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矿洞血仇绝境死战 (第2/2页)
他们像两头蓄势的猛虎,围着受伤的孤狼打转,明明占尽上风,却被对方眼底那股“要拖一个垫背”的狠劲逼得不敢近身。谁都清楚,这大统领就像柄生锈的古剑,豁口越多,劈下来越见凛冽,真逼到绝路,怕是要拖着人一起碎在这矿洞里。石墙上的矿灯晃了晃,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场没尽头的拉扯,连空气都被这股狠劲攥得发紧。
矿洞深处的风突然变得滞重,像被血腥味黏住了。那些黑衣统领被围在中央,刀剑相撞的脆响里裹着骨头摩擦的闷响——最外围的那个瘦高个被三柄长剑同时刺穿,他却猛地弓起背,将剑刃往自己体内又送了半寸,借着这股力,双手攥住最近的两人衣襟,硬生生撞向岩壁。“砰”的一声,三人额头撞在石墙上,血花溅在粗糙的岩壁上,像突然绽开的劣质染料,他喉咙里嗬嗬作响,嘴角却咧开个诡异的笑,直到身体软倒,手指还死死抠着对方的皮肉。
稍远些,一个矮壮的黑衣统领被锁链缠住脚踝,拖拽中,他反手将短刀刺进自己大腿,借着剧痛猛地翻身,短刀精准地扎进对手的咽喉。鲜血喷在他脸上,他闭着眼狠狠抹了把,露出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猪,哪怕獠牙断了,也要用牙撕咬。有个戴铁盔的年轻人被削掉了半边耳朵,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却像没察觉,挥刀的速度更快,每一刀都带着豁出去的狠劲,铁盔被劈出凹痕,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风卷着矿尘掠过,把惨叫声和喘息声撕得支离破碎。那些占尽优势的高手脸上早已没了从容,有人剑刃被震飞,慌乱中抄起地上的矿镐,却被对方抓住破绽,短刀从肋下刺入;有人被对手的血溅了满脸,突然僵住,像是被那股狠劲烫到,挥刀的手慢了半拍,就被对方用最后一丝力气撞断了手腕。
石缝里渗出的水顺着岩壁往下淌,混着血珠,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一个黑衣统领的尸体刚被踢到旁边,手指突然动了动,他半睁着眼,看见同伴正被踩在脚下,突然用尽全力蜷起腿,狠狠踹向那人的膝盖。骨裂声响起时,他自己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嘴角却带着丝解脱般的笑意。
你能看见那些“胜利者”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刀刃上的血滴落在地,砸出细小的水花。他们明明占着上风,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眼底的狠厉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对这种疯狂抵抗的敬畏,还是对这场以命相搏的荒诞的茫然?没人说得清,只有风在矿洞里打着旋,卷起那些尚未冷却的血雾,贴在每个人的皮肤上,又黏又烫。
这场混战像锅熬了三个时辰的苦药,药渣沉在锅底,浮沫还在咕嘟冒泡。日头爬过中天时,光线下的血渍亮得刺眼,把黑衣人统领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他们的黑袍早被汗水、血水浸得发黑,贴在背上像层刚剥下的湿皮。
有个瘦高个统领,左腿膝盖以诡异的角度撇着,显然是伤了,却用刀柄死死顶着膝盖,每挪一步都牙酸的“咯吱”声,像木轴磨着锈铁。他身后的矮胖子被砍中了肩,半边袖子耷拉着,露出的胳膊上全是血道子,可手里的刀始终没松,刀刃在夕阳里晃着颤巍巍的光,像快熄灭的烟头。
“撑住!”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声音劈了叉,倒像哭腔。这话像把柴薪扔进快灭的火堆,几个快栽倒的黑衣人猛地挺直腰,喉结滚了滚,嘴角咬出了血——有个年轻的,嘴唇早就破了,血混着唾沫往下滴,滴在胸前的黑袍上,晕出一朵朵小血花,倒比他们族徽还艳。
可那些曾被奴役的人,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烙铁。有个瘸腿的汉子,手里的砍刀豁了个口子,他就反过刀柄砸,每一下都带着风声,砸在黑衣人肩上,骨头响得像掰断的树枝。“记不记得?你把我儿子吊在房梁上,说他偷吃了一粒米!”他吼着,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在对方脸上,“今天我就让你尝尝,骨头被敲碎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