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觉醒 第二十一章 大比伊始 (第1/2页)
寅时三刻,天光未启,玄天宗外门区域已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数十座临时搭建的高大擂台,呈环形散布于最大的“演武坪”上,每座擂台皆由坚硬的黑罡岩砌成,表面铭刻着加固与防护符文,在四周镶嵌的照明晶石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微光。擂台之间,人流如织,数百名外门弟子聚集于此,或紧张踱步,或闭目养神,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焦虑、期待与淡淡的火药味。
外门大比,不仅是决定能否进入内门、获得更好资源与传承的关键一跃,更是许多弟子在宗门中崭露头角、奠定地位的重要舞台。此刻,无论平日是埋头苦修,还是长袖善舞,所有人都将在这擂台上见真章。
林澜混杂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换上了一身浆洗得略显发白但干净整洁的灰蓝色外门弟子服,头发用布条简单束起,身上除了腰间一个不起眼的灰色皮囊(装有部分符箓和必需品)和怀中暗袋,再无他物。他收敛了全部气息,眉心神光内蕴,看上去与周围那些神情忐忑、修为多在炼气二三层的普通弟子并无二致,甚至因为“无灵根”的缘故,在有心人感知中,更显得孱弱。
但他的内心却如古井无波,目光沉静地扫过周围人群,观察着可能遇到的对手,也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关注。识海中,《强化凝神观想v0.3》无声运转,维持着最佳状态。三天前那晚的决意,已化为此刻的绝对冷静。
辰时正,厚重的钟声自中央主擂台上方的铜钟响起,声传数里,压过了场中所有嘈杂。一道威严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主擂台中央,那是一位身着紫袍、面如重枣的老者,气息渊深似海,赫然是一位金丹期长老。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台下,所有弟子顿感压力,纷纷噤声,躬身行礼。
“肃静。”长老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座乃此次外门大比主裁,金焱峰长老,周天阙。大比规矩,尔等想必早已知晓,老夫再简言重申:擂台比斗,抽签决定对手,单败淘汰,直至决出前百。比斗中,不得故意致人死命,不得使用超出自身境界的符宝、丹药、或一次性大威力禁器,不得动用邪法、毒物。违者,轻则剥夺资格,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可都明白?”
“弟子明白!”台下齐声应和,声浪震天。
“嗯。”周长老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袖袍一挥,主擂台上空浮现出一幅巨大的灵力光幕,上面开始快速滚动所有参赛弟子的姓名与编号。“现在,开始抽取第一轮对阵。光幕停转之时,姓名相对者,即为对手。速至对应擂台,一刻钟后,比斗开始!”
光幕飞速滚动,令人眼花缭乱。台下弟子无不屏息凝神,紧盯着光幕,祈祷不要过早遇到那些早已声名在外的强手。林澜也抬头望去,目光锁定在不断闪过的名字上。他的编号是“外七百四十一”,一个毫不起眼的数字。
光幕旋转的速度逐渐减慢,最终戛然而止。数百个名字两两配对,清晰地呈现在光幕之上。人群中立刻响起阵阵骚动,有松气声,有哀叹声,也有跃跃欲试的低吼。
林澜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外七百四十一,林澜”对应的,是“外三百零五,张猛”。名字旁边还附有简单的信息:张猛,炼气三层,擅拳脚,近身刚猛。
一个炼气三层,以近身战斗为主的对手。对寻常无灵根弟子而言,这几乎是必败之局。但林澜眼中却无波澜,迅速在人群中寻找“二十七号”擂台的位置,然后默默走了过去。
二十七号擂台位于环形边缘,观众相对较少。当林澜走到擂台下方时,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的青年已经抱着双臂站在了擂台边,正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走来的林澜,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正是张猛。
“你就是林澜?”张猛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粗粝,“听说你就是那个没灵根,还跑去学画符的废物?嘿嘿,真是走了狗屎运,第一轮就碰上老子。识相的,自己认输滚下去,免得待会儿拳脚无眼,打断你几根骨头,还得躺上几个月。”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噼啪响声,炼气三层的灵力波动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
周围零星的观众看了过来,大多摇摇头,显然不看好林澜。一个无灵根对炼气三层,结果毫无悬念。
林澜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张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平静地道:“擂台之上,各凭本事。请。”
张猛见林澜竟不怯场,还敢回话,不由一愣,随即怒极反笑:“好!有胆!待会儿可别哭爹喊娘!”说罢,他脚下一蹬,率先跃上两丈高的擂台,动作矫健,引得台下几声轻微喝彩。
林澜不疾不徐,沿着擂台边的阶梯,一步步走了上去。姿态平稳,甚至显得有些“笨拙”,更坐实了众人对他“废物”的印象。
擂台约十丈见方,足够腾挪。一名筑基期的执事弟子作为裁判,已站在擂台边缘,见双方上台,便朗声道:“二十七号台,林澜对张猛。规矩不再赘述,一方认输、跌落擂台或失去战力即为败。准备——开始!”
“开始”二字刚落,张猛便暴喝一声,浑身肌肉隆起,淡黄色的土属性灵力覆盖双拳,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凶悍的气势,朝着林澜猛冲过来!他步法沉浑,每一步都踩得擂台微微震动,双拳贯风,直取林澜胸腹,显然打着速战速决、甚至立威的主意。
面对这迅猛刚烈的一击,台下观众仿佛已看到林澜被一拳轰飞的场景。然而,林澜却在对方启动的瞬间,脚下看似慌乱地后撤半步,右手却以极快的速度、极其隐蔽地从怀中抹过,指尖一张淡黄色的符箓无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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