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医院 (第2/2页)
她来到床沿,把陪护椅给放了下来,又打开自己的箱子,拿出了一床薄毯子,然后坐在上头,背靠着窗户,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饼,开始吃。
饼看起来并不好吃,干巴巴的,只有面没有任何陷料,姜遇面无表情,光是一光饼,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吃着。
“你没吃饭?”陈爱男问道。
姜遇轻轻地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回话,吃完了饼,连牙都没刷,躺下就睡了。
其实本来也没那么困,尽管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但大脑里其实很活跃,只是她不想和陈爱男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每次见到陈爱男的时候,心里都会有很多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还是愤怒。
她闭着眼,躺在陪护椅上,往事纷纷袭来。
然而,她依然躺着不动,这些年的日子,把她磨得特别粗糙,能过不能过,都可以过得下去,慢慢的竟也是睡着了。
交上了钱,第二天总算可以开始了很多的检查,什么核磁共振,增强CT,B超,心电图,又来了新一轮的抽血。
除了验血的结果,大部分都是当场出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医生把姜遇叫进了办公室。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的脸是一贯的冷漠,她往走廊的尽头站了一会儿,两只手掌互相撑着,呼吸性碱中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犯过了,自从离开家后。
好在怎么处理的记忆还在,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将两只手掌互相贴着使劲地撑开,大脑开始放空,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廊里的人来人往。
邻床上午已经出院了,新人还没有住进去。
等到姜遇回到病房时,陈爱男问自己什么时候出院。
姜遇在想,要如何与陈爱男说才好,是说实话,还是假话,又或是半真半假的话。
她们没有惯有的温情,只有惯有的疏远。
这么多年以来,姜遇和陈爱男说起来是母女,但关系特别隔离。
从初中开始,姜遇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决定自己下,行动也是自己去执行,最多就是将结果告知陈爱男。
她们之间是互相独立着。
最后,姜遇还是决定和陈爱男说了实话。
“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现在不确定是什么。”她垂着眼,脸上是惯有的漠然。
陈爱男愣住了,有那么一会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别看姜遇脸上漠然,其实心里翻江倒海,只是母女间的惯常表现,就是以冷漠来掩饰真实的情绪,她放低声音道,“去上海看看吧,我来约号。”
陈爱男似乎接受得很快,只一会儿的怔愣,然后就答道,“就是麻烦你了,要带着我到处跑,你工作可怎么办?”
姜遇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
一边约号一边办理出院,先要回家一趟,重新收拾一下行李,医院离家不算很远,坐车也就一个来小时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