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二十个大帝之姿弟子的命运 > 第六章藏锋

第六章藏锋

第六章藏锋 (第1/2页)
  
  暮色如浸墨的绒布,缓缓铺满青石巷子,最后一缕霞光掠过铁匠铺斑驳的木匾,把“陆记铁铺”四个字染得暖暖的。铺子里,炭火正旺,暗红的火焰苗舔着铁块,烤成透明的橘红色,每一口气都带着炭灰的灼热气息。
  
  火星“噼里啪啦”地溅起老高,有的落在铁屑堆积的地面上,刹那间灰飞烟灭;有的擦过悬挂在梁上的钳子、榔头,留下细碎的光斑。这些跳动的光点,恰好映亮了陆沉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本应是书生伏案的清俊模样,此刻却染上了黑灰和汗珠,更添几分泼辣。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寸肌肉都随着动作张了起来,汗水顺着肩胛沟滑落,砸在滚烫的铁板上,发出“滋”的轻响。
  
  手中八斤重的铁锤重重地砸在烧红的铁块上,“叮叮当当”的响声穿透暮色回荡在巷子里。这声音不同于一般铁匠的杂乱,每一下力道均匀,落点精准,仿佛蕴含着某种韵律——第一锤第二锤去杂,第三锤锻骨,就像他曾经在青玄宗练剑时的出手式一样,沉稳中藏着千钧之力。
  
  “沉舟,稍息!”“苍老的声音伴着木屐‘嗒嗒’的声音传来,隔壁包子铺的王老汉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进来,碗沿上还沾着几点白面。”他朝炉边瞥了一眼,笑着打趣道:“你这把刀坯都快被你砸出包浆了,你再抡下去,铁都要认你当爹了。””
  
  陆沉舟手腕一翻,榔头稳稳地落在砧木旁边的架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接过绿豆汤,碗沿还带着瓷釉的凉意,仰头一饮而尽,清甜的汤汁滑过喉咙,瞬间将燥热散去大半。放下碗时,他随手抹了把脸,黑灰混着汗水在脸颊上画出几道印子,显得几分狼狈生动:“王叔,这刀要淬火三遍,敲够百八十下才结实,差一下不行。””
  
  “壮,可你这身子骨哪能禁得住如此折腾?””王老汉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碗边,“前阵子县太爷贴告示招文书,我特地去瞧了,那要求写的,不就是照着你念的?你字写得比城里先生还秀气,肚子里的学问更是没得说,哪有不试的道理?总比在这儿抡锤子强。”
  
  陆沉舟指尖摩挲着粗瓷碗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不接一句。转身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一丝沉郁。他拿起火钳,把烧红的铁坯夹起来,再次抡起铁锤。
  
  王老汉不不是什么逃荒的普通铁匠,而是亲传弟子、青玄宗宗主陆沉舟。十二岁时,师父云玄真人踏云而来,指着他还未长开的眉眼,对他的娘爹说:“此子天生剑骨,身藏龙气,将来有一种大帝的姿态。””那一日,他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家乡,踏入云雾缭绕的青玄宗,成了整个宗门最受瞩目的新星。
  
  他的剑法学得极快,三年悟透了《青玄剑法》的基础,五年练就了“流霜破”的核心招式,七年的时间里,他已经可以和宗门长老过招,不落下风。师父常拍着他的肩说:“沉舟,青玄宗的前程,全赖你了。”“那时的他,锋芒毕露,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耀眼却也易碎。”
  
  可三年前的那场浩劫,把他的骄傲彻底击得粉碎。魔教血影教突然围剿青玄宗,教众个个心狠手辣,血流成河,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不忍睹。为掩护弟子撤退,师父只身堵在山门,以命真元催行禁术,与血影教教主同归于尽。弥留之际,师父紧握手腕,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沉舟,锋芒太露,易折。”藏好你的宝剑,活下去吧!待时机成熟,再重振宗门雄风……\
  
  等师父的手慢慢垂下,陆沉舟才觉得自己的世界也跟着塌下来了。他带着几个师兄弟拼死突围,却在逃亡的魔教的追杀弄得七零八落。最后,他独自逃到这座偏僻的青溪县,隐姓埋名,用仅存的银两盘下这间破旧的铁匠铺,做起了打铁的营生。
  
  他把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霜剑”用粗布包了三层,藏在床底最深处,并用师父传授的秘法,把一身修为死死压在了丹田深处,仅留一些底子,以保持常人难以企及的体力和敏捷。白天,他与铁块、炭火为伴,敲打着农具和厨具,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入夜,他躺在硬板床上,常常会想起青玄宗的晨钟暮鼓,想起师兄弟们练剑时的吆喝声,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一夜难眠。
  
  如此安稳的日子,一晃就是两年。陆沉舟原本以为,他会在这座小城里,用这种方式敲响一辈子的锤,直到风声渐渐散去去寻找师兄弟的踪迹。可他没想到,麻烦事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天下午,日头正毒,弄堂里行人寥寥。陆沉舟刚将一批镰刀淬火,正坐在门槛上擦汗,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巨响,桌椅轰然倒地。他抬头一看,只见五个身穿黑衣的壮汉闯进铺子,打头的是一张刀疤脸,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眉骨伸向下颌,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一样。
  
  “小子,听说你打铁的技术好?”“疤脸”一脚踹翻旁边的砧子砧子砸在地上,震得铺子里的铁器都颤抖起来。他双手抱胸,下巴微抬,语气嚣张,“打一百把砍刀给老子,过三天再要。”如果打不出来,老子就把你的铺子拆了,扔到城外的河里喂鱼去!”
  
  陆沉舟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他身高近七尺,即使身着粗布短打,也难掩挺拔身姿。“官府有令,不准私造兵器,我帮不了你。””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官府?”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唾沫星子飞溅,“在这青溪县,老子就是官府!县太爷见了咱家的主人都要让三分,你个破铁匠还敢跟老子讲规矩?”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壮汉立刻上前,抄起墙角的铁锤就往铁砧上砸,还顺手掀翻了盛放铁水的坩埚。
  
  “住手!”陆沉舟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了他们面前。虽然他压着修为,但常年修炼的底子还在,步法灵动得很,这一下闪身,快得让刀疤脸都愣了一下。
  
  刀疤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凶狠地替换:“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有点身手呢?”可是,在老子面前,这点花架子可不够看哦!”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钢刀,刀身闪着寒光,朝着陆沉舟胸胸口砍来。
  
  陆沉舟侧身一躲,刀锋擦着衣襟划过,吹来一阵风。他顺手拿起身边的铁钳,准确地将第二刀挡住。“当”的一声脆响,铁钳和钢刀撞在一起,刺耳的响声几乎要把聋人的耳朵震飞。火星四溅,陆沉舟借力后退半步,心中暗道不好——他不想暴露身份,只能靠身法周旋,尽量不用修为,可对方人多势众,硬碰硬早晚要吃点亏。
  
  刀疤脸的手下人见状,纷纷抄起铺子里的铁器,将其团团围住。有个壮汉举起铁砧子就往陆沉舟头上砸,陆沉舟弯腰避开,铁砧子砸在地上,碎成两半。另一名壮汉趁机从背后偷袭,钢刀直刺其后背。陆沉舟听得身后风声阵阵,脚尖点地,身形一跃,堪堪躲开,手臂却仍被刀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粗布衣袖。
  
  正说着,一声焦急的喊声传来:“快停!”大白天,竟敢行凶伤人!“
  
  陆沉舟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书生快步冲了进来。这位书生,面白如玉,戴着方巾,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看起来文弱无比,却梗着脖子,眼神里透着一股正气。正是县太爷的师爷张默。
  
  张默是半年前来到青溪县的,据说他曾在京城求学,因不愿同流合污来到这个小地方当师爷。平日最爱逛书铺的他,偶尔来陆沉舟的铁匠铺歇歇脚,两人聊过几次诗书,也算有点交情。张默最看不惯这些恶霸横行,今天正好路过,看到铺子里一片混乱,马上冲了进来。
  
  “张师爷,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刀疤脸恶狠狠地说,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
  
  “我是县太爷的管的青溪县的闲事!””张默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县丞府”的令牌,高高举起,“你们私造兵器,还殴打百姓,已然触犯律法。再不束手就擒,我现在就去报官,让捕快们一网打尽!”
  
  刀疤脸盯着令牌,目光闪烁,有些迟疑。他们虽然蛮横,依靠主子周虎的势力在城里作威作福,但也不敢公然与官府作对——毕竟周虎再厉害,也不过是地头蛇,真闹到知府那里,还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狠狠地瞪了陆沉舟一眼,咬牙说:“小子,运气好的算你,咱们走吧!””
  
  一伙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铁匠铺,临走时还把门口的柴草垛踹翻了。张默赶紧走上前,关切地问:“陆哥哥,你没事吧?”伤口要不要紧?”
  
  “没事,多谢张师爷帮忙。”陆沉舟按住胳膊上的伤口感激地说。鲜血还在往外渗,疼得他眉头微蹙,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痛楚。
  
  张默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小瓶金疮药递给他:“这是我家里传过来的,赶紧止血。”那些人都是城中恶霸周虎,周虎心狠手辣,据说还勾结魔教,县太爷碍于他的势力,也奈何不了他。这次你得罪了他们,以后可要多留个心眼了。”
  
  “魔教?”陆沉舟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冰砸中。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瞬间勾起了他全部的痛楚和憎恨。他隐姓埋名这么久,躲在这座偏僻的小城,就是为了躲避魔教的追杀,没想到,他们的爪牙也能在这里邂逅。
  
  张默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听说周虎最近在招兵买马,私造兵器,怕是想干些不法勾当。”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抓到他。如果实在不行,就先离开青溪县避风头,免得被他们毒手。”
  
  陆沉舟接过金疮药,低语谢意,心中却已翻江倒海。神奇的宗教。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在手掌里,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那一夜,月凉如水,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屋内,斑驳的影子洒在地上。陆沉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师父临终前的样子,想起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师兄弟,想起青玄宗被烧的山门。那些画面就像刀子一样,一遍遍地割着他的心。
  
  他猛地坐起来,摸索着从床底拖出一个木头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青霜剑,被粗布层层包裹。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粗布,剑身依然寒光凛冽,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在月光下。剑身上镌刻的“青玄”二字,此刻分外清晰。
  
  他抚摸着冰冷的心中的恨意愈加浓烈。三年了,他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每天敲打着没有生机的铁块,以为这就是师傅口中的“藏锋”。可如今他才明白,隐忍不是懦弱的借口,师父让他活着,不是让他活着,而是让他伺机而动。如今,魔教的人就在眼前,他又如何忍下去呢?
  
  陆沉舟紧握着青霜剑,剑身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微微颤动。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今晚,让周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把青霜剑藏在衣襟下,又用师傅传授的收敛术,最大限度地压住了仅存的一点气息。夜色正浓时,他悄然走出铁匠铺,像一道幽灵穿梭在青溪县的街巷里。周虎的府邸在县城东边,占地颇广,门口还守着两个家丁,正打着哈欠聊天。
  
  陆沉舟身形一晃,便绕到府邸后侧的一堵墙边。他踮起脚尖,轻盈地跃上墙头,落在院子里的阴影处。府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巡逻的家丁提着灯笼走去。他循着气息,很快找到了周的书房——里面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说话声。
  
  “教主那边催得紧,一百把砍刀必须三天后才能交货,可是那铁匠不识抬举,居然敢推辞!””是刀疤脸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就一个小铁匠,明天再去催,如果还不答应,就抓起来逼他打铁!””周虎的声音粗哑,“等这批兵器造好,我们就配合教主的人,拿下青溪县,到时候这地方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师傅英明!”只是那县太爷与张师爷在那边……
  
  “哼,酒囊饭袋一群,不足为惧。”实在不行就一起解决啦!”
  
  陆沉舟躲在窗外,听到这番话,眼里的杀气更重了。他缓缓地抽出青霜剑,寒光一闪,悄悄推开门。
  
  书房里的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看见一道白衣身影闯了进来,吓得花容失色。疤脸反应最快,抄起旁边的凳子就砸:“啥子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黄昏分界 都市极品医神叶辰夏若雪 傅廷修孟宁 李辰安钟离若水 陆长生叶秋白 长夜君主 天人图谱 末日乐园 被退婚后,我诗仙的身份曝光了李辰安钟离若水 柯南里的捡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