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兽王时代 (第1/2页)
第一部分:困兽之斗
时间在无尽的血色中模糊。
兽人王能清晰感觉到体内奔涌的神力永不枯竭,这具被赐福的身躯不知疲倦为何物。然而,一种新的烦躁正在滋长——战场的形式变了。
不再是列阵冲锋的敌人,而是一只只狡猾、恼人的“苍蝇”。他们化整为零,潜伏在密林的阴影里,用冷箭、陷阱、袭扰来拖延他的脚步。最让他恼怒的,是那个拥有古怪能力的人类军官,每一次致命的挥击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迟滞了一瞬,让对方得以险之又险地逃脱。
“抓住他……撕碎他!”
杀戮的欲望与屡屡扑空的挫败感交织,让他的追击越发狂暴。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森林中横冲直撞,轻易碾碎那些主动现身、以生命为代价掩护同伴撤离的战士。鲜血与哀嚎能带来短暂的快意,却无法平息那抓不住核心目标的焦躁。
终于,在一次徒劳的追逐后,他在一棵巨树后,找到了那个力竭瘫倒的身影。
那人浑身浴血,气息奄奄,每一次异能的使用都在透支生命。兽人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期待着能在对方眼中看到极致的恐惧——那是他最喜欢的点缀。然而,他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释然?
没有恐惧。这让他极度不悦。
巨斧扬起,死亡阴影笼罩而下。可就在斧刃落下的前一秒,那人竟主动闭上了眼睛,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放弃了挣扎,主动拥抱了终结。
“混账!”兽人王感到一种被愚弄的暴怒。恰在此时,一支从阴影中射出的箭矢精准地撞上他的眼球,随即化为齑粉。他转头,猩红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另一名伤痕累累的精灵弓箭手。
杀戮的欲望瞬间转移。他如同鬼魅般闪现,巨斧挥出,连同精灵藏身的大树一并拦腰斩断。脆弱的生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他发现自己已深入森林腹地。敌人改变了战术,试图用复杂的地形和零星的牺牲来消耗他、困住他。这想法让他感到一丝荒谬的好笑——消耗?对他这具永恒不朽的身躯?
但很快,这变成了另一种“游戏”。在幽暗的丛林里玩捉迷藏,将那些自以为躲藏得很好的“老鼠”一个个揪出来捏碎,听着他们临死前短促的惊呼,比正面战场的碾压似乎多了那么一点“趣味”。
只是,这趣味能持续多久?
第二部分:影子与计秒
森林的另一端,人类将军和他的儿子——少年乘风,正依托着亡灵传递的信息,进行着一场以秒为单位的死亡倒计时。
“父亲,按照当前速度和对方的‘游戏’心态,我们剩余的十二支散兵小队,配合夜色掩护,应该能将他在林中拖延到明天傍晚。如果黎明时还能保有八支小队的力量,我们就能完成三天的阻滞命令,与后方援军衔接。”
将军看着地图上不断缩小的红色标记(代表兽人王),又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却异常冷静的儿子。乘风的能力——与阵亡者短暂对话——成了这片死亡森林里最珍贵的情报源。每一个战死士兵的最后所见、所感,都会化为关键信息流回指挥部。
“这是我们能计算出的最优解。”将军的声音干涩,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动作很轻,“也是最残酷的。”
最初的计划是三天内全军覆没,为后方争取时间。但战局出现了微妙的偏差。兽人王似乎“享受”起了这种猫鼠游戏,追击的效率并未达到预期,反而给了散兵小队更多周旋的余地。一次偶然的地震(或许是远处矮人王国覆灭的余波?)引发山崩落石,进一步迟滞了那个怪物的脚步,也让一些小队得以幸存。
乘风的手臂在混乱中被树枝刺穿,此刻用简陋的布条吊着。他看着父亲,这位曾经更擅长开垦农田而非排兵布阵的农夫,在战争与觉醒的“统御”类异能双重淬炼下,已成为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他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将儿子,放在战术天平上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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