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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夜行

山林夜行 (第1/2页)
  
  晨雾在林间弥漫,像一层薄薄的纱,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陆明舒拄着一根随手折来的树枝,艰难地走在山道上。她的脚步虚浮,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片刻。
  
  从昨夜离开那个山洞到现在,她已经走了近两个时辰。按照地图的标注,她需要穿过这片山林,到达南面的一条小路,然后沿着小路继续向南,大约三天后可以到达下一个可以补给的地点。
  
  三天。以她现在的状态,能撑到那时吗?
  
  陆明舒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必须走下去。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无论是死于伤势,死于饥饿,还是死于追兵之手。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手臂上被钢针擦伤的地方虽然敷了解药,但依旧红肿发热,显然有感染的迹象。身上被水匪划出的几道口子也只是简单包扎,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更糟的是,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从逃亡开始,她就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再加上中毒、受伤、跳河、受寒,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此刻她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阵阵发黑,随时都可能晕倒。
  
  但她不能倒下。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前行。
  
  山路越来越陡,树木越来越密。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遮挡,只有零星的光斑洒在地上。林间寂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在回荡。
  
  偶尔有鸟雀被惊飞,扑棱棱的声音让她心惊肉跳。她总是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短刃,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敢继续前进。
  
  中午时分,她终于找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休息。她从怀中取出仅剩的干粮——两个已经硬得像石头的杂面饼子,就着水囊里仅存的一点水,勉强吃了几口。
  
  饼子粗糙难以下咽,但她强迫自己全部吃完。她需要能量,需要体力。
  
  吃完东西,她检查了一下伤势。手臂上的伤口红肿得更厉害了,摸上去烫得吓人。身上其他伤口也有发炎的迹象。必须尽快找到药品,否则感染会要了她的命。
  
  可在这荒山野岭,去哪里找药?
  
  陆明舒想起前世在侯府时学到的一些草药知识。她记得金银花、蒲公英、黄芩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对伤口感染应该有帮助。这些草药在野外应该能找到。
  
  她挣扎着站起身,开始在周围寻找。林间草木茂盛,很快她就找到了几株蒲公英和野菊花——虽然不如金银花有效,但总比没有强。
  
  她将草药摘下来,用石头捣碎,敷在伤口上,重新包扎好。清凉的感觉暂时缓解了疼痛,但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她重新上路。山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只能手脚并用地攀爬。她的手上、腿上又添了几道新的划伤,但她顾不上这些。
  
  下午,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山风骤起,吹得树木哗哗作响,枯叶漫天飞舞。
  
  要下雨了。陆明舒心中一沉。在这山林里遇到下雨,无异于雪上加霜。她必须尽快找到避雨的地方。
  
  她加快脚步,沿着山脊往前走。大约走了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岩壁,岩壁下方有一个浅洞,勉强可以容身。
  
  她刚跑到洞口,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岩石上,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陆明舒蜷缩在洞口,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雨水带来的湿气让她的伤口更加疼痛,寒冷让她瑟瑟发抖。而前路茫茫,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但她不能放弃。她想起陆沉舟,想起他最后看她的眼神,想起他说“活下去,替我看看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她必须活下去。为了陆沉舟,为了父亲,也为了那些枉死的人。
  
  雨下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渐渐变小。陆明舒等雨完全停了,才走出山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间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她必须在天完全黑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夜间在山林里行走太危险了,不仅有野兽出没,还可能迷路。
  
  她继续沿着山脊走,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前,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背风的地方。那里有几块大石头围成半圈,像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
  
  她捡来一些枯枝和干草,在石头中间生起一小堆火。火光带来了温暖和光亮,也驱散了心中的些许恐惧。
  
  她从包裹里取出最后一点干粮——只剩下半个饼子了。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尽量让食物在嘴里多停留一会儿,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更多的能量。
  
  吃完东西,她靠在石头上,望着跳跃的火焰,心中思绪万千。
  
  那个中年男人说他是父亲的朋友,说父亲临终前托他保护她。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现?为什么直到现在,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才现身帮她?
  
  还有那封信。父亲在信中说,让她“勿信周家人,勿近宫廷事,勿查陆家案”。可她现在不但卷进了宫廷事,还卷进了陆家案,甚至可能要去查十年前宫变的真相。
  
  父亲如果知道,会责怪她吗?
  
  陆明舒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有些人,她必须去救。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那张曾经稚嫩的面孔,此刻写满了疲惫、坚韧和决绝。短短几天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从前那个只知道在侯府讨生活的小婢女,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背负着沉重秘密的逃亡者。
  
  夜深了,林间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远处有狼嚎,近处有虫鸣,还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陆明舒不敢睡得太沉,只是闭目养神,耳朵始终竖着,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午夜时分,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将她惊醒。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行。沙沙的,窸窸窣窣的,由远及近。
  
  陆明舒立刻握紧短刃,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两盏幽绿的光点缓缓靠近。是野兽!看那眼睛的高度,体型应该不小。
  
  陆明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现在伤重体弱,如果遇到狼或者野猪,几乎没有胜算。
  
  幽绿的光点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灰狼,体型壮硕,毛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它显然闻到了火堆和人的气味,正在谨慎地靠近。
  
  陆明舒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她知道,这时候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激怒对方。
  
  灰狼在距离她约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它的鼻子翕动,显然在判断眼前的生物是否构成威胁。
  
  一人一狼,在夜色中对峙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陆明舒的手心全是冷汗,短刃的刀柄都被她握得发热。
  
  灰狼似乎有些犹豫。火堆让它感到不安,但饥饿又驱使着它。它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陆明舒突然想起前世听老猎户说过,野兽怕火,也怕巨大的声响。她眼睛迅速扫过周围,看到脚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抓起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灰狼砸去,同时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滚!”
  
  石头砸在灰狼身边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灰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但并没有离开,反而龇起了牙,眼中凶光更盛。
  
  它被激怒了。
  
  灰狼压低身体,做出攻击的姿势。陆明舒知道,下一瞬它就会扑过来。她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搏。
  
  她握紧短刃,也压低身体,准备迎接冲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
  
  那哨声高亢刺耳,划破夜空。灰狼猛地抬起头,耳朵竖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陆明舒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息。她得救了,但那哨声……是谁?
  
  她警惕地望向哨声传来的方向。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深色的粗布衣服,背上背着一张弓,腰间挂着箭囊。他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面容沧桑,眼神锐利。
  
  是个猎户。
  
  猎户走到火堆旁,看了一眼陆明舒,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短刃,眉头微皱。
  
  “姑娘,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很危险。”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陆明舒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猎户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火堆旁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一口。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刚才那只狼,是这一带的头狼。”猎户说,“它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你运气不错,碰到了我。”
  
  “谢谢你。”陆明舒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带着警惕。
  
  猎户摆摆手:“不用谢。我刚好在附近打猎,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他打量了陆明舒一番,“你受伤了?看起来伤得不轻。”
  
  陆明舒下意识地捂了捂手臂上的伤口。
  
  “我略懂一些医术。”猎户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看看。”
  
  陆明舒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猎户。但她的伤势确实需要处理,否则撑不了多久。
  
  猎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和纱布。
  
  “这是金疮药,我自己配的,效果不错。”他说,“你如果担心,我可以先给你一些,你自己敷。”
  
  他的态度坦荡,不像是有恶意。陆明舒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猎户将金疮药和纱布递给她,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你自己处理吧,处理好了叫我。”
  
  陆明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手臂上的布条。伤口红肿得厉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她将猎户给的金疮药敷上去,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处理好手臂的伤口,她又检查了身上其他几处伤口,也都敷了药,重新包扎好。
  
  “好了。”她说。
  
  猎户转过身,看了一眼她的包扎,点点头:“手法还行,看来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
  
  他没有问陆明舒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这让陆明舒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你从哪里来?”猎户突然问。
  
  陆明舒心中一紧,但还是按照路引上的说辞回答:“从北边来,去江南投亲。”
  
  “江南?”猎户挑眉,“那可远了。你一个人?”
  
  “嗯。”
  
  猎户沉默了片刻,又喝了一口酒:“这条路不好走。前面有一段路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山匪出没,专门劫掠过往的行人。”
  
  陆明舒的心沉了沉。她现在的状态,遇到山匪必死无疑。
  
  “不过,”猎户话锋一转,“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那段危险区域。虽然难走一些,但安全。”
  
  他看向陆明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一段。明天我要去山那边的镇子卖猎物,刚好顺路。”
  
  陆明舒犹豫了。这个猎户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她已经经历了太多背叛和陷阱,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猎户似乎也不强求:“你自己决定。如果信不过我,就继续走大路。不过我提醒你,大路真的不太平。”
  
  说完,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酒,望着火堆出神。
  
  陆明舒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走大路确实危险,但她不知道猎户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所谓的“小路”是个陷阱呢?
  
  可转念一想,如果猎户真想对她不利,刚才根本不用救她,等狼吃了她再过来捡便宜就行了。而且她现在的状态,猎户真要动手,她也反抗不了。
  
  “我跟你走。”她最终做出了决定。
  
  猎户点点头:“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他从背囊里取出一块兽皮,“这个给你,夜里冷。”
  
  陆明舒接过兽皮,道了谢。兽皮厚实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但在这寒冷的山林夜里,无疑是雪中送炭。
  
  猎户在火堆另一边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
  
  陆明舒却不敢睡。她裹着兽皮,靠在石头上,眼睛死死盯着猎户的背影,手中的短刃始终没有松开。
  
  夜,深了。火堆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暗红的灰烬。
  
  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几分寂寥。
  
  陆明舒终于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她睡得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就这样半睡半醒地挨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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