心中暖流翻涌,轻轻摸了摸阿木的头,指尖触到孩子柔软的发丝,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声音温和得像午后漫过窗台的阳光:“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多亏你冒着危险去陨星谷,把补天石带回来,我才能好得这么快。阿木,这次真是谢谢你……也委屈你了。”他的目光落在阿木手臂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是被血影教黑气灼伤的痕迹,虽已愈合,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心上。他忽然想起玄青子讲过的“因果相牵”,若不是自己为了抵挡邪祟,灵脉受损,阿木也不必独自闯进那危机四伏的山谷,更不必受这份苦。
阿木却立刻摆了摆手,小手在身前晃得像风中的柳叶,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雨后初晴的太阳还要明亮,瞬间驱散了厢房里残留的阴郁:“我不委屈!能救云逍主事就好啦!而且陨星谷也没那么可怕,就是雾太大,走几步就看不见路,我还看到好多会发光的小石头呢,像撒在地上的星星!对了对了,药圃里的薄荷我已经帮你收好了,晾在东边的竹架上,晒了三天,摸起来干干的,闻着特别清心;还有你之前种的那片麦冬,我每天早上都去浇水,一次只浇半瓢,木尘长老说这样根须能长得更壮——你看,昨天我轻轻拔了一棵小的看,根须又白又粗,都快有我小手指长了,绿油油的,看着就有精神!等你身子好些,我们一起去药圃看看好不好?”
“好,”云逍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温柔,像看着自家的弟弟般亲昵,“等我能下床走动了,就带你去药圃。我教你分辨川贝和平贝——川贝的瓣像小小的元宝,顶端有个尖尖的芽,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平贝的瓣更圆些,像胖乎乎的小月亮,味道偏清苦。我还教你熬制清心汤,用晒干的薄荷、新鲜的麦冬,再加一点甘草,用文火慢熬半个时辰,熬到药汁变成浅褐色,喝下去能舒缓灵力滞涩,以后若是有弟子练岔了气,你也能帮着熬一碗,解解他们的急。”
阿木听了,眼睛瞬间亮得像夜空中最亮的星,亮晶晶的,他用力点头,小脑袋点得像捣蒜:“嗯嗯!我一定好好学!我还把每种草药都画在了本子上,记下来它们的样子和味道,这样就算忘了,看一眼画就想起来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封面是用粗布缝的,边缘还绣着歪歪扭扭的薄荷叶子,里面每一页都画着草药,有薄荷、麦冬、甘草,虽然线条稚嫩,颜色也涂得有些出格,却能看出画得格外认真,连叶片上的纹路都细细勾了出来。
林越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紧绷了两天两夜的眉头终于舒展,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像冰雪初融时的暖阳,带着释然的暖意:“你能醒过来就好,之前守在床边,我总怕……”他话没说完,声音忽然顿住,喉结轻轻动了动——他原本想说“总怕再也见不到你在寒潭边练剑的样子”,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份牵挂太过直白,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让师兄担心了。”云逍敏锐地察觉到林越的未尽之言,他看向林越,眼中满是歉意,还有多年兄弟间的默契,“之前我卧病,巡山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肯定累坏了吧?以后巡山,我还跟你一起去,咱们兄弟俩,还像小时候那样,你走前面探路,我在后面补防,并肩守住青木门的每一寸土地,不让邪祟有机会靠近。”
林越拍了拍云逍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传递彼此的心意,带着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好!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再去寒潭边练剑。记得小时候你总说我剑太快,跟不上我的节奏,每次对练都要被我‘逼’到潭边,这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你道心通明,灵力流转比从前更顺畅,正好让我看看,你的青木剑法有没有长进,能不能接住我的剑招。”
“那可不一定,”云逍笑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却不含半分恶意,只有兄弟间的切磋之意,“我如今道心通明,对青木剑法的领悟又深了一层——之前总觉得剑招要快、要狠,才能压制邪祟,现在才懂,剑法的根本是‘守’,守住自己的本心,守住要保护的人,剑招自然能随心意流转,不必刻意追求速度,反而能更从容。说不定这次,我真能赢你。”
厢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案头那碗凉透的凝神汤,褐色的药汁早已凝固成薄薄的一层,却仿佛还带着玄青子熬制时的温度,淡淡的药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草木清香,萦绕在众人身边,像一层温暖的纱,将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轻轻裹住,化作了此刻的安稳与平和。
过了两日,云逍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不仅能下床自由走动,还能顺畅地调动灵力,甚至比受伤前更显浑厚。他第一时间就兑现承诺,带着阿木去了药圃。彼时正是上午辰时,阳光正好,不燥不烈,像无数金色的碎纱洒在绿油油的草药上,每一片叶子都泛着莹润的光泽,露珠在叶片上轻轻滚动,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地上,变成点点光斑。药圃里种满了各种草药,薄荷的清凉、麦冬的淡甜、甘草的微苦,还有桔梗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药香,闻着就让人心安,仿佛能洗去所有的烦躁。阿木拉着云逍的手,小步子跑得飞快,裙摆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径直冲向那片麦冬田,他指着长势喜人的麦冬,兴奋得声音都带着颤音:“云逍主事,你看!你快看!这麦冬的根须长得可长了,我昨天轻轻拔了一棵小的看,根须又白又壮,比我上次画的长多了!木尘长老说,根须越长,药效越好,以后熬清心汤,用这些麦冬,效果肯定比以前更好!”
云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麦冬的叶片,指尖避开娇嫩的叶芽,看着埋在松软泥土里的根须——果然如阿木所说,根须又白又壮,像一条条小小的玉簪,紧紧抓住泥土,带着蓬勃的生机,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的养分。他眼中满是欣慰,伸手拂去叶片上的细小灰尘,指尖触到叶片上细密的绒毛,软乎乎的,还带着晨露的凉意,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碰几下。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玄青子讲过的五行相生之道——麦冬属土,土能生金,就像青木门的根基,稳稳托住每一个人;金能生水,像水灵长老的水灵力,滋养万物,化解邪毒;水生木,像自己的青木灵力,带来生机,唤醒希望;木能生火,像火行弟子的术法,驱散邪寒,照亮黑暗;火又能生土,像金岩长老的土系防御,守住山门,护佑苍生。五行循环,生生不息,就像青木门的众人,玄青子是核心,如北辰般指引方向;三长老各守一方,如四极般稳固山门;弟子们彼此扶持,如枝叶般相互滋养;阿木虽小,却像一颗饱满的种子,带着希望的生机,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正是这份羁绊,才能让青木门在一次次危难中挺过来,始终屹立不倒。
这时,木尘长老提着竹编的药篮走了过来,篮沿上还挂着几片新鲜的桔梗叶,篮里装着刚采的甘草和桔梗,根茎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气息。他看到云逍和阿木,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云逍,你身子刚好,就来药圃了?看来道心通明,连恢复速度都比寻常弟子快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要再养个三五日,等灵力再稳固些,才会来看看这些草药呢。”
云逍站起身,对着木尘长老拱手行礼,动作恭敬却不拘谨,带着晚辈对长辈的敬重:“多谢长老关心。弟子也是想早点来看看这些草药,它们就像青木门的孩子,一日不见,总担心没人照料会受委屈;再者,我也想兑现对阿木的承诺,教他辨识药材——这孩子心细,对草药也有天生的亲近感,是块学药的好料子。”
木尘长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阿木身上,阿木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川贝的叶片,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边缘,生怕碰坏了娇嫩的芽尖,那专注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当年他刚入青木门,也是这样对着一株株草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连吃饭都在琢磨草药的习性。木尘长老眼中满是慈爱,语气带着期许:“阿木这孩子心细,又有善心,对草药有天生的亲近感,是个可塑之才。云逍,你以后多带带他,教他识药、制药、辨药性,说不定将来,他也能成为青木门的得力之人,守好这片药圃,把这份‘以药救人、以善渡人’的仁心传承下去。”
云逍应道:“弟子定会的。”他看向阿木,阿木正抬头朝他笑,脸上沾了点泥土,像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小花猫,却笑得格外灿烂,眼里满是对草药的好奇与热爱。云逍忽然想起自己刚入青木门时的模样,也是这样跟在玄青子身后,对着每一种草药都充满好奇,总缠着玄青子问东问西,如今自己成了别人的“主事”,要把这份对草药的热爱、对仁心的坚守,传递给阿木——这大概就是传承的意义吧,像接力棒一样,一棒接一棒,让善意与初心永远延续。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洒在药圃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水墨画。云逍看着身边蹲在地上画草药的阿木,笔尖还沾着泥土;远处提着药篮走来的林越,他刚巡山回来,特意绕到药圃看看,身上还带着山林的气息;还有不远处正在整理药架的木尘长老,正将晒干的草药分类归置——这一刻,云逍忽然明白,青木门的传承,从不是某一个人的孤军奋战,也不是某一种术法的垄断,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与传递。道心如灯,玄青子点燃了这盏灯,用自己的修为与仁心,照亮了山门;三长老护住了灯芯,用各自的力量,稳固了灯架;弟子们添了灯油,用自己的努力,让灯火更旺;阿木则像一缕新的火苗,带着纯粹的善意,让这盏灯烧得更亮。只要这盏灯不灭,青木门就永远不会倒下,邪祟也永远无法侵扰这片净土。
回到厢房时,天色已暗,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了进来,像一层薄薄的银纱,轻轻铺在寒玉床上,泛着淡淡的清辉。云逍坐在寒玉床上,指尖掐着熟悉的青木诀,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灵力。这一次,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得格外顺畅,没有丝毫滞涩,青木灵力带着草木的生机,火行灵力带着暖阳的暖意,两种灵力交织在一起,像青红色的绸带,温柔而坚定地包裹着每一条灵脉,滋养着受损后重生的经络,带来阵阵舒适的暖意。他能清晰地“看见”灵力的轨迹,像山间的溪流,绕过高山的阻碍,穿过峡谷的狭窄,最终汇入丹田,形成一个温暖的漩涡,缓缓旋转,不断滋养着他的道心。
他脑海中缓缓浮现出陨星谷的红光(那是补天石的力量,更是阿木纯粹心意的化身)、阿木灿烂的笑容(那是纯粹的善,是道心最本真的模样)、玄青子温和的教诲(那是指引方向的灯,是传承的核心与根基),还有林越拍他肩膀时的力道(那是兄弟间的羁绊,是并肩作战的底气与依靠)。这些画面像一颗颗温润的珍珠,串联起他的修行之路,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心。
“道心为根,仁善为翼,”云逍在心中默念,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往后,我定以这身灵力,守好青木门的山门,守护山下的百姓,不让邪祟有机会再为祸人间。我要把玄青子师父的教诲、三长老的坚守、青木门的仁心,都传递给更多弟子,让青木门的道心之灯,永远照亮这片土地,照亮每一个迷茫的人。”
窗外,月光愈发皎洁,像一层银色的铠甲,轻轻覆盖在青木门的山门上,守护着这座承载着道心与希望的山门。山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低声诉说着千年的传承与坚守;山下的村庄里,灯火点点,像撒在黑夜里的星辰,百姓们安居乐业,偶尔传来孩子清脆的笑声,那是太平盛世最动听的声音。而山门下的人间,虽偶有邪祟作祟,虽有五行相克的短暂失衡,却因有青木门这样的守护者,始终朝着清明与光明前行——正如五行相生的循环,虽有短暂的阻滞,却终将回归平衡;正如正邪的较量,虽有邪祟嚣张的时刻,却终将邪不压正,正义永远是最后的胜利者,而道心,永远是最坚固、最不可摧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