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皇长孙夭折!应天府的白幡! (第1/2页)
燕山二号,立刻上马!
朱棣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开了工坊上空所有的阴霾。
工匠们从泥泞中爬起,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茫然,迅速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所替代。
他们的王爷,这个帝国的塞王,没有降下雷霆之怒,反而用一种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重新定义了这场灾难。
这不是失败。
这是实验!
“还愣着干什么!”
朱棣一把抓起那张浸透了泥水的图纸,用沾满油污的手指在上面奋力涂抹,留下黑色的印记。
“安全阀的结构必须改!这里,还有这里,全部用最好的精钢锻打!”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魔力。
“液压机给我往死里压,我要它的强度能顶住一头疯牛的冲撞!”
热火朝天的气氛重新燃起。
恐惧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信任,被赋予重任的使命感。
工匠们奔走忙碌,回收烧得变形的零件,用简陋的工具测量着扭曲的数据,清理着狼藉的现场。
空气中,刺鼻的焦糊味与金属的碰撞声、人群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混乱而又充满生命力的工业序曲。
朱棣沉浸在这种创造与毁灭交织的独特氛围中,享受着将脑海中的理论付诸实践的纯粹快感。北平的寒风吹不散这里的热浪,皇权的天威也远不及蒸汽的力量来得真实。
他正亲自操作着一台吱嘎作响的简易车床,笨拙却无比专注地打磨着一根全新的连杆。
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响,在他耳中,竟是一种别样的天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撕裂了工坊的喧嚣,带着一种不祥的急迫。
一名风尘仆仆的亲卫,甲胄上还带着未干的泥点,从战马上翻身滚落。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便踉跄着冲到朱棣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信。
信封一角,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
“王爷,应天府八百里加急!”
朱棣的动作戛然而止。
车床刺耳的噪音消失了。
工坊内所有的声响,锤击声、呼喊声,都在这一瞬间诡异地褪去。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接过那封信。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火漆,一股恶兆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撕开封口,抽出信纸。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切,每一个字都透着惊恐与慌乱,仿佛书写者的手在剧烈颤抖。
咣当!
他手中的扳手脱手而出,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圈黑色的油污。
朱。
雄。
英。
薨。
死于,痘症。
短短几个字,却重如泰山,瞬间压垮了工坊内所有的喧嚣与热血。
周围工匠的呼喊、金属的撞击声,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抽离,世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朱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那个孩子……
他从未见过面的大侄子,那个被父皇捧在手心,视作大明未来希望的皇嫡长孙,就这么没了。
八岁。
天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时代,“痘症”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它不是病,是审判。
是阎王爷亲自递出的请柬,无人可以拒绝。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不是单纯的家庭悲剧。
这是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大明王朝的政治海啸!
“雄英一死……”
朱棣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穿越者的先知,让他瞬间洞悉了这道噩耗背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
雄英是太子朱标的嫡长子。
他是父皇心中无可替代的、隔代指定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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