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 (第1/2页)
林建国那次“教育”之后,林薇彻底成了张家的影子。她沉默地干活,沉默地吃饭,沉默地蜷缩在柴草堆上,像一件被遗忘的旧家具,安静地待在角落,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张家人对她的“安分”很满意。张母不再动不动就打骂她,甚至偶尔会把吃剩的菜汤多留一点给她;***也收敛了些,只是偶尔在喝醉后,会对她动手动脚,林薇从不反抗,也从不躲闪,只是像一尊石像一样,任由他摆布。
日子在无声的劳作中滑过,转眼就到了年底。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年货,空气中弥漫着腊肉和鞭炮的味道。张家也不例外,张老实杀了一头猪,张母忙着灌香肠、腌腊肉,***则整天在外游荡,准备过年的赌资。
林薇依旧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活。她帮张母灌香肠,手指被冰冷的肉和盐水泡得发白;她帮张老实劈柴,肩膀被斧头磨得通红;她帮***洗脏衣服,衣服上的酒气和汗味呛得她头晕。
一天下午,林建国突然来了。他穿着一件崭新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不是来看林薇的,而是来给张老实送年货的——其实是来炫耀他的儿子林强。
“张哥,嫂子,过年好啊!”林建国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起来,“我给你们带了点年货,不成敬意!”
张老实和张母连忙迎了出来,笑着接过布包。“建国啊,你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林建国得意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张老实:“张哥,你看,这是强子,我儿子!今年上小学三年级了,成绩好得很,老师经常夸他!”
照片上,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穿着崭新的红色棉袄,背着一个崭新的书包,站在学校门口,笑得一脸灿烂。他的脸上肉嘟嘟的,眼神明亮,一看就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
张老实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好!好!这孩子长得真精神,有福气!将来一定有出息!”
张母也凑过来看,羡慕地说:“是啊,强子这孩子真是命好,不像我们家建军,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林建国听了,更加得意了,他指着照片上的书包和衣服,炫耀道:“这书包是我托人从县城买来的,最好的牌子;这棉袄是纯羊毛的,暖和得很!强子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林薇正蹲在院子角落里劈柴,听到他们的对话,手里的斧头顿了顿。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他们的肩膀,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林强,穿着崭新的衣服,背着崭新的书包,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
而她自己呢?她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手上布满了冻疮和裂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她的童年,在张家的灶台和柴草堆之间耗尽;她的青春,在无休止的劳作和打骂中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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