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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柱立中流

砥柱立中流 (第1/2页)
  
  周瑜劝降信的灰烬,在江夏城头的江风中打着旋儿,仿佛带着未熄的余温,灼烧着每一个守军的决心。林凡在议事帐中的一番话,虽强行凝聚起主战的意志,但弥漫在城中的恐慌与猜疑,却非一时热血所能驱散。就像受潮的柴火,即便被点燃,也烧不旺持久的烈焰。
  
  斥候带回的消息,一日比一日更不容乐观:曹操已率残部退至南郡,收拢溃军,元气大伤,短期内根本无力南顾;周瑜主力在赤壁大捷后,调转矛头猛攻江陵,与曹仁陷入苦战,却也牢牢牵制了曹军在荆州的最后一点机动兵力;而刘备则趁势扩张,如同燎原之火,迅速扫荡荆州南部诸郡,如今已拿下武陵,兵锋直指零陵,荆南四郡眼看就要落入其手。
  
  江夏,这座孤悬于长江中游的城池,已被孙刘联军的势力半包围。北望是主公撤退的背影,南顾是刘备扩张的兵锋,东有江东水师的严密封锁,西有江陵战事的牵制,真正成了一座四面楚歌的孤城。
  
  更令人忧心的是粮草与物资。即便实行最严格的战时配给,城中存粮也仅能维持月余;箭矢、滚木、热油等守城物资,在赤壁后的防御战中消耗巨大,荆州各地叛乱四起,根本无法补充;就连打造火器所需的硝石和硫磺,也已濒临告罄。
  
  一种坐困愁城、等待死亡降临的绝望感,如同江面上的湿冷雾气,悄然渗透进城池的每一个角落。士兵们操练时的呐喊少了几分激昂,多了几分疲惫;百姓们的脸上满是惶恐,私下里的叹息声越来越多。
  
  文聘加大了巡防力度,每日亲自带队巡查城头、军营,以铁腕弹压任何动摇军心的言论,但凡有私下议论投降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重罚。但他眉宇间日益浓重的凝重,却暴露了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林凡知道,光靠强压和口号,无法长久稳住人心。必须给这座孤城,找到一条实实在在的生路,或者至少,一个能让人看到希望的奔头。
  
  他将自己关在临时书房内,房门紧闭,案上摊开着荆州全图和各方送来的情报,烛火彻夜未熄。直接突围?北归曹操?路途遥远,且要穿过刘备和江东势力的层层阻截,麾下将士疲惫不堪,粮草匮乏,成功率微乎其微,大概率是中途覆灭。向南?投靠尚未被刘备完全控制的荆南四郡?且不说路途艰险,那些郡守向来首鼠两端,如今刘备势大,未必会接纳他们,反而可能将其献给刘备邀功。死守?粮尽援绝是迟早的事,不过是延缓败亡的时间。
  
  似乎条条都是绝路,无论选哪一条,都难逃覆灭的命运。
  
  林凡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令牌——那是曹丕赠予他的信物,也是他与北方唯一的隐秘联系。曹丕……许都……司马懿……曹操……
  
  他的目光猛地一亮。或许,唯一的变数,不在战场之上,而在许都那权力中枢的暗流之中。曹操虽败,但北方根基未动,朝堂之上,曹丕与曹植的储位之争已渐露端倪,司马懿等谋士各有站队。他手握火器这张王牌,又占据江夏这一战略要地,未尝不能成为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枚关键棋子。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清晰。他要利用曹丕这条线,不仅要寻求物资支援,更要下一盘更大的棋——借储位之争的东风,为江夏,也为自己,在绝境中搏一条出路!
  
  夜色如墨,江夏城早已陷入沉寂,只有城头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巡逻士兵的身影。林凡的书房内,烛火依旧明亮。他秘密召见了影老留在江夏最得力的两名助手,两人皆是身手不凡、心思缜密的死士,平日里隐于市井,只听林凡调遣。
  
  “你,”林凡将一封厚厚的密信交给左侧那名面色冷峻的汉子,“今夜便出发,以最快、最隐秘的渠道,将此信送往许都,务必亲手交到子桓公子手中,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这封密信,他斟酌了许久。信中,他详细分析了赤壁战后荆州的危局,强调了江夏作为曹军在荆州唯一据点的战略价值——此地既是牵制孙刘联军的桥头堡,也是日后曹操卷土重来的跳板;同时,他如实陈述了坚守江夏的艰难,粮草匮乏、物资短缺、敌军环伺的困境。
  
  但他并未直接哭诉求援,而是以“戴罪立功、为丞相保留荆州火种”的名义,请求曹丕设法在曹操面前周旋,促使其尽快派出哪怕是小股的援军和紧缺物资;并恳请曹丕利用其在朝廷的影响力,通过朝廷名义,对荆州尚未完全倒向孙刘的郡县施加压力,牵制刘备的扩张。
  
  更重要的是,他在信中隐晦地提及了司马懿在此前战事中的“可疑”建言——力主速战、遣使江东,间接导致赤壁惨败,提醒曹丕警惕司马懿的野心,暗示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可结成政治同盟。
  
  这既是向曹丕展示自己的战略价值,也是主动递出橄榄枝,寻求更深层次的合作。
  
  “你,”林凡转向右侧那名身材瘦削、眼神灵动的汉子,“挑选五名机灵可靠、熟悉水路和荆南风土人情的兄弟,携带重金和我的亲笔书信,分别前往长沙、零陵、桂阳、武陵这荆南四郡。”
  
  他顿了顿,叮嘱道:“不必暴露身份,对外以商队或流亡士人的名义,暗中接触当地郡守或有影响力的豪族。告诉他们,江夏仍在朝廷手中,文聘将军与我愿与诸位共保荆土,抵御孙刘吞并。若肯暗中支援粮草军械,或保持中立,不依附刘备、孙权,他日丞相重整旗鼓,挥师南下,必有厚报,高官厚禄,绝不食言!”
  
  这是远交近攻之策,试图在孙刘势力的外围,埋下几颗钉子,为江夏争取一点战略空间和喘息之机。
  
  两人接过密信和任务,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躬身行了一礼,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做完这些,林凡心中稍定。他知道这些举措未必能立刻见效,甚至可能石沉大海,但至少,他在行动,在试图打破僵局,将命运的缰绳重新抓回自己手中,而非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城防加固和“火器”改进上。他亲自坐镇工匠营,与匠人们一起钻研,利用城中能找到的一切材料——破旧的铁器、废弃的木料、甚至是百姓捐赠的铜器,尝试改良“火箭”的尾翼和引信,提升其稳定性和射程;他还将“震天雷”的外壳加厚,调整火药配比,增加爆炸威力和杀伤范围。
  
  更重要的是,他设计了一种简易的小型弩炮,依靠扭力发射,专门用于投射装有火油和碎铁的陶罐。这种弩炮制作简单,易于量产,虽威力不及“火箭”和“震天雷”,却能弥补火器数量不足的缺陷,形成密集的火攻覆盖。
  
  与此同时,文聘则全力整顿军纪,每日亲自带队操练士卒,重点演练守城战术和协同配合;他还下令将城中所有能利用的木材、石材全部运上城头,加固城墙和垛口,在城外挖掘壕沟,设置鹿砦,硬是在这绝望的境地里,将江夏城打造成一个更加坚韧、难以啃下的刺猬。
  
  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个主内,稳固城防与军械;一个主外,统筹防务与军心,江夏城的士气,在这日复一日的备战中,渐渐从绝望中复苏,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然而,外部的压力从未停止。对岸的程普、韩当虽然暂时没有发动大规模进攻,但小规模的骚扰和试探从未间断。江东水师的快船时常趁着夜色,逼近江夏水寨,发射火箭后迅速撤离;江面上的巡逻也更加严密,几乎封锁了江夏与外界的直接水路联系,让城中的物资匮乏问题雪上加霜。
  
  这一日,林凡正在工匠营测试新改进的引信,看着火箭精准地命中百米外的靶心,眼中刚露出一丝喜色,文聘便匆匆找来,脸色异常难看,额头上满是汗珠。
  
  “监军,刚收到斥候回报!”文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迫,“刘备已攻占武陵郡,太守金旋战死!如今他亲率大军,兵临零陵城下,零陵太守刘度已是人心惶惶,恐怕坚守不了多久!长沙太守韩玄态度摇摆,既不依附刘备,也不与我等联络;桂阳太守赵范更是闭门自守,不见任何外客!我们派往荆南的人……恐怕难以有所作为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重锤般砸在林凡心头。荆南的钉子,尚未钉下,就已松动,甚至面临崩裂的风险。没有荆南的牵制和支援,江夏的处境,只会更加孤立无援。
  
  林凡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工匠营中堆积的半成品火器,心中沉到了谷底。难道,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文聘也沉默了,两人相对无言,工匠营内的炉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压抑与绝望。
  
  就在林凡与文聘陷入沉默,气氛压抑到极点时,一名亲随气喘吁吁地冲进工匠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打破了死寂。
  
  “监军!将军!大喜!江上……江上来了几条船!打着……打着朝廷的旗号!”
  
  朝廷的旗号?
  
  两人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几乎是同时大步冲出工匠营,朝着城头狂奔而去。
  
  此刻,薄暮冥冥,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只见三艘中等大小的漕船,正小心翼翼地避开江东巡逻船的巡航范围,朝着江夏水寨缓缓驶来。船头上悬挂的,赫然是曹军的黑色旗帜,以及代表朝廷使者的黄色节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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