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丁建阳很高兴(因出门被人叫了声帅哥遂加更4k) (第1/2页)
一众并州军将士皆是哗然。
场中之人是谁?
并州吕布!
杀得胡人不敢吭声他们心悦诚服受其统帅的狼骑飞将吕奉先!
他就这么败了?
一合不到就败了?
而且还是兵刃被人打飞脱手的惨败!
并州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像今日这样的场面他们真的是做梦都没见过。
不说并州军了,就连丁原下颌都是微张着。
其子吕布,万军不当之勇,从九原入伍,战阵无一败仗,今日却是惨败收场!
这张显——!
丁原御马又撤几分,原先那句擒贼先擒王他还能当个笑话,但现在,他当真是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赤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喷出白雾,似也感受到主人的震颤。
吕布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虎口撕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冻土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
他忽然想起九原的雪,也是这般红白相间。
记忆如刀,剜开血肉——
第一次杀人时,他十二岁。
鲜卑游骑劫掠村落,少年抄起牧羊的叉子,捅穿了那个正撕扯阿姊衣裳的胡人喉咙、温热的血喷在脸上,腥得发苦。
那人死前瞪大的眼睛,和现在的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入伍第一年,并州校场。
他一杆木枪挑翻七名边军老卒,丁原亲手将铁胄戴在他头上:“你名奉先,当为并州之胆!“那天受赠战马配新鞍,跑起来心里像是有团烧着的火。
后秋猎,单骑逐胡。
一众鲜卑游骑被他一人冲散,长枪挑起酋长首级回营时,并州军跪了一地,高呼“飞将“。
“败了……“
吕布突然发笑,笑声比雁门的风还冷。
“知道自己为何会败吗?”
一道声音传来,犹如雪中惊雷。
吕布猛地抬眼望去,却见张显侧肩已是扛起了那杆玄黑重戟。
“为何!”他急切,双眼急切一个答案!
张显轻吐一口浊气,白雾在其嘴角化作一缕细烟。
“你还不够纯粹,也没有一个哪怕挫骨扬灰也要去完成的目标,所以,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何拿起兵器,你所强只是先天肉体赋予你的天赋,而你的意志。”
“还不够!”
“那你呢!”
吕布双眸紧盯着身前那人的眼睛。
“我?”张显一愣,而后笑了。
“想知道?”他挑眉。
吕布下意识的点头:“嗯。”
“哈哈哈吕奉先,你很有趣,有空,可以来虑虒找我!”
张显打马上前,挑起插入冻土中的长枪甩回了吕布手中。
他轻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调说道:“若是你找不到因何而战的目标,那我,可以给你一个!”
说罢,他拱手向已入并州军军阵中的丁原一礼。
“丁刺史,虑虒县令张显受诏前来拜会!既已见!可还有令?”
校场一阵哑然无声。
半晌后,军阵里才幽幽响起一句:“无令,可退、”
张显再拱手:“诺!”
侧身与吕布一笑,旋即打马而回。
“桃源骑!”
“在!”
“回城!”
“诺!”
五十骑自辕门再出,校场上,诸将仍还沉浸在张显无匹的战力之中。
吕布幽幽的看向桃源骑离去的背影,口中呢喃。
“意志.”
“张子旭”
张显最后的几句话在他脑海翻涌,他摸不清,也道不明,心烦意燥。
“奉先吾儿可还好?”
见张显等人离开,丁原这才从军中御马而出。
来到吕布身侧,他似是十分关怀的问道。
“义父!”吕布眼底闪过几抹不忿。
他抱拳:“今日儿给你丢脸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奉先不必挂怀,只怪那张显行事乖张霸道,奉先手还有伤,还是快去医治才是。”
吕布默然颔首:“那儿告退。”
看着吕布渐远的背影,丁原的眼眸眯了眯。
——
阴馆县外。
五十余骑没做丝毫的停留。
来时五十几匹的马,归时已然是两百匹。
这就很并州。
“显哥,你最后跟那人说了啥?”
张显身侧,赵云好奇的问道。
“那吕布实力如何?”张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赵云沉吟片刻:“比我强。”
“回去加练。”
“诺!”
张显收回目光。
心里对赵云抱歉几声。
‘没有挂,那就只能流汗了云弟。’
回想起在校场跟吕布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脸上也不由的一阵火热。
自己一个开挂的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种话的?
还什么不够纯粹,意志与肉体不匹配。
几度想扶额长叹,原以为上了大学,自己就已经中二毕业了,没曾想来了这里自己仿佛又重回了中二的年纪。
不过他的嘴角还是勾勒了几分。
自己最后跟吕布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建阳看到自己跟吕布悄声说话了很重要。
本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将一名武将强压在主簿的位置。
美其名曰磨砺性子,但谁家好人一边磨砺,又一边让人家打生打死的。
哦,你有事我就上,上完之后啥好处都没有,最后还要听你来上一句这是为你好。
拉倒吧。
究其根本,还不是担心人家军中威望过甚,影响了自己对并州军的把控。
要不然,如果你真是将人家当成义子看待,后面,人家也不会因为一匹马就将你当场格杀。
张显在打吕布的主意,这一点他丝毫没有掩饰。
这个年纪的吕布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这个年纪的吕布还有得救!——
马踏着积雪,缓缓向阴馆城内踱去。
吕布低头看着自己虎口撕裂的伤口,血已凝成暗红的痂,但心中那股躁郁却愈发翻涌。
“你还不够纯粹……“
张显的话像一柄钝刀,反复剐着他的思绪。
思绪翻涌,不时就翻涌到了九原的雪夜。
那年自己十二岁,记忆里,阿娘总在窗户下借着月光缝补他的旧袄。
“布儿,饿不饿?“枯瘦的手从怀里掏出半块黍饼,饼上还带着体温。
他摇头,把饼推回去:“儿不饿,阿娘吃。“
屋外风雪忽的呼啸,鲜卑人的马蹄声时远时近、阿娘突然把他塞进地窖:“无论听到什么,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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