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大家都别客气 (第2/2页)
果然，野生菌群的攻击开始变得散乱和无序。失去了苏晓强效共鸣的持续引导和信标的刺激，加上节点装置濒临崩溃，引导信号彻底消失，菌群的本能开始回归混乱和“惰性”。对节点和菌兽的攻击强度明显下降。
但此刻，战局已经倾斜。
两名操作员一死一重伤失去战斗力。四只改造菌兽，一只被靛山劈碎了核心，瘫倒在地；一只被“哨兵”集火打成了筛子；另外两只也是伤痕累累，动作迟缓。
“节点要炸了！撤！”林逸看到节点核心的光芒已经变成不稳定的疯狂闪烁，立刻大吼。
“最后一下！”靛山却狞笑着，猛地跃起，晶斧携着全身力量，重重劈在节点装置已经布满裂痕的外壳上！
咔嚓——轰！！！
本就濒临极限的装置再也承受不住这最后一击，轰然炸裂！暗红色的能量夹杂着金属碎片和水晶颗粒向四周迸射！一股强烈的能量冲击波扩散开来，将周围的菌毯都掀起一层！
爆炸的余波将众人冲得一个趔趄。那只重伤的改造菌兽被碎片击中，彻底不动了。另一只也摇摇欲坠。
“走！”铁砧队长果断下令。
众人毫不恋战，立刻沿着来时的路径，全速后撤！
苏晓的共鸣早已中断，她几乎虚脱地靠在轮椅上，由林逸推着快速后退。靛山和蓝莹断后，警惕着可能从爆炸烟尘中冲出的追兵。
菌海似乎因为节点的爆炸而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光芒疯狂闪烁，但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攻击并未立刻出现。也许是因为失去了明确的引导源头，整个菌海的集体意识陷入了更深的混乱和“茫然”。
他们沿着苏晓之前规划的“平静”路径，拼尽全力回撤。身后，爆炸引起的骚动在逐渐蔓延，但似乎没有敌人追来。
终于，在近二十分钟的狂奔后，他们冲出了菌海边缘，回到了相对安全的水晶穹窿附近。所有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身上沾满了菌类的黏液和孢子的粉尘，但好在没有人受重伤。
“安全了…暂时。”铁砧队长靠着水晶壁，检查着队员的情况。
靛山拄着晶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眸中却带着兴奋：【干得漂亮！那些铁疙瘩和怪人，不堪一击！】
蓝莹则关切地看向苏晓和林逸。
苏晓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对蓝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需要休息。
林逸稍微好点，但也是脸色发白。他顾不上休息，立刻拿出那个数据刺针，连接上自己的便携电脑。刺针的顶端在刚才爆炸前，被他冒险插入了节点装置一个暴露的数据接口不到两秒钟，不知道有没有捕捉到什么。
电脑屏幕亮起，数据开始读取。
进度条缓慢移动…10%…30%…60%…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终于，进度条达到100%，一个文件夹弹了出来。里面有一些杂乱的数据包和几段加密的日志文件。
林逸快速操作，尝试破解和解读。
片刻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铁砧队长问。
林逸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这个节点，不只是简单的干扰或控制菌海…它是一个大型能量网络的一部分，代号‘菌网’。秦久年的人，正在以菌海为基础，构建一个覆盖灵光界相当大范围的‘生物能量传感与操控网络’。”
他调出一张破碎的示意图，上面显示着数个类似的节点，以菌海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连接。“这个网络的目的…一是实时监控灵光界大范围的能量流动和生命活动；二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强行抽取菌海乃至更大范围生态系统的生命能量，汇聚到某个中心点。”
“抽取生命能量？汇聚到哪里？做什么用？”靛山急问。
林逸指了指地图上一个被重点标记、但坐标模糊的区域：“最终汇流点的坐标不完整，但方向…指向灵光界深处，可能是‘混沌涡流核心区’的方向。至于用途…”
他点开一段破译出的简短日志片段，里面只有一句话：
【…为‘神骸唤醒协议’提供稳定基底能量…进度37%…】
神骸唤醒协议？！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秦久年到底想干什么？唤醒什么“神骸”？这和他试图控制“母体”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必须立刻把情报送回去。”铁砧队长沉声道。
林逸点头，但目光却看向菌海深处，又看了看疲惫不堪但眼神坚毅的苏晓。
“送回去是必须的。但是…”他缓缓道，“秦久年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快，布局也比我们想象的深。仅仅破坏一个边缘节点，对‘菌网’来说可能只是挠痒痒。我们可能需要更激进的方法…或者，找到能从根本上破坏这个网络的关键。”
苏晓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你是说…那个‘集体意识’？如果能真正与菌海的深层意识沟通，甚至…影响它？”
“很危险，但也许是唯一能大面积瘫痪‘菌网’的方法。”林逸看着苏晓，“不过，这需要你的能力有更大的突破，也需要我们对其机制有更深的了解。现在…我们先撤离，从长计议。”
带着沉重而紧迫的新情报，一行人稍作休整后，开始向与琥珀长者约定的撤离点转移。
菌海在他们身后，依旧闪烁着不祥而混乱的光芒。
“菌网”、“神骸唤醒协议”…秦久年的终极阴谋，正如同菌丝般在灵光界的阴影中悄然蔓延。
而他们刚刚撕开的，或许只是这张巨网微不足道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