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二百年老参(求票加更!4k) (第2/2页)
所以面子还要给这些宦官的,要重视,要给钱,别到时候人家回去说上几句,这钱也花了,最后还要被罢官。
卢将军后车之鉴在前啊。
虑虒县全员都在为春播做着准备,粮种,农具,耕牛,也开始一村一村的分发。
之前张显的里长调任制度以及亭长下新增缉盗官吏的体制彰显了优点。
各地里长皆是与当地宗族不存在亲缘关系,所以伙同宗族欺上瞒下的情况被大幅度的降低。
还有一些潜在的风险,也在各名为缉盗实为监督里长宗族的官吏下被抹除。
这些时日,韩暨又是一阵劳苦,日日奔波在县衙外,走访各宗族。
宗族还跟豪强氏族不同,宗族只是豪强的雏形,其主体根本却还是底层农民的抱团取暖,所以韩暨也不能快刀乱斩,只能一言一语的慢慢讲解,一时也是颇费心思。
耕牛,农具,粮种,春播的重中之重,所以他基本上也是掏空了虑虒县县库里的所有家底,甚至还自掏了一部分填补。
不过要用这些东西,也不是完全白用。
农户可以保留自家的粮种用官家的,农具,耕牛也可租借,但秋收时,五五分成的田产要改为七三分成。
张显七,农户三。
而且只要你选择这种形式,张显还给你包田税,也就是说,田里种出了多少田产,一百斤你就留三十斤,两百斤你就留六十斤,听上去少,但什么都不用农户操心,只管种地。
其实以往苛捐杂税下,一亩田的产出最后能落到百姓手里的甚至连一成都没有。
韩暨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在向这些农户们解释这个。
当然,如何选择依然还是自主,你选五五分田税自理也可以,张显不加阻拦。
不过这几天从韩暨手上收集到的民愿来看,百分之七十的农户还是选择了七三分成。
这些人多是以前在豪族中的隐户奴籍,知晓些这其中的关键。
这也算豪强们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又是几天。
清晨的薄雾中,一队车马缓缓驶近虑虒城门。
四匹纯白驽马拉着鎏金车驾,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车辕上悬挂的铜铃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脆。
车驾两侧,十二名骁骑披甲执戟,护卫左右。
“黄门令到——!”
比起十几天前驿骑急传时戍卒的慌乱,这次他们却是镇定了许多。
号角吹响,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街道两侧,早已得到消息的县衙衙役手持枣木棍立于街道两侧,横棍将好奇的百姓拦在了两侧。
车帘掀起,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探出,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指尖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
黄门令张恭,之前担任鬻爵所官职替张显三人主持县城三职的宦官亲自过来了。
他本姓桑,名恭,不过入了宫中,认了张让为父便改了张姓。
车马行至县衙。
张恭慢悠悠的踏出车架身披绛紫色锦袍,腰间玉带悬挂银鱼袋,头戴进贤冠。
“张中郎,别来无恙啊。”张恭眯着眼,嗓音尖细,带着几分慵懒的腔调,颇有张让的几分影子在。
张显早已率众在县衙出恭候,见状上前和煦一笑,拱手:“下官恭迎天使临驾。”
悄摸的,他往张恭手里塞了一串金珠。
张恭呵呵一笑,拍了拍张显的手,眼神更加亲和。
“香案备好了吗?咱家可是要宣读圣旨了。”
“早已备好、”张显拱手:“左右!”
“诺!”
香案抬出,烟气缥缈。
张恭朝后示意,几名小太监便恭敬呈上一方铜盒。
打开,他从中取出了一卷金丝缣帛的圣旨来。
清了清嗓子,尖声宣读。
“制曰:朕闻虑虒县令张显,忠勇果毅,剿灭胡骑,功在社稷.特加封使匈奴中郎将,秩比二千石,持节,开府,都督并州边事钦此!”
“臣领旨谢恩。”
张显作揖,手抵住了脚尖,十几息后,他才直起身子,接过了张恭手上的圣旨。
“这是持节,张中郎收好。”
张恭面带笑意将一节递给了张显。
持节。
有了这个张显便有了先斩后奏两千石官职以下官员的权利,也难怪其他东西都能让驿骑先送来,唯有这个黄门令要亲自交到他手中。
宣旨结束,四周观礼的百姓都是面面相觑。
自家这县公这就中郎将啦?
虽然很多人都还不清楚中郎将究竟代表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们自己幻想。
应该是个很大的官职吧,要不然也不会有洛阳的宦官亲自过来宣读,前几日还有那么多的豪强来送礼。
张显将圣旨跟持节收好,笑脸相迎将张恭等人引进了县衙正堂。
平日办公的场地变成了宴席场地。
烤全羊在铜盘中滋滋冒油,西域葡萄酒盛在雕磨的水晶杯中。
张恭捻着兰花指,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块羊肉咀嚼:“张中郎可知,这差事本该是王常侍的干儿子来,某知晓你与太原王氏的恩怨,所以便特意找让父讨要来了。”
“天使费心了,能有天使帮衬实乃下官福分、”
张显起身,亲自来到张恭身前,为其斟了一杯酒水,私下,又是一个鼓囊的布包塞入其手中。
张恭掂量的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中郎有心了,咱家也觉得中郎实乃世间英豪,就连让父现如今都知晓了你的名号,中郎呐,飞黄腾达自是早晚之事。”
“也全赖天使美言,对了,天使提到张常侍,某这倒也有一物想让天使带回献给张常侍、”
“哦?是何物啊?”
张恭也是多了几分兴致。
张显拍手,一名侍女恭敬而来,呈上了一方金盒,张显将其打开,一株长须饱满的人参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这是下官费尽心思弄来的一颗两百年老参,上党参最是滋补,还望天使带回洛阳献给张常侍,常侍为国操劳,可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呐。”
他将参盒关上推到了张恭面前。
此时的张恭也是微张着嘴。
看向张显的目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说话也不在拿腔拿调,而是直起了身子:“张中郎,以后封侯拜相,切莫忘了今日的情分。”
张显呵呵一笑,拱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