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8章 这就是区别 (第2/2页)
李姓男人几步凑了过来,仔细瞅了瞅瓶子,又抬头看向陈阳,脸上带着一种你居然买了这玩意儿的复杂表情,试探着问:“大兄弟,你……你用多少钱买的?”
“不会真信了他的邪,花了好几百吧?”
陈阳心思电转,为了不显得过于突兀,他故意把价格往上说了一些,脸上露出一点吃了点小亏但无所谓的表情,伸出两根手指:“两百。”
“两百?”李姓男人一听,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的妈呀!两百!”
“王老蔫这老小子,今天可算是走了狗屎运了!真让他把这破瓶子懵出去啦!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把周围几个玩机器的客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振丰、刀疤等人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小槐眉头皱起,看向李姓男人,随后伸手抓了一把游戏币,放到姓李的男人面前,“李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懵出去了?这瓶子……你给我们讲讲?”
刀疤的眼神则瞬间变得有些不善,盯着李姓男人:“说清楚点!”
李姓男人被刀疤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止住笑,摆摆手解释道:“几位老板别误会,我不是说瓶子是假的,我就是个伐木工人,哪里懂这玩意!”
“不过呀,这瓶子,王老蔫家确实传了好几代了,他逢人就说,咱们这片儿的老住户基本都知道。”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鄙夷和不屑:“但是吧,这王老蔫有个臭毛病——好赌!”
“手里有俩钱就憋不住,非得送到局子上。一输光了,没辙了,他就把这瓶子拿出来卖,回回都说是祖传宝贝,急用钱,要价还死贵,不是三百就是五百的,谁买啊?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他指着瓶子对陈阳说:“大兄弟,你是不知道。”
“就前几天,他还在咱萝北县南头老刘家那局子上,输了个底儿掉,欠了不少账。”
说着,姓李的中年男子微微笑了一下,“我估摸着,他今天又是没钱了,被债主逼得没办法了,才又把这玩意儿拎出来忽悠人。”
姓李的中年男人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嘿嘿,还真让你这位外地来的大老板给碰上了,还出了两百!这下好了,他今晚又有钱去翻本儿了!”
听完李姓男人这番话,振丰、刀疤、小槐等人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都浮现出怒意。
他们倒不是心疼那两百块钱,而是觉得陈老板一片好心,看那王老蔫说得可怜,他们听陈阳刚才提到了,是因为孩子闯祸,为了赔人家医药费,才出手买下瓶子,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王老蔫根本就是个赌鬼,卖瓶子的钱是为了继续赌!
“妈的!这王八蛋!”刀疤脾气火爆,还以为陈老板上他的当了,当时就骂了出来,“陈老板,我这就带人去把那个王老蔫找出来,把钱要回来!再把他的手给剁了!敢骗到我们头上!”
“对!丰哥,刀疤哥,咱们去找他!”小槐也撸胳膊挽袖子,义愤填膺。
周围几个知情的本地客人也纷纷附和:“王老蔫确实不是个东西,赌得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就是啊,他哪里来的孩子,他媳妇就是被他气的,带着孩子早跑了!”
“上次还说卖瓶子给他老娘看病,结果钱转头就输光了!”
陈阳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件即便蒙尘也难掩其华贵的乾隆青花梅瓶,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抬手制止了躁动的振丰和刀疤:“行了,都安静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陈阳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瓶身,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他王老蔫拿这钱去做什么,是他的事。我陈阳花钱,买的是这件东西本身。”
他抬起头,看向振丰、刀疤等人,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信和超然:“行了,无论他王老蔫拿钱去干啥,都跟我无关了!”
他这话一出,振丰等人瞬间就明白了。陈老板这是捡了大漏了!
那王老蔫和这些本地人,包括那个古玩店掌柜,都是有眼无珠,根本不知道这件瓷器的真正价值!陈老板心知肚明,所以才毫不在意王老蔫的动机,他在意的,只有瓶子本身。
那李姓男人和几个本地客人听得云里雾里,但看陈阳和手下人的态度,也隐约感觉到,这个花两百块冤大头买下破瓶子的年轻老板,恐怕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陈阳不再多解释,小心地重新将梅瓶用软布包好,放回竹筐里,对振丰吩咐道:“去找个稳妥的盒子,把它装好,回头我要带回江城去。”
“明白了,陈老板!”振丰连忙应下,此刻他再看那破筐和脏瓶子,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敬畏。
他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在陈老板眼里,绝对是了不得的珍宝。
陈阳看着游戏厅拍着老虎机的人们,只有他知道,古董和老虎机都是赌,但今天这场赌博,真正的赢家是自己。
王老蔫得到了他急需的赌资,而自己,得到的是一件足以震动收藏界的国之重器。这,或许就是古玩行最迷人的地方——价值的认知,只存在于识货之人的眼中,而不像眼前这些老虎机,让人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