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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二:劫后余生:文明 ICU 全景实录

小节二:劫后余生:文明 ICU 全景实录 (第2/2页)
  
  现在的环带,连“自保”都是奇迹:每天都要有人去检查舱体的密封情况,用金属板和胶带修补裂缝;氧气循环系统只能维持60%的效率,所以每个人每天只能有2小时的“自由呼吸时间”,其余时间都要戴着简易氧气面罩;电力更紧张,只有控制室和医疗舱有供电,晚上的时候,整个环带只有应急灯亮着,红色的灯光照在走廊里,像一条通往坟墓的通道。有人说:“这哪里是方舟,是棺材,只不过我们还没死透,还在棺材里喘气。”
  
  深空:用灵魂换回来的“暂停键”
  
  特遣队:近乎全军覆没的“最后冲锋”
  
  “彼岸之子”号不是“千疮百孔”,是“靠胶带和信仰在飞”。船体外壳有6个直径超过3米的大洞,用临时焊接的金属板补上,金属板上还留着弹孔的痕迹;内部的走廊里,电线裸露在外面,偶尔会迸出火花,地板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有扫地机器人在慢悠悠地清理——这是舰载AI仅存的功能,它的声音变得机械又卡顿,每次清理完都会说:“清洁完毕,区域安全(未检测到威胁,因传感器损坏)。”
  
  数字意识的“集体自毁”,不是“程序删除”,是“带着使命的告别”。在“彼岸之子”号的数据库里,还存着他们自毁前的最后留言:编号D-07的数字意识说“我会凿开一条路,你们要走下去”;编号D-12的数字意识说“文明的火种不能灭,哪怕用我的碎片去点燃”;还有编号D-01的数字意识,它是曾经的舰队指挥官,最后一条留言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没能保护好大家。”这些留言现在成了特遣队的“镇魂曲”,有人每天都会听一遍,听着听着就哭了——他们知道,这些数字意识本来可以活下来,却选择了用自己的“死亡”换文明的“喘息”。
  
  云民志愿者的“意识体受损”,不是“生病”,是“数字形式的脑损伤”。曾经活泼开朗的云民小雅,现在只会重复说“我是谁”,她记不起自己的家人,记不起自己喜欢的颜色,甚至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来深空;还有的云民意识体出现了“碎片化”,连接后只能看见混乱的画面——有地球的蓝色海洋,有环带的钢铁走廊,还有“源流”的光芒,却无法组织成完整的记忆。心理医生试着帮他们恢复,却发现自己也得了“数字PTSD”——每次连接云民的意识体,都会被里面的混乱画面刺痛,晚上会做噩梦,梦见自己的意识体也在一点点消散。
  
  而艾拉,不是“没了”,是成了“永恒的共鸣信号”。在“彼岸之子”号的通讯舱里,屏幕上一直显示着一道微弱的波动——那是艾拉化为的信号,它不像其他信号那样有规律,偶尔会跳一下,像在呼吸,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嗡鸣”,像在说话。有人试着给这个信号发送消息,问“艾拉,你还好吗”,信号没有回应,却在屏幕上画出了一道小小的弧线,像一个微笑。特遣队的队长说:“她成了桥梁,却永远站在了桥的另一边,我们能看见她的影子,却再也握不到她的手。”
  
  成果:惨胜里的“不确定性”
  
  “源流”的“暂停”,不是“停止”,是“程序未响应”后的“卡住”。老科学家陈教授每天都会盯着检测仪器,仪器上显示“源流”的能量流动速度降到了0.01%,但能量核心还在发光——就像休眠的火山,虽然不喷发,却还在积蓄能量。陈教授说:“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重启’,可能是明天,可能是100年后,也可能永远不会——但只要它还在发光,我们就不能放松,因为它一旦‘醒过来’,我们可能连第二次‘暂停’的机会都没有。”
  
  “沟通渠道”不是“桥梁”,是“一根随时会断的蛛丝”。特遣队试着给“源流”发送信号,信号里包含着人类的语言、音乐和图片,他们等了7天,才收到一点微弱的反馈——那是一道和艾拉信号相似的波动,却无法解读。有人想加大信号强度,陈教授却拦住了:“我们不知道这道波动是‘回应’还是‘警告’,如果贸然加大强度,可能会刺激‘源流’,到时候连这根蛛丝都会断。”现在,这道“沟通渠道”更像一个“摆设”:他们每天都会发送信号,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到,也不知道收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只能抱着“万一有希望”的念头,一遍遍地发送。
  
  综合诊断:文明系统性衰竭,从“根”上烂了
  
  经济:退回“以物易物”的原始丛林
  
  货币不是“废纸”,是“连擦屁股都嫌硬”的垃圾。在某个掩体里,有人拿出一沓曾经的百元大钞,想换半瓶净水,结果被人扔到了一边:“这玩意儿能喝吗?能暖身子吗?”现在的“硬通货”是能救命的东西:一瓶干净的水能换两块压缩饼干,一颗抗生素能换一件完好的防化服,甚至一块能用来生火的燧石,都比黄金值钱。
  
  “经济体系”不是“不存在”,是“退化成了部落交换”。每个掩体都有自己的“交换点”:有人用修好的收音机换了一把斧头,有人用攒了半个月的罐头换了一双防水靴,还有人用自己的体力换食物——帮别人搬运物资,能得到一小块巧克力。但交换里全是“生存法则”:强者能换到更多的东西,弱者只能拿自己最珍贵的物品去换必需品。有个女人,为了给生病的孩子换一颗退烧药,把自己唯一的项链(那是她结婚时的嫁妆)给了别人,结果拿到的“退烧药”是过期的,孩子最后还是没了。
  
  社会:从“三元文明”到“部落化求生”
  
  “三元文明”不是“消失”,是“连提都没人敢提”。现在的社会只有“我们掩体”和“他们掩体”的区别:A掩体的人不会轻易给B掩体的人开门,因为他们怕对方来抢食物;C掩体的人发现了一处未被污染的水源,却对外保密,因为他们怕“分一杯羹”后自己不够用。曾经的“法律和秩序”,现在缩成了“掩体公约”——比如“不准浪费水”“不准大声喧哗”“发现危险要通知大家”,但这些公约的约束力全看“谁拳头大”:如果某个壮汉违反了公约,其他人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怕被壮汉赶走,失去掩体这个“庇护所”。
  
  甚至连“互助”都成了“奢侈品”。有一次,A掩体的食物吃完了,派人去B掩体求助,B掩体的人犹豫了半天,最后只给了他们三罐过期的罐头,还让他们“赶紧走,别把病毒带过来”。有人说:“不是我们不想帮,是我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帮别人,就是把自己的生存机会让出去。”
  
  科技传承:断代的“知识坟墓”
  
  “知识断代”不是“没人懂”,是“懂的人在消失,想学的人学不会”。在某个数据中心,还存着量子物理、基因编辑、航天工程的知识,但守护数据中心的科学家只剩2人,其中一个还得了严重的肺病,每天只能工作2小时。有个18岁的年轻人想跟着科学家学基因编辑,结果翻开课本,里面的公式像天书,科学家试着给他讲解,却发现自己记不起公式的推导过程——“我以前能背下来的,现在脑子像生锈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服务器的损坏更让知识成了“碎片”:某个服务器里存着“可控核聚变”的资料,但服务器的硬盘坏了一半,剩下的资料只能看到“第一步”,却看不到“第二步”;还有的服务器里存着“农作物改良”的技术,却没有对应的实验数据,年轻人照着上面的方法种小麦,结果种出来的小麦全是畸形的。有人说:“我们就像拿着一本缺页的字典,知道里面有有用的东西,却不知道怎么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字典被灰尘覆盖。”
  
  精神创伤:集体PTSD,比辐射更毒的“心灵毒药”
  
  “集体PTSD”不是“心理问题”,是“每个幸存者都在喝的毒药”。夜晚的掩体里,总能听到有人做噩梦:“别过来!别炸了!”“妈妈,你在哪?”有人会突然坐起来,冷汗湿透了衣服,眼神里全是恐惧,要缓好几个小时才能平静下来。白天的时候,一点声响都会引发恐慌——有人不小心碰掉了工具,其他人会瞬间躲到桌子底下,以为是“敌人来了”。
  
  更可怕的是“绝望感”:有人看着亲人的照片,会默默流泪,然后把照片藏起来,因为“看一次就痛一次”;有人会坐在掩体门口,盯着昏黄色的天空发呆,发着发着就说“活着真没意思”;甚至有人会偷偷藏起安眠药,想“解脱”——有个曾经的老师,她的学生全没了,她在日记里写:“我教他们读书,教他们做人,现在他们都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幸好这篇日记被其他人看到,及时把她的安眠药收了起来,才没让她走上绝路。
  
  尾声:赢了?或许只是“从灭绝边缘爬回濒危线”
  
  幸存者们站在地球的废墟上,手里拿着从文明残骸里捡来的碎片——可能是一块手机屏幕,可能是一片罐头盒,可能是一张被揉皱的照片。他们不知道这些碎片曾经属于谁,不知道它们见证过怎样的故事,只知道这些是“人类曾经活过”的证明。
  
  天空还是昏黄色的,空气里的硫磺味还没散,远处的废墟里偶尔会传来几声不明的声响。他们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食物,不知道下个月会不会有新的灾难,不知道“源流”会不会突然“重启”,更不知道文明能不能撑到“下一个春天”。
  
  我们赢了吗?或许吧。我们赢的不是胜利,是“再活一天”的机会——从灭绝的边缘爬回濒危的红线,像病人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半口气。但这口气,每一口都带着疼痛,每一口都带着负罪感——因为我们活下来了,却把文明的尸体留在了身后。
  
  前方的路不是黑暗,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未知”:可能会有新的辐射风暴,可能会有食物耗尽的那天,可能会有更多人因为PTSD走向崩溃。但幸存者们还是会站起来,还是会继续往前走——不是因为“希望”,是因为他们是文明的最后一块碎片,他们倒下了,人类的故事就真的结束了。
  
  只是没人知道,这场“文明ICU的抢救”,还要持续多久;也没人知道,这个“全身插管”的文明,能不能真的“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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