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铜雀啼夜藏毒计,拨弦探库遇危机 (第1/2页)
“一切小心。”她轻声道。
萧止焰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漾开巨大的惊喜和温柔,重重点头:“你也是。”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内外。
上官拨弦背靠着门板,握着那瓶犹带他体温的安神丸,心中五味杂陈,却有一种陌生的、细微的暖流,悄然流淌。
而此刻,侯府另一处华贵的院落——望秋阁内,刚刚“病愈”的邱侧妃,正对镜梳妆。
镜中的她,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哪有半分病态?
她拿起一支金簪,簪头赫然雕刻着雀鸟衔蛇的图案。
她对着镜子,缓缓将金簪插入发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雀鸟归巢……惊蛰已过,秋水……也该动了。”
月华如水,却洗不尽长安城弥漫的诡异氛围。
“夺舍”谣言非但未因清虚观证据的获取而消停,反似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甚至开始有零星的暴民冲击被指认官员的府邸,虽被金吾卫弹压,但恐慌已如疫病般扩散。
侯府深处,亦非净土。
上官拨弦坐于简陋的守灵偏房内,指尖轻轻拂过萧止焰赠予的安神丸瓷瓶,冰凉的触感却难以压下心头翻涌的浪潮。
昨夜他掌心残留的温度、那句“以萧止焰的身份”,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扰乱了她多年来冰封般的心境。
仇未报,师姐冤屈未雪,“玄蛇”巨网未破,她岂敢耽于儿女私情?
深吸一口气,将瓷瓶小心收于贴身暗袋。
此刻,唯有冷静与筹谋,方能在这龙潭虎穴中杀出一条生路。
“铛——铛——铛——”
更漏声迟,万籁俱寂。
忽地,一阵极其轻微、却尖锐异常的“啾啾”声,似幼鸟哀鸣,又似金属刮擦,断断续续地穿透寂静,从侯府西北角传来!
那声音飘忽不定,在夜风中时隐时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
上官拨弦骤然抬头,凝神细听。
几乎是同时,灵堂外传来压抑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隐约夹杂着“又来了”、“冤魂……是冤魂鸣冤”的恐惧低语。
她迅速吹熄烛火,隐身于门后阴影中,透过窗隙向外望去。
只见两个巡夜的家丁面色惨白,提着灯笼的手抖得厉害,惊疑不定地望向西北方向——那是侯府库房所在。
“铜雀……是库房里那前朝铜雀又在啼哭了!”一人声音发颤。
“快走快走!沾了晦气!张老头今晚在那儿当值,怕是……”另一人拉扯着同伴,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
铜雀夜啼?
冤魂鸣冤?
上官拨弦眸光一凛。
侯府库房,她曾借整理名录之机去过一次,确有一尊据说是前朝宫廷流出的铜铸雀鸟雕塑,形态古拙,并无出奇之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将常用工具、银针藏于袖内、腰间。
如同一抹轻烟,悄无声息地滑出房门,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越靠近库房区域,那“啾啾”的啼哭声便愈发清晰,在空旷的夜院里回荡,的确有几分骇人。
库房大院门扉紧闭,但侧旁供仆役进出的小门却虚掩着。
上官拨弦闪身而入,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唯有库房深处一点昏黄灯火摇曳,那啼哭声正是从灯火处传来。
她屏息靠近主库房,门未锁。
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里面堆满箱笼家具,光影斑驳。
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想必就是那姓张的老仆)正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尊约半人高的铜雀雕塑前,浑身筛糠般抖动。
那铜雀在此刻看来,确有几分诡异。
雀首微昂,喙部张开,那凄厉的“啾啾”声正是从其喉部传出!
伴随着声音,雀身似乎还在极轻微地振动!
老仆吓得几乎瘫软,嘴里念念有词:“雀爷爷……冤有头债有主……莫找小老儿啊……”
上官拨弦目光如电,快速扫视周围。
库房门窗紧闭,并无外人潜入痕迹。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铜雀本身以及它旁边一扇高窗上——今夜有风,那窗户似未关严,留下一条缝隙。
难道是……
她指尖微弹,一粒极小的石子射向高窗缝隙。
“啪”的一声轻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铜雀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振动也停止了。
老仆吓得“嗷”一嗓子,灯笼脱手落地,瞬间熄灭,库房陷入一片黑暗。
上官拨弦趁此机会,如猫般迅捷无声地掠至铜雀之后,隐于一个巨大的箱笼阴影里。
“谁?谁在那儿?!”老仆惊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哭腔。
无人回应。
只有风吹过高窗缝隙发出的“呜呜”声。
过了许久,老仆才哆哆嗦嗦地重新点燃火折子,点亮了备用的油灯。
库房重现光明,那铜雀静立原地,再无任何异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老仆惊魂未定,再不敢独自待着,连滚爬爬地逃出了库房,连门都忘了锁。
确认无人后,上官拨弦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到铜雀前。
她仔细审视这尊铜雀。
铸造工艺精湛,雀身遍布斑驳绿锈,看来确有些年头。
雀喙中空,内部结构似乎颇为复杂。
她伸出指尖,极轻地敲击雀身不同部位,侧耳倾听回声。
又在雀颈、雀腹几处不易察觉的细微接缝处仔细摸索。
忽然,她在雀腹底部一处浮雕羽毛下,摸到一个极细微的凸起,若非刻意寻找,根本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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