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请问你是耶稣吗? (第1/2页)
夜幕黑沉,寒风呜咽。
殡仪馆停车场上,两个司机缩着脑袋在角落抽烟。
“老李,跟在你们少爷屁股后面,那个鼻尖有颗痣的妞是谁啊?嘶,长得贼带劲。”
“嗐,她啊~就是竺家的那位。”
“那个童养媳啊!这都几年了,你们少爷还不娶她?”
“娶什么娶,你看我家少爷把她放心上了吗?放心上会把她一个古法制香师,扔公司后勤部当小职员吗?会谈了这么多年都不跟陆老爷子说吗?会这么多年都只能住在保姆房吗?”
“南方小地方来的,连她自己亲生爸妈都看不上的人,哪有资格进陆家的门?告诉你,见着她敷衍敷衍得了,还能真成陆家人不成?”
“那她这么些年,对陆家掏心掏肺的,图啥?”
“谁知道,就是犯贱吧。”
老李啧了声,扔了烟头转过身,被眼前纤细的黑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竺……竺小姐。”
夜风卷起竺砚秋的长发,看上去眉目都是冷的。
素黑大衣衬得她本就莹白的脸,更白了几分。
她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放在身侧的手指在冷风里微颤。
老李有些慌:“竺小姐,我刚才……”
竺砚秋平静地把手放进口袋
“送我回去。”
陆家继承人的葬礼规模非同寻常,已经连续做了三天三夜。
竺砚秋之前不觉得累,可听到陆序白那番话后,只觉得疲倦像潮水般涌上来。
头疼并没有因为洗了澡好一点。
竺砚秋躺在床上,闭眼死死抓着只卡皮巴拉玩偶。
脑中像有枚细针不停搅弄,不一会,睡衣就湿透了,粘在背上痒而黏腻。
两个司机的谈话裹着寒风在脑子里反复回荡。
“那她这么些年,对陆家掏心掏肺的,图啥?”
“谁知道,就是犯贱吧。”
没错,就是犯贱。
她挣扎起身,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抓出瓶药,胡乱地倒出几颗就闷进嘴里。
身上干了湿,湿了干,反复几次后,耗干精力的竺砚秋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被电话铃声惊醒时,竺砚秋瞄了眼时间。
2:02。
她躺下时已近12点。
再看来电显示:陆序白。
“喂。”她的声音嘶哑得像块破布。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陆序白不满,“我从11点开始给你发消息,你一条都不回。”
竺砚秋无意识地扯了下卡皮巴拉的毛:“有什么事吗?”
“望舒现在就要过去。她不喜欢外人动她的东西,你去给她收拾下房间,再……”
“我?”竺砚秋打断他,“现在?”
陆序白停了几秒。
竺砚秋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在生气。
“你今天怎么回事?”
“算了,望舒的事比较重要,你现在立刻去准备……”
“陆序白,我头疼。”
陆序白一愣,顿了顿说:“那我把需要准备的发微信给你,你记得定个闹钟……”
啪。
竺砚秋挂了电话。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被揪秃了一块毛的卡皮巴拉,喉咙像吞了刀片般的疼,把脸深深埋进了被子。
清晨,竺砚秋被敲门声吵醒。
这个点,能来敲她房门的也就只有陆序白。
应该是兴师问罪吧。
她自嘲地笑了下,慢悠悠地打开了门。
喵——
凌厉的猫叫划破空气,直刺她的耳膜。
黑影快如闪电,朝着她面门急速扑来。
在被尖利爪子挠到的刹那,竺砚秋只觉得大脑一炸,五脏六腑都跟着巨颤起来。
噩梦般的片段急速在眼前闪过,强势掠夺胸腔里的氧气。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胃部剧烈痉挛,趴在地上大声干呕起来。
这几天她吃得少,除了混着药片碎末的胃液,什么都吐不出来。
可胃此刻像个狂舞的魔鬼,让她无法停止呕吐。
胸口痛得像要裂开。
喉间漫出腥甜,竺砚秋吐出最后一口,模糊的视野里是满目猩红。
“穗穗,你怎么了……”
这是昏死过去前,竺砚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竺砚秋觉得自己沉入一片暗黑海域。
冰凉的海水从每个毛孔肆意钻入,不断吞没意识。
肺部空气被抽空,她无声地用力大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一丝氧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