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系统觉醒 (第1/2页)
　　
　　从学院回到贫民区，已是午后。
　　
　　两个小时的步行，加上精神上的巨大压力，让林修几乎虚脱。腹中饥饿如火烧，怀里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李浩给的八枚银币他舍不得用——那是保命的钱，是留在学院的机会。
　　
　　推开破旧的木门，阿黄立刻扑了上来。
　　
　　进化成铁骨犬后，阿黄的体型和力量都大增，这一扑直接把林修撞得后退两步。但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揉了揉阿黄的脑袋。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阿黄“呜呜”叫着，尾巴摇得像风车，围着林修转圈。它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知道林修此刻的心情复杂——有希望，有压力，有茫然，但至少不再像昨天那样绝望。
　　
　　林修关上门，走到墙角的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暂时压制了饥饿感。他抹了抹嘴，在屋里唯一的那张破木桌前坐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旁听生申请表。
　　
　　表格很简洁，只有几栏需要填写：姓名、年龄、原班级、申请理由、承诺条款。
　　
　　承诺条款那一栏写得明明白白：
　　
　　“本人自愿申请成为天武学院旁听生，承诺遵守以下条款：”
　　
　　“1.不占用正式学员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宿舍、修炼室、导师一对一指导等；”
　　
　　“2.仅限在大课堂听课，不得进入藏书阁、修炼塔、炼丹房等核心区域；”
　　
　　“3.每月按时缴纳五银币旁听费用，逾期三日未缴则自动取消资格；”
　　
　　“4.在学院期间需完成指定勤工俭学任务，每日至少三小时；”
　　
　　“5.旁听期间若发生任何意外伤害，学院概不负责；”
　　
　　“6.本资格仅限本人使用，不得转让、出借……”
　　
　　一条条，一款款，严苛得令人窒息。
　　
　　但林修没有犹豫，从桌子的破抽屉里翻出半截炭笔，开始填写。
　　
　　姓名：林修。
　　
　　年龄：十六。
　　
　　原班级：黄字班（已劝退）。
　　
　　申请理由……
　　
　　他的笔停在这里。
　　
　　该写什么？
　　
　　“为了完成父母遗愿”？太煽情，学院不吃这一套。
　　
　　“为了武道梦想”？太虚，对一个F级天赋的人来说像是笑话。
　　
　　想了很久，林修写下六个字：“不甘心，想试试。”
　　
　　简单，直接，真实。
　　
　　这确实是他此刻全部的心情。
　　
　　填完表格，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表格折好，和那八枚银币一起，放进怀里贴身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放松下来，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
　　
　　从昨天收到劝退通知书，到今天去学院求情，再到系统觉醒、点化阿黄，最后争取到旁听生的机会……短短一天一夜，发生了太多事，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透支到极限。
　　
　　林修趴在桌上，闭上眼睛。
　　
　　他想休息一会儿，哪怕只是片刻。
　　
　　但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父母的脸。
　　
　　父亲林大山，那个沉默寡言、脊背微驼的矿工，总喜欢在晚饭后抽一袋旱烟，然后摸着他的头说：“修儿，好好学，将来成武者，给咱们林家争口气。”
　　
　　母亲苏婉，那个温柔贤惠、手巧心细的女人，总在灯下缝补衣服，一边缝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她做的窝窝头特别香，里面会偷偷放一点糖，那是林修童年最奢侈的零食。
　　
　　三年前的冬天，矿难发生那天，林修正在学院参加期中考核。他考得很差，全班倒数第一，被导师当众批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回到贫民区时，天已经黑了。
　　
　　他远远就看到自家屋子前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推开人群，然后看到了两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邻居王婶红着眼睛拉住他：“修儿，别看了……你爹娘……没了……”
　　
　　矿洞塌方，三十多个矿工被埋。救援持续了三天，只挖出来二十多具尸体，其中就有林大山和苏婉。
　　
　　矿场赔了三十银币，管事把钱递给林修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你爹娘是为矿场牺牲的，矿场不会亏待你。”
　　
　　三十银币。
　　
　　两条人命。
　　
　　林修当时没有哭，只是紧紧握着那袋钱，握到手心被银币硌出血痕。
　　
　　后来他用那笔钱交了学费，继续留在学院。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说他天赋太差，不值得。但他咬牙坚持着，因为那是父母用命换来的机会，他不能浪费。
　　
　　可三年过去了，他还是原地踏步。
　　
　　武徒三重，F级天赋，灵气亲和度3%……这些标签像诅咒一样贴在他身上，撕不掉，甩不开。
　　
　　直到昨天，劝退通知书终于来了。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完了。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他甚至想过，如果当初父母没有把钱给他交学费，而是留着过日子，他们会不会活得更久一些？
　　
　　这个念头让他痛不欲生。
　　
　　“爹，娘……”
　　
　　林修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颤抖。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袖口。
　　
　　阿黄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他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安慰。
　　
　　良久，林修抬起头，抹了把脸。
　　
　　哭解决不了问题。
　　
　　父母已经走了，他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贫民区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因为这里点不起灯，天一黑就只能睡觉。
　　
　　但林修没有进屋。
　　
　　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基础引气诀》。
　　
　　这是天武学院最基础的入门功法，每个学员入学时都会传授。功法很简单，就是引导天地灵气入体，在经脉中运行，最后存入丹田。
　　
　　林修修炼了三年，对这套功法早已烂熟于心。
　　
　　但效果……微乎其微。
　　
　　他的灵气亲和度只有3%，意味着天地灵气中，只有3%愿意亲近他、被他吸收。剩下的97%，就像顽石一样，任凭他如何努力，都纹丝不动。
　　
　　而且他的经脉狭窄堵塞，灵气运行起来滞涩艰难。别人运转一个周天需要一刻钟，他需要一个时辰。别人一天能运转几十个周天，他最多三五个。
　　
　　这就是F级天赋的悲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修能感觉到，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他汇聚。那感觉像是用漏勺舀水，舀十勺能留下一勺就不错了。
　　
　　而这一勺灵气进入体内后，在经脉中艰难穿行，每前进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心神。等运行到丹田时，已经十不存一。
　　
　　三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了。
　　
　　林修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
　　
　　丹田里，那点微弱的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系统光幕显示，他的灵气值从0恢复到了3点——三个时辰，只恢复了3点。
　　
　　按照这个速度，他要回满110点灵气，需要整整三十多个时辰，也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修炼。
　　
　　“太慢了……”林修苦笑。
　　
　　这样下去，别说一年内突破到武徒六重，就是维持系统的基本运转都困难。点化一次最少要消耗10点灵气，而他一天最多只能攒8点，连一次点化都用不起。
　　
　　怎么办？
　　
　　林修陷入沉思。
　　
　　系统是他的底牌，但使用系统需要灵气。没有灵气，系统就等于没有燃料的机器，再强大也动不起来。
　　
　　而他的天赋，注定了灵气积累效率低下。
　　
　　这是个死循环。
　　
　　“难道……只能点化自己的天赋？”
　　
　　林修心中一动，调出系统光幕。
　　
　　宿主：林修
　　
　　天赋：F级（可点化提升）
　　
　　灵气亲和度：3%（可点化提升）
　　
　　天赋和灵气亲和度后面，都标注着“可点化提升”。
　　
　　他尝试用意念选择“天赋·F级”，系统立刻给出提示：
　　
　　【点化目标：宿主天赋（F级）】
　　
　　【点化消耗：1000点灵气值】
　　
　　【点化效果：天赋等级提升至E级】
　　
　　【成功率：70%】
　　
　　【是否点化？】
　　
　　1000点灵气值！
　　
　　林修倒吸一口凉气。
　　
　　他现在全部的灵气值只有3点，要攒到1000点，按照现在的恢复速度，需要不吃不喝修炼一百多天！
　　
　　而且成功率只有70%，万一失败了，1000点灵气就打水漂了。
　　
　　点化灵气亲和度呢？
　　
　　他选择“灵气亲和度·3%”。
　　
　　【点化目标：宿主灵气亲和度（3%）】
　　
　　【点化消耗：500点灵气值】
　　
　　【点化效果：灵气亲和度提升至5%】
　　
　　【成功率：80%】
　　
　　【是否点化？】
　　
　　500点，提升2%。
　　
　　性价比比点化天赋高一些，但依然遥不可及。
　　
　　林修关闭光幕，仰头望天。
　　
　　夜空中繁星点点，北斗七星高悬北方，像一把勺子，指向未知的远方。
　　
　　父亲说过，北斗星下最亮的那颗叫天枢，代表希望和新的开始。
　　
　　可他的希望在哪里？
　　
　　他的新开始又在哪里？
　　
　　“系统……系统……”
　　
　　林修喃喃自语。
　　
　　如果系统能给他带来奇迹，那为什么不能彻底改变他的天赋？为什么要设置这么高的门槛？1000点灵气值，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难道……我只能这样慢慢熬吗？”
　　
　　“熬到攒够1000点灵气，点化天赋，然后继续熬，熬到攒够更多灵气，点化更多东西……”
　　
　　“可一年的时间，我熬得起吗？”
　　
　　绝望的情绪，再次悄然蔓延。
　　
　　但这一次，他没有让它主宰自己。
　　
　　林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系统是他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他必须想办法利用起来。1000点灵气值很多，但并非不可能。如果他找到更快的灵气获取方式呢？
　　
　　系统说明里提到，灵气可以通过以下方式获取：
　　
　　1.自然恢复（基础速度1点/小时）
　　
　　2.修炼功法（速度受功法品质、天赋影响）
　　
　　3.吸收灵石、灵草等蕴含灵气之物
　　
　　4.击杀凶兽、妖兽等（根据目标实力获得）
　　
　　自然恢复太慢，修炼功法效率太低，那就只剩下两个途径：吸收灵石灵草，或者击杀凶兽。
　　
　　灵石灵草需要钱，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击杀凶兽……需要实力，而且有生命危险。
　　
　　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凶兽……”
　　
　　林修想起李浩的话：城外的黑市收凶兽材料，价格比正规商铺高。
　　
　　如果他能在猎杀凶兽的同时获取灵气，还能用凶兽材料换钱，一举两得。
　　
　　但问题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能对付凶兽吗？
　　
　　武徒三重，加上铁骨犬阿黄，对付一阶凶兽或许有机会，但风险极大。一旦受伤，医疗费用就是一笔巨款，得不偿失。
　　
　　“实力……我需要更强的实力。”
　　
　　林修再次调出系统光幕。
　　
　　他的目光在“已点化生物”那一栏停留。
　　
　　铁骨犬（阿黄）·一阶凶兽
　　
　　·力量：相当于武者一重
　　
　　·速度：相当于武者二重
　　
　　·防御：毛皮可抵挡凡品下级武器劈砍
　　
　　·能力：铁骨（骨骼强度提升300%）、撕咬（咬合力提升200%）
　　
　　·忠诚度：100（绝对忠诚）
　　
　　阿黄的实力，已经相当于武者一二重。
　　
　　如果能再点化一次，让它变得更强，那么猎杀一阶凶兽的把握就会大很多。
　　
　　点化阿黄需要多少灵气？
　　
　　林修尝试选择阿黄作为点化目标。
　　
　　【点化目标：铁骨犬（一阶凶兽）】
　　
　　【点化消耗：300点灵气值】
　　
　　【点化效果：进化为二阶凶兽】
　　
　　【成功率：60%】
　　
　　【是否点化？】
　　
　　300点！
　　
　　比点化天赋少，但依然是个巨大的数字。
　　
　　而且成功率只有60%，如果失败，不仅300点灵气打水漂，阿黄还可能受到反噬，甚至死亡。
　　
　　风险太高，不能冒险。
　　
　　林修关闭光幕，揉了揉眉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他站起身，在院子里踱步。
　　
　　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瘦长的影子。阿黄安静地跟在他脚边，像忠诚的护卫。
　　
　　走着走着，林修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柴火上。
　　
　　那是他前几天从后山捡来的枯枝，准备用来生火做饭的。柴火很普通，就是最常见的杨木，干燥易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林修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系统说可以点化万物，生物可以，物品也可以。
　　
　　那他能不能点化这些柴火？
　　
　　不是为了把柴火变成什么神兵利器——那不可能，基础材质太差，点化了也是浪费灵气。但……如果只是进行微小的点化呢？
　　
　　比如，让柴火烧得更旺？或者燃烧时间更长？
　　
　　如果可以，那他是不是可以把点化后的柴火卖掉？虽然不值大钱，但积少成多，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
　　
　　林修走到柴堆旁，拿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枯枝。
　　
　　【检测到可点化目标：杨木枯枝（普通柴火）】
　　
　　【点化方向建议：】
　　
　　【1.提升燃烧效率（消耗5点灵气）】
　　
　　【2.延长燃烧时间（消耗5点灵气）】
　　
　　【3.产生特殊火焰（消耗20点灵气）】
　　
　　【请选择点化方向】
　　
　　果然可以！
　　
　　林修心中一震。
　　
　　他仔细看着三个选项。
　　
　　第一个，提升燃烧效率。意思是同样一根柴，烧得更旺，温度更高。这对普通人家来说或许有用，但价值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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