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青木门隐士 > 第 20 集:灵脉受损滞修行,血影炼邪谋再起

第 20 集:灵脉受损滞修行,血影炼邪谋再起

第 20 集:灵脉受损滞修行,血影炼邪谋再起 (第1/2页)
  
  青木门隐士第二部第20集:灵脉受损滞修行,血影炼邪谋再起
  
  厢房内的寒玉床泛着淡得近乎透明的冷光,像一块被千年月光浸透的寒冰,丝丝凉意透过粗布衣衫钻进云逍的肌肤,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灼痛——那痛从灵脉深处传来,像有无数只毒蚁在啃噬血管,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震颤。玄青子亲手熬制的凝神汤还冒着热气,褐色药汁在白瓷碗里晃出细碎的涟漪,药香混着案头檀香缠绕鼻尖,本是安神的气息,却被经脉里的躁动冲得七零八落。
  
  云逍盘膝而坐,指尖掐着熟悉的青木诀,试图引导灵力顺着灵脉流转。往日里温顺如溪流的青木灵力,此刻却像撞上冰山的孤舟,每往前挪动一寸,都要顶着刺骨的寒意。他能清晰地“看见”灵脉中的景象:几处受损的地方结着薄薄的冰壳,灵力撞上时,冰壳裂开细缝,却有更冷的寒气从裂缝中溢出,顺着经脉往心口钻,疼得他指节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咳……”喉间一阵腥甜突然涌上,云逍急忙偏过头,一口暗红的血吐在洁白的绢帕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艳得触目惊心。绢帕上的血迹很快凝固,边缘泛着淡淡的黑色——那是邪毒残留的痕迹,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在灵脉上,连凝神汤的药力都无法将其彻底驱散。
  
  他抬手按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微弱的滞涩,像是在抗议灵脉的淤堵。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阿木的身影:那个总蹲在药圃里侍弄草药的少年,握着磨得发亮的锄头挡在他身前,明明吓得浑身发抖,却偏偏不肯后退半步;还有玄青子温和的眼神、金岩长老刚硬的背影、林越打趣时扬起的嘴角……这些画面像一束束微光,在他心底闪烁,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连调动灵力都困难重重,一股无力感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难道……我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云逍喃喃自语,指尖的青木诀不自觉地松开。寒玉床的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冻得他指尖发麻,可更冷的是心底的失落——他刚升任主事,还没来得及去药圃看看阿木种的新苗,还没来得及教山下孩童识草药,灵脉就成了这副模样。若是血影教再发起攻击,他难道只能躲在厢房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做个无用的旁观者?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他困在其中。云逍望着那片月光,忽然想起玄青子在讲道时说过的话:“修行之路,灵力强弱从不是根本,道心若摇,纵有通天灵力,也如无根之木。”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掐起青木诀,闭上眼睛——就算灵脉结着冰,就算邪毒如附骨之疽,他也不能放弃。道心是烛,只要烛火不灭,就总能融化寒冰,驱散黑暗。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议事堂的门就被推开。玄青子坐在主位上,手中佛珠缓缓转动,三长老分坐两侧,神色都带着几分凝重。木尘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古籍残页,页角卷曲如枯叶,上面画着一块布满纹路的石头,墨色线条虽已模糊,却依旧能看出它的奇特——形状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的纹路如同蜿蜒的血脉,隐隐透着生机,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跃出,顺着指尖钻进人的灵脉。
  
  “这是‘补天石’的记载。”木尘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众人,“古籍中言,补天石乃天地初开时的灵物,能修复受损的灵脉本源,还能净化最深的邪毒。云逍的灵脉受损已入骨髓,寻常丹药只能暂时压制,若想让他重归修行之路,唯有补天石可解。”
  
  金岩长老猛地攥紧手中的长刀,刀鞘上的纹路被攥得发烫,指节泛白如霜雪:“可补天石只在传说中出现!谁也不知道陨星谷在哪里,更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如今血影教刚败,必定怀恨在心,我们若是分散兵力去寻石,万一他们趁机来犯,护山大阵虽强,却也经不住邪祟死缠烂打,到时候青木门该如何抵挡?”
  
  水灵长老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珠,水珠在掌心打转,像一颗微型的月亮,映出众人焦虑的脸庞:“金岩长老所言非虚,可云逍是青木门的未来。依我之见,可分两路行事——我和木尘长老带五名核心弟子,去寻陨星谷找补天石;金岩长老和林越留下,加固护山大阵,增派巡山弟子,绝不能给血影教可乘之机。”
  
  玄青子点了点头,佛珠停在指尖,眼中满是坚定:“水灵长老所言极是。林越,你随我修行多年,经验最丰,巡山之事便交给你。血影教阴险狡诈,定会后手,切不可掉以轻心。”
  
  林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如磐石落地般沉稳:“弟子遵命!定不让邪祟踏入山门半步!”他起身时,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云逍的厢房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他和云逍从小一起在寒潭边练剑,云逍总说他的剑太快,却不知他只是怕云逍被邪祟所伤。如今云逍身陷困境,他却不能守在身边,只能将牵挂藏在心底,化作巡山时的警惕。
  
  当天下午,林越带着四名弟子踏入山林。青木门周围的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像破碎的金箔铺满大地。林越握着青铜水令,令上的水纹在阳光下流转,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处草丛、每一棵古树——血影教的人擅长隐匿,像毒蛇般藏在暗处,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们偷袭得手。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像寻常山风那般清爽,反而带着一丝腥甜,像腐烂的铁锈味钻进鼻腔。林越心中一紧,立刻抬手示意弟子们停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背靠大树,结成防御阵!邪祟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速度快如鬼魅,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匕首,匕首尖上挂着晶莹的邪涎,像毒蛇吐信般朝着最年轻的弟子刺去。那弟子刚入青木门半年,经验尚浅,一时竟僵在原地,眼看就要被匕首刺中要害。林越瞳孔一缩,几乎在黑影动手的瞬间,挥出青铜水令——一道水幕瞬间形成,像透明的冰墙挡在弟子身前。匕首撞上水幕,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黑气瞬间被水幕消融,化作一缕青烟散去,匕首也如被烈火灼烧般,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青木门撒野!”林越怒喝一声,声音如惊雷般在山林中回荡,手中青铜水令光芒大盛,一道道水流如锋利的利剑,朝着黑影射去。黑影见状,不敢恋战,转身就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中,脚下的落叶都未被惊动,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气,像蛇蜕般散在空气中,很快就被山风卷走。
  
  林越没有贸然追赶,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脚印——脚印上泛着淡淡的黑气,踩过的地方,连坚韧的草叶都枯萎了,变成焦黑的粉末,一碰就碎。“这是血影教的‘腐骨散’,沾到一点,就能顺着皮肤钻进经脉,腐蚀血肉与灵力。”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已经在山门周围布下眼线,我们必须在山门外设三道预警阵,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自从灵脉受损后,云逍便每日在厢房内打坐。寒玉床的冷意虽能暂时压制邪毒,却也让灵脉中的冰壳越来越厚。起初,他的灵力像被冰封的河流,无论如何催动,都只能在经脉中缓慢蠕动,每一次流转,都像在冰面上艰难行走,稍不留意就会撞上冰壳,疼得他浑身发抖。可他没有放弃——每天清晨,他会对着窗棂练吐纳,让晨光顺着呼吸钻进体内;每到深夜,他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青木令,感受木牌中沉睡的灵韵,像在与一位老友对话。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云逍的衣襟上,像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他正闭目打坐,忽然感觉到体内的青木灵力有了一丝异动——往日里冰冷的灵力,竟泛起了淡淡的暖意,像初春的溪流,开始融化灵脉中的冰壳。更奇特的是,丹田深处的火行灵力也苏醒了,如同一颗小小的火种,顺着灵脉缓缓上升,与青木灵力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青红色的光流。
  
  光流在经脉中流转,像春日的细雨滋润冻土,所过之处,灵脉中的冰壳开始融化,邪毒也如冰雪遇到暖阳,一点点消散。云逍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玄青子说过的“五行相生”之道:“木能生火,火能暖木,二者相生,便能化作生生不息的力量。”他尝试着引导光流,朝着灵脉受损最严重的地方流去——那处灵脉像被冻裂的河床,布满细小的裂痕,每一次灵力经过,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可这一次,青红色光流流过时,裂痕竟开始一点点愈合,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像被温水浸泡的伤口,渐渐有了暖意。
  
  云逍心中大喜,眼中亮起光芒,像星辰坠入眼眸。他加大灵力输出,想让光流更快地修复灵脉,恨不得立刻将邪毒彻底清除,好去药圃看看阿木,好去帮林越巡山。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生——灵脉深处的邪毒似乎被光流激怒了,像沉睡的巨兽被唤醒,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黑气,黑气如同一头凶猛的黑熊,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青红色光流反扑而来。
  
  青红色光流瞬间被黑气压制,像被狂风折弯的芦苇,开始一点点后退,光芒也变得暗淡。云逍脸色大变,急忙调动全身灵力,想稳住光流,可邪毒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黑气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冲破了光流的防线,顺着经脉朝着他的心脏窜去。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心脏,云逍忍不住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像一朵盛开的血花。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从寒玉床上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云逍!”玄青子刚推开厢房的门,就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上前,指尖搭在云逍的脉搏上。他的眉头瞬间皱紧,像被揉皱的锦缎——云逍的脉搏微弱如风中残烛,邪毒已经侵入心脉,若是不尽快清除,恐怕不出三日,就会有性命之忧。
  
  林越巡山归来,刚到厢房门口就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云逍昏迷在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师父,云逍他……”
  
  玄青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他急于求成,强行融合两种灵力,反而激怒了邪毒。我能用‘清心咒’暂时压制,可想要彻底清除,还是需要补天石。希望水灵长老和木尘长老能尽快找到陨星谷。”
  
  林越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他一定要守住青木门,等云逍醒来,等水灵长老带回补天石。
  
  与此同时,青木门山脚下的阴暗洞穴中,正上演着一场残忍的仪式。血影教教主站在巨大的祭坛前,祭坛由黑色石头砌成,表面刻着复杂的五行符文,符文凹槽中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五颗泛着黑气的珠子摆在祭坛中央,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每颗珠子都像一只睁开的邪眼,死死盯着祭坛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被黑色藤蔓绑在石柱上,藤蔓像毒蛇般勒进皮肉,渗出的鲜血顺着藤蔓流进符文凹槽,滋养着那五颗黑珠。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却被邪术封住了喉咙,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生魂被一点点抽取,像被榨干的甘蔗,身体渐渐变得干瘪。
  
  “五行煞,起!”血影教教主一声大喝,手中的血红色法杖光芒大盛,杖顶的骷髅头眼中射出两道红光,落在黑珠上。一道道黑色光柱从珠子中射出,汇聚在祭坛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旋转着无数痛苦的虚影,那是被抽取的生魂,他们在漩涡中挣扎、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像被困在黑暗中的孤魂,永远看不到光明。
  
  “教主,再过三日,五行煞就能炼成!”一名血影教教徒单膝跪地,头颅低垂,语气中满是兴奋,像饿狼看到猎物,“到时候,五行煞的力量足以撕裂青木门的护山大阵,我们就能将玄青子、云逍他们全部炼成活傀儡,让青木门变成人间地狱!”
  
  血影教教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黑夜中的磷火:“很好!玄青子毁我阵眼,云逍坏我好事,这笔账,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三日之后,我要让青木门的人,都尝尝生魂被生生剥离的痛苦!”
  
  而在千里之外的陨星谷,水灵长老和木尘长老正带领着五名弟子艰难前行。山谷中弥漫着厚厚的雾气,像灰色的纱幔,能见度不足五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坠入隐藏在雾中的万丈深渊。峭壁上的岩石如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渗出的鲜血很快就被雾气冻成冰晶,粘在皮肤上,又冷又疼。
  
  “大家小心,陨星谷的磁场紊乱,灵力会被压制。”水灵长老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水灵力凝聚成一道淡淡的光罩,护住身后的弟子,“而且这里有很多被血影教邪术控制的野兽,一旦遇到,不要硬拼,先用水灵力困住它们。”
  
  话音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雾气中传来,像惊雷般炸响。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熊冲了出来——它足有两人高,皮毛如墨染般漆黑,眼睛泛着诡异的红色,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黑气,黑气像毒蛇般在它的皮毛下游走,每走一步,脚下的草叶都会枯萎,变成焦黑的粉末。
  
  黑熊朝着最年轻的弟子扑去,爪子上的寒光如利剑般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弟子撕碎。“小心!”木尘长老反应最快,急忙挥出木灵力,一道道翠绿的藤蔓从地上窜出,像灵活的鞭子,缠住了黑熊的四肢。可黑熊的力量极大,藤蔓被它绷得紧紧的,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水灵长老趁机挥出一道水箭,水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射中了黑熊的眼睛。黑熊惨叫一声,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庞大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身上的黑气也如潮水般散去,融入雾气中,消失不见。
  
  “这黑熊是被血影教的邪术控制的。”木尘长老蹲下身,检查着黑熊的尸体,“看来他们也来过这里,说不定已经知道补天石在陨星谷。我们必须加快速度,绝不能让他们抢先一步。”
  
  弟子们点了点头,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跟着水灵长老和木尘长老,继续朝着山谷深处走去。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等待着发动攻击的时机。
  
  厢房外,阿木蹲在台阶上,手里攥着一株刚采的薄荷草,叶片上的露珠顺着指尖滴落。他听到玄青子和林越的对话,知道云逍需要补天石才能醒来,也知道水灵长老和木尘长老去了陨星谷。可他等不了——云逍躺在厢房里,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稍不留意就要熄灭。阿木蹲在厢房窗下,指尖攥着的薄荷草被捏得发皱——那是云逍前日教他辨认的“清心草”,说过晨露未干时采下最灵,此刻叶片上的凉意却捂不热他心底的慌。他怕再等下去,那个会蹲在药圃里教他区分麦冬与沿阶草、会笑着帮他修补歪斜篱笆的云逍主事,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当夜凉透山月,青木门的守夜梆子刚敲过二更,阿木背着布包溜出了侧门。布包里塞着三块麦饼、一小瓷罐泉水,还有那把磨得发亮的小锄头——往日里它是翻土的工具,此刻却像个沉甸甸的承诺,压在他单薄的肩上。他没敢惊动任何人,只在药圃石桌上留下那株薄荷,叶片朝东摆放,像个无声的记号:他去了陨星谷,会把能救云逍的石头带回来。
  
  山路是用碎石与荆棘铺就的陷阱。夜风卷着寒气往骨缝里钻,路边的酸枣刺像淬了冰的针,划破他的粗布裤腿,血珠渗出来,没等落地就冻成了细碎的冰晶,贴在皮肤上又冷又疼。阿木咬着牙,每走一步都要扶着树干喘息,掌心被树皮磨得发红。他只记得灵童哥哥闲聊时提过,陨星谷在西北方,常年被“吞人的雾”裹着——可他不知道,那片雾的外围,血影教的暗哨正像冬眠的毒蛇,蜷在暗处等着猎物撞进獠牙。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阿木的草鞋已经磨穿,脚底的水泡破了又起,每踩一步都像踩着烧红的细沙。他靠在一棵老松树下歇脚,刚掏出麦饼咬下一口干硬的边,就闻见风中飘来一丝腥甜——不是山间草木的清气,是林越长老提过的“腐骨散”味,像生锈的铁浸了血,黏在鼻尖散不去。
  
  “沙沙——”草丛里的响动突然传来,不是风摇枝叶的轻软,是带着恶意的蠕动。阿木的心猛地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慌忙躲到松树粗壮的树干后,把小锄头横在胸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道黑影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黑色斗篷下摆沾着焦黑的草屑,斗篷下露出的指尖泛着黑气,正是血影教的教徒!
  
  “教主说了,陨星谷的补天石是咱们的,绝不能让青木门那群伪君子抢了先!”左边的黑影压低声音,语气里的急切像要从牙缝里渗出来。
  
  右边的黑影发出一阵冷笑,声音像钝刀刮过木板,刺耳得让人牙酸:“放心,水灵那老太婆就算找到谷口,也闯不过咱们布的‘毒雾阵’。等三日後五行煞炼成,咱们就把青木门的人剥了灵脉,一个个炼成活傀儡,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阿木躲在树后,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他想跑,可双腿像被钉在地上,连挪动一寸都难。他想起云逍说过“遇险先静”,可此刻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的慌——他怕自己死在这荒山里,怕没人知道云逍还在等补天石,怕药圃里的薄荷等不到他回来。
  
  就在这时,一只夜鹭突然从松枝间惊起,“嘎”的一声叫划破夜空。两道黑影瞬间僵住,像被触动的机关,猛地朝古树方向转头:“谁在那里?!”
  
  阿木的心脏快跳出喉咙。他眼角瞥见树根下有个野兔洞,洞口被枯草遮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进去,用枯枝和落叶把自己埋起来。洞很小,潮湿的泥土味呛得他想咳嗽,可他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能听见黑影的脚步声就在洞口,靴底碾过枯枝的脆响,像踩在他的心上。
  
  “奇怪,难道是夜鸟惊了?”一道黑影的声音贴着洞口传来,阿木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靴子离自己的手只有半尺远。
  
  “别磨蹭了!教主还在谷里等着回话,误了时辰,你我都得喂五行煞!”另一道黑影不耐烦地扯了扯同伴的斗篷,脚步声渐渐远去,像毒蛇滑过草丛。
  
  阿木在洞里待了许久,直到身上的冷汗把衣服浸得冰凉,才敢慢慢探出头。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指尖却触到了布包里的小锄头——那是云逍帮他磨的,木柄上还留着云逍掌心的温度。他忽然攥紧了锄头,眼中的恐惧慢慢被一种更坚定的东西取代:就算死,他也要把补天石带回去,不能让云逍白等。
  
  又走了三个时辰,天快亮时,阿木终于看见那片“吞人的雾”。雾气像灰色的棉絮,从山谷里涌出来,裹着刺骨的寒意,刚靠近就觉得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想起水灵长老曾说过,陨星谷的磁场会“吸走灵力”,可他本就没有灵力,这雾倒像成了他的掩护——他弓着腰,用手摸索着岩石前进,每一步都要先试探脚下是否是空的,生怕坠入看不见的深渊。
  
  “大家稳住脚步,前面就是核心地带,补天石的灵光应该就在附近!”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雾里钻出来,是水灵长老!阿木心中一喜,几乎要喊出声,可没等他迈步,一阵刺耳的笑声就像指甲刮过铁皮,扎进耳朵里:“水灵老太婆,你倒是比我预想的快——可惜,这陨星谷,是你们的葬身地!”
  
  阿木急忙躲到一块黑色巨石后,透过雾的缝隙看去:血影教教主站在雾中央,血红的法杖斜指地面,杖顶的骷髅头眼窝中跳动着两团鬼火,十几名教徒像影子般围在他身后,斗篷上的黑气与雾气缠在一起,像一张要吞噬一切的网。
  
  “血影老贼,你竟敢追到这里!”金岩长老的怒喝带着金属般的铿锵,长刀已经出鞘,刀身映着雾中微光,像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
  
  血影教教主嗤笑一声,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补天石乃天地灵物,岂能落进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辈手中?今日,我不仅要夺石,还要让你们的灵脉化作五行煞的养料,让青木门从此在世上除名!”
  
  法杖一挥,十几道黑气如毒蛇出洞,朝着水灵长老等人扑去。水灵长老急忙凝出水幕,淡蓝色的水纹像透明的玉璧挡在身前;木尘长老也挥出藤蔓,翠绿的藤条如活物般缠绕黑气——可黑气里裹着的邪毒太烈,水幕很快被蚀出细密的孔洞,藤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成焦黑的碎段落在地上。
  
  “结五行阵!”
  
  玄青子的声音突然从雾后传来,像一道定心符。阿木这才看见,玄青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弟子们身后,手中佛珠泛着温润的金光,每转动一颗,就有一缕金光融入雾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方能化邪!”
  
  五名弟子立刻凝神结阵,金的锐、木的韧、水的柔、火的烈、土的稳,五种灵力交织成彩色光罩,像一朵绽放的莲花挡在身前。可血影教教主的邪力太盛,光罩上很快布满裂痕,像被狂风肆虐的琉璃,下一秒就要碎裂。
  
  阿木看着光罩上的裂痕,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攥着小锄头,指甲几乎嵌进木柄——他什么都做不了吗?难道只能看着长老们被黑气吞噬,看着补天石落入邪人手中?
  
  就在这时,雾中忽然闪过一缕红光,微弱却坚定,像黑暗中跳动的烛火。阿木眯起眼睛,看清那红光来自不远处的石台——石台上卧着一块石头,形状像颗鲜活的心脏,表面的纹路如血脉蜿蜒,正是他要找的补天石!
  
  “补天石!”阿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趁着双方僵持的间隙,猫着腰朝石台跑去。雾像冰冷的手拉扯他的衣角,脚下的碎石硌得他脚底生疼,可他不敢停——他离石台只有几步远了,云逍就能醒过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黄昏分界 都市极品医神叶辰夏若雪 傅廷修孟宁 李辰安钟离若水 陆长生叶秋白 长夜君主 天人图谱 末日乐园 被退婚后,我诗仙的身份曝光了李辰安钟离若水 柯南里的捡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