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陆阀主是个大善人 (第1/2页)
陆泽他说到做到。
那颗自长安城送来的人头非常准时,哪怕宋阀山城内部的族人,都油然敬畏于年轻阀主的睚眦必报以及暗堂的狠辣。
老阀主在位之时,规矩虽同样严苛,但绝对不会如今日这样,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赤裸摆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宋阀,除却宋智之外,没有任何人对叛徒表达出同情,因为宋钦远这次属于大逆不道,竟然是将屠刀对准自己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宋玉致。
“钦远伯父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孤坟立于深山之内,没有墓碑,也没有牌位跟香火,只有孤零零的土坟,埋葬着宋钦远以及他的那位独生子。
城郊野村,有牧笛之声幽幽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宋玉致望着面前的坟塚,眼神里那抹悲伤之意清晰可见。
陆泽轻轻搂着妻子的肩膀:“最坚固的城堡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宋钦远一生无欲无求,唯独没有留下他的子嗣。”
“所以才被独孤阀找到机会攻克,如今的独孤阀算是丧家之犬,野狗癫狂,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陆泽之所以让暗堂摘走那独生子的脑袋,恰恰就是在以这种方式告知独孤阀,哪怕他们待在关中长安,都并不安全。
独孤阀在洛阳的权力斗争里败北,狼狈逃亡关中、投奔李阀,两阀关系很近,而且还是亲戚。
李渊之父和文帝杨坚,各娶独孤氏姊妹为妻,亲戚关系就是这般建立起来的,北地门阀之间姻亲关系就如同蛛网一般。
独孤阀选择投奔李阀,想要以宋钦远这颗埋藏多年的暗棋当成投名状,若是能搅乱山城的这场大婚,江南注定要动乱。
只是独孤阀没有想到,宋钦远的叛徒身份早就被陆泽知晓,如今事发,独孤阀众人以后注定是要彻夜难眠。
宋玉致情绪很快恢复过来,不再让自己沉浸在这次被刺杀的事件当中,她看向丈夫,询问刀剑堂被撤裁一事。
“宋嗔麾下四位副堂主,其中三个都有私心跟异心,虽不如宋钦远这般丧心病狂的叛族,但这些人屁股也不算干净。”
“只是顺带着去敲打一下他们。”
相较于岭南军的秩序井然,宋阀内部这些武道高手们就显得有些懒散,这跟宋缺更加注重管理军队秩序有一定关系。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江湖气,侠以武犯禁,并不是简单说说而已,这江湖气需要被不断捶打,方才能令其消散。
“我如今没有兴趣扫荡江湖,岭南之地并无魔门分派,可却有着佛宗禅寺,我不能允许这些禅寺武僧不受任何约束。”
“所以,必须灭佛!”
陆泽掷地有声,这场浩浩荡荡的灭佛之举即将开启。
......
乱世当中,慈航静斋选择纾尊降贵,斋主梵清惠以及当地传人师妃暄,选择替李世民担任苏秦张仪的角色,游说四方。
只是她们却是远远低估陆泽对于整个江南的掌控力,南地各个中立势力,竟是先后宣布对岭南山城的新王表示臣服。
不管是前梁后裔、盘踞江陵的萧铣,亦或者是南海派这种海外势力,最终皆选择在新王的面前将头低下。
外部局势日益平稳,而山城内部因为宋钦远一事,同样迎来久违安定,陆泽彻底掌控山城权柄,甚至其阀主之权势,远比宋缺在位时要更加夸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江南之地最大的优势便在于没有中原群雄逐鹿的那种混乱,而且宋阀的动作足够快,第一时间就能攻克江都扬州。”
“杜伏威江淮军的威胁最大,可惜并没有给宋阀扫荡江南造成太大麻烦,以至于如今都被阀主给收服。”
“五铢令的推行虽艰难,可只要能够将这种情况维持下去,江南之地仅需要一年时间就能够重建农耕与商贸的秩序。”
书房内。
只见宋家二爷宋智精神抖擞,在跟陆泽分析着如今南地的局势,虽然五铢令的推行不可避免的伴着血光,但利大于弊。
过去的宋阀只能算是岭南的霸主,在这偌大的江南之地,也只有巴蜀之地勉强能够算成是宋阀忠实的盟友。
其余的地方,宋阀名头还算好使,但却难以掌控那些区域。
但在经历过数场大胜之后,宋阀的影响力开始彻底扩散,尤其是在占据江都之后,宋阀成为名副其实的南方霸主。
这次婚宴,便是最好的证明,南地有名有姓的势力皆有重要领袖参加,五铢令接下来的推动,就再无人能够抵挡。
届时,实权跟民心都将被宋阀掌握,想到天下一半江山将被宋阀掌控,哪怕是宋智的沉稳心性,都不由隐隐激动起来。
自隋失民心之后,乱世降临,各方势力都想要在这场乱世角逐里脱颖而出,而宋阀悄无声息的便夺得江南。
“这一切都得益于兄长这些年来的励精图治之策,闷声发大财,但在我看来,跟阀主你同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宋智望向陆泽,二爷感慨万千,如果依旧是兄长掌权,岭南宋阀大概是难以将局面经营到如此地步。
并非宋智认为兄长宋缺不如陆泽,而是对如今的岭南而言,陆泽这样的领袖更加适合开拓疆土、造就宏图霸业。
宋智轻抚着胡须:“如今,连我宋智都确信你是真正的天命之人,更何况是山城以外的其他人呢?”
“这正统之名,看似只是噱头,但各方势力却都需要这个虚名,所谓师出有名便是同样的道理。”
“哪怕宇文化及敢在江都弑君,但他都不敢将这弑君之事宣扬出去,而是将罪名丢给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再度复盘这盘天下棋局,陆泽跟宋缺前往洛阳城看似凶险,但收益却极大,单单是和氏璧,其价值就远超于得宝风险。
案牍的另一边。
只见陆泽正悠闲的泡着热茶,如今五铢令跟灭佛令都在提上日程,各种详尽的规划策略,可以说是讨论一遍又一遍。
陆阀主久违的能够放松一段时间,前几日曾带着宋玉致跟商秀珣出海捕鱼,于黄昏之时欣赏海天一色的自然盛景。
昨日时机合适,更是将素素给纳入房中,陆泽的婚后生活可谓忙碌而又惬意,颇有种君王不早朝的雅适。
“可惜北地尚未平定,商秀珣场主于今日清晨离开山城,寇仲以及韩棠等人在暗中秘密保护,他们要一道前往竟陵。”
“阀主。”
“您的目标还是那杨公宝库?”
宋智只知晓陆泽在北地布局颇大,跟飞马牧场关系莫逆,并不知晓重骑兵铁浮屠悄然在飞马牧场深山内被建造出来。
寇仲跟韩棠前往竟陵,便是要去启用这批刚刚建造而出的重铠甲,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铠甲,只是高阁上的华丽饰品。
凶器,用以开光之物,必然是鲜血。
不过,陆泽对杨公宝库确实有想法,他打算在今年年底的时候亲自前往长安,将杨公宝库给打开。
陆泽笑道:“自然,我要到李阀的地盘上去,堂而皇之的将宝物给取走,最近的北地倒是比江南要热闹太多。”
首当其冲的,便是王世充跟李密之间的大战,李密跟瓦岗军想要趁王世充重伤垂死之际,一举拿下东都洛阳。
只是未想到王世充恢复得实在太快,瓦岗军并未讨得便宜,双方皆战损颇重,如今梁军对垒于邙山,即将开启最终战。
陆泽望着中原地域图:“李密命王伯当据守金墉城,邴元真守洛口仓城,他则亲率精兵到偃师去迎战。”
“李密如此安排算不得不妥,可相较于当初一举覆灭张须陀,如今的蒲山公在战略战术之上需要计较太多的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