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9章 雪域来信与旧识魅影 (第1/2页)
斯德哥尔摩的雪还在飘,落在林砚的肩头,融化成一小片微凉的水渍。夏晚星的手指被他攥在掌心,无名指上的新戒指泛着细碎的光,和街边橱窗里的圣诞彩灯相映成趣。李军捧着刚买的热红酒,哈着白气打趣:“我说你们俩,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么浪漫的阵仗,害得我这个电灯泡都快冻成冰雕了。”
林砚挑眉,捏了捏夏晚星的指尖:“这叫仪式感,懂不懂?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天天在实验室当传声筒,我们俩的婚期还得往后拖半年。”
夏晚星被逗得笑出声,踮脚替他拂去衣领上的雪沫:“好了好了,别拿李军开涮了。颁奖典礼刚结束,国际刑警那边的邮件你还没看呢,说不定有‘基因锁’的新动静。”
一提及这个名字,三人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张敬山落网后,国际刑警顺藤摸瓜,捣毁了“基因锁”在欧洲的三个秘密实验室,可这群人就像扎进泥土的菟丝子,根系蔓延得比想象中更深。林砚点点头,掏出手机点开未读邮件,屏幕的光映得他眉头微蹙。
“不是欧洲的消息。”他沉声道,“是南美那边,警方在亚马逊雨林深处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基因编辑工厂,里面残留的设备编号,和鼎信生物五年前丢失的一批实验器材完全吻合。”
李军一口热红酒差点呛出来:“五年前?那不是张敬山还在台前当董事长的时候吗?难怪这批器材的下落查了这么久都没头绪,原来是他监守自盗。”
夏晚星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么说,‘基因锁’早在鼎信创立初期,就已经把触手伸进来了?张敬山说他只是分支首领,看来不是虚张声势。”
三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雪越下越大,将整条街的喧嚣都裹上了一层绒绒的寂静。林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邮件,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雪域有故人,等你解迷局。附带着一个定位,显示在我国藏区的一座偏远小镇。
“雪域?故人?”李军凑过来看了一眼,满脸疑惑,“林哥,你在藏区有熟人?还是搞生物研究的?”
林砚摇了摇头,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着那个定位。他的记忆里,从未和藏区有过任何交集,更别提什么故人。夏晚星思索道:“会不会是‘基因锁’的陷阱?张敬山刚落网,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引你过去,肯定没安好心。”
“陷阱也得去看看。”林砚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张敬山在审讯室里嘴硬得很,关于‘基因锁’的核心架构和真正目标,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如果这条短信真的和他们有关,说不定能摸到点有用的线索。”
李军急了:“那也不能单枪匹马去啊!藏区那地方偏远得很,真要是有埋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我也是练过几年散打,能给你当个保镖。”
“你不行。”林砚一口回绝,“鼎信这边离不开你,欧洲的实验室刚和我们达成合作,后续的技术对接和安全审查都得你盯着。我和晚星去就够了,另外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驻中国的联络员,让他派两个人暗中接应。”
夏晚星没有丝毫犹豫,握紧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是陷阱还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三天后,林砚和夏晚星登上了飞往藏区的飞机。从繁华的斯德哥尔摩到这片雪域高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却像是跨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飞机降落在日喀则机场时,窗外的天是澄澈的蓝,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着圣洁的光,空气里带着凛冽的清新。
按照短信里的定位,两人租了一辆越野车,一路颠簸着驶向那个名叫“古塘”的小镇。越往深处走,人烟越稀少,路边的青稞田被白雪覆盖,偶尔能看到几座散落的藏式民居,经幡在风里猎猎作响。
抵达古塘镇时,已是傍晚。小镇不大,一条主街贯穿东西,两旁是琳琅满目的藏式小店,卖着酥油茶、牦牛肉干和各种手工饰品。林砚按照定位导航,最后停在了一家挂着“雪域药庐”招牌的小店门口。
店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扑面而来。和外面充满藏式风情的装潢不同,药庐内部的陈设竟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的雅致——原木货架上整齐地码着一个个写着中药名称的小瓷瓶,柜台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本草纲目》拓本,一个穿着藏袍、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分拣着草药。
听到动静,姑娘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带着高原红的清秀脸庞。她的眼睛很亮,像藏区的星空,看到林砚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林先生,等你很久了。”
林砚和夏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走上前,沉声问道:“你是谁?短信是你发的?你说的故人,又是谁?”
姑娘放下手里的草药,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常年蹲在药庐里的人。她走到柜台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推到林砚面前:“我叫卓玛,是这家药庐的主人。至于故人……你打开这个盒子,就知道了。”
林砚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木盒。盒子入手微凉,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轻轻掀开盒盖,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枚刻着“砚”字的玉佩,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男人,并肩站在一座老宅子的庭院里,笑容灿烂。左边那个眉眼俊朗的少年,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林砚。而右边那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林砚只看了一眼,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陈叔……”他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照片上男人的脸,眼眶瞬间红了。
陈叔名叫陈怀安,是林砚爷爷的得意门生,也是林砚的启蒙老师。当年林砚之所以会走上生物研究这条路,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陈怀安的影响。可就在林砚十八岁那年,陈怀安突然失踪了,警方查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线索,最后只能定性为意外失踪。
这些年来,林砚从未放弃过寻找陈怀安的下落,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偏远的藏区小镇,看到他的照片。
“陈叔他……还活着吗?”林砚抬起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卓玛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摇了摇头:“陈先生三年前就去世了。这家药庐,是他生前开的。”
夏晚星轻轻拍了拍林砚的后背,递给他一张纸巾。林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继续问道:“陈叔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他又为什么会来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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