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集 古阵残图引邪踪,心火可点破虚妄 (第2/2页)
“做梦!”金岩长老怒喝一声,声音震得整个藏经阁都在颤,他手里的金色长刀舞得飞快,刀光像金色的闪电,跟袭来的利刃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脆响震得耳朵疼,火花溅得满地都是,像坠落的流星,把藏经阁的黑暗角落照得亮堂堂的。每撞一下,金岩长老的手臂就微微颤一下——他能清楚感觉到,利刃上的邪气顺着刀身往体内钻,想把他的灵力染黑,要不是他修行了几十年,灵力底子厚,恐怕早就被邪气缠上,变成邪祟的傀儡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云逍赶紧调动体内的青木灵力,在身前织成一道半透明的绿色屏障——屏障像翡翠做的,上面流转着细密的纹路,是《五行心法》里记载的“青木守护诀”,能挡寻常邪气。金色利刃撞在屏障上,“砰砰”响,绿色的屏障震得厉害,每一次撞击都让云逍的气血翻涌,喉咙里泛起腥甜,他强忍着没把血吐出来,咬着牙支撑着。
更吓人的是,利刃上的金行邪气竟像强酸,一点点腐蚀着屏障,原本翠绿的光慢慢暗下来,边缘开始裂出黑色的缝,像要被彻底撕成碎片。云逍能感觉到,屏障的防御力在一点点减弱,他体内的灵力也在快速消耗,掌心的黑痕被邪气刺激,疼得更厉害了,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经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
“这金行邪气比之前的木祟更邪门。”云逍咬着牙撑着,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青木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它不光能斩断灵力,还能顺着伤口往身体里钻,要是被利刃划到,邪气会一下子窜满全身,到时候就算是玄青子掌门,怕是也救不了。林越,你小心点,别被利刃碰到!”
“我来帮你!”林越的声音传过来,他攥着青铜令牌,把体内的水行灵力源源不断地注进去——令牌泛着淡蓝色的光,在空中变成一道清澈的水幕,像瀑布似的挡在云逍旁边。水幕跟金色利刃撞在一起,“滋滋”响,水汽一下子漫开来,像浓雾把整个藏经阁裹住,黑袍男人的身影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动作。水行灵力本就有滋养和净化的用处,虽说挡不住金行邪气,却能像一层浸了月光的薄纱,轻轻裹住那些泛着幽绿邪气的金刃——淡蓝色水幕上跳动着细碎的光,宛如清晨湖面被微风拂过的粼粼波光,每一缕水纹都在与邪气无声角力,硬生生将金刃的凌厉势头拖慢了半拍,像是给疾驰的恶狼套上了沉重的枷锁。林越额头上缀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的沟壑滑落,“啪嗒”一声砸在青铜令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的手臂因持续灌注灵力而微微发抖,肌肉紧绷得像拉到极致的弓弦,指节却死死攥着令牌,泛出青白色的冷光——他比谁都清楚,这水幕是云逍的“第二道防线”,一旦破裂,淬毒的金刃会像饿极的豺狼般扑上来,云逍的绿色屏障会瞬间崩碎,在场所有人都会沦为邪祟砧板上的鱼肉,连魂魄都要被噬魂阵炼化成污浊的养料。
“就这点微末伎俩,也敢在血影教面前班门弄斧?”黑袍男人的笑声从浓雾中滚出来,裹着刺骨的寒意,像极了毒蛇吐信时的嘶鸣,每个字都淬着嘲讽的毒,“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今日这藏经阁,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浓雾里突然飘出一阵诡异的吟唱,那调子晦涩难懂,像九幽地府里冤魂的低语,每个音节都缠着勾魂的丝线,钻进人的耳孔里,搅得心神像被乱麻缠住般焦躁不安。藏经阁里的温度骤然再降,连空气中的水汽都凝起了细碎的冰粒,贴在皮肤上凉得发疼,众人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寒意冻得消散无踪。
玄青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如深潭般沉稳的眼底闪过一丝急色,手里的沉香佛珠转得飞快,“哗啦啦”的声响在死寂的藏经阁里格外刺耳,像是在与无形的邪祟争抢时间。金色的佛光从佛珠上源源不断地溢出来,像一圈圈温暖的涟漪,层层叠叠地朝着四周扩散,试图驱散那吟唱带来的阴冷。“糟了!他在召唤土行邪气!”玄青子的声音里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目光扫过地面不断翻涌的黑气,“这浓雾不只是障眼法,更是邪祟的‘温床’,再拖下去,我们的灵力会被一点点吸干,到时候连握剑的力气都剩不下!”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比之前的震动更猛烈,整个藏经阁都在摇晃,屋顶的瓦片“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碎成细小的瓷片,像散落的白骨。仿佛有一头沉睡千年的远古巨兽在地下翻身,要冲破土层的束缚,将一切吞噬。众人脚下的青石板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里涌出来,裹着浓郁的土腥味与血腥气,像地狱张开的血盆大口,熏得人头晕目眩,几乎要栽倒在地。紧接着,无数土黄色的藤蔓从缝隙里钻出来,粗得像孩童的手臂,表面布满了指甲盖长的尖刺,泛着幽绿的暗光,像一条条苏醒的毒蛇,以生黏腻的身体,朝着玄青子、云逍等人缠过来,空气中满是藤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快躲开!”金岩长老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惊雷般炸响。他提着金色长刀,脚步虽有些踉跄,却依旧稳健如松,朝着土黄色藤蔓劈过去。刀身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眼前的邪祟一并劈开。刀刃砍在藤蔓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枯木断裂般刺耳。藤蔓被砍断的地方渗出黑色的汁液,那汁液像浓稠的墨汁,落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冒出白色的毒烟,很快就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坑底还在不断往外冒黑气,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底下抓挠。可这些藤蔓偏如生了不死之身,砍断一根,转眼就从缝隙里钻出两根,像疯长的野草般蔓延,很快就将众人围在中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眼越来越小,越收越紧,连呼吸的空间都在一点点被压缩。
云逍的绿色屏障上已经布满了黑色的裂缝,像一块被摔在地上的翡翠,随时都会彻底碎裂。每一次金刃撞击,裂缝都会扩大一分,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屏障在痛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青木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像快要干涸的河床,连流动都变得艰难。掌心的黑痕疼得越来越厉害,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经脉里钻来钻去,每动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一丝血丝。他看着周围不断逼近的藤蔓,尖刺上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又望向浓雾中若隐若现的黑袍男人,那道黑影像死神的影子,在雾气里忽明忽暗。一股绝望涌上心头——难道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败亡吗?青木门历代先辈用性命守护的基业,山下成千上万百姓的安危,难道就要毁在自己手里?那些信任他的弟子、卧床的墨松长老,还有等着他带回希望的阿木,他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云逍!守住本心!”玄青子的声音突然穿透浓雾,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云逍心头的绝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忘了《五行心法》的真谛吗?木虽柔,却能破石;心若定,便能斩邪!你体内的青木灵力,是世间最纯粹的生机之力,是邪祟的克星!只要你能唤醒它,就能驱散这所有的黑暗!”
玄青子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云逍混沌的心神。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恐惧与绝望从脑海里驱逐,将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体内的青木灵力上。起初,灵力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在经脉里忽明忽暗,还裹着淡淡的黑色杂质——那是邪气残留的痕迹,像附骨的毒。可随着他一遍遍默念《五行心法》的口诀,“青木生万物,正气破邪祟……”,灵力渐渐变得纯净起来,像一股清澈的溪流,在经脉里缓缓流淌,一点点冲刷着残留的邪气,将黑暗驱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黑痕被这股纯净的灵力压制住了,灼烧般的疼痛慢慢减轻,变成了淡淡的暖意,像春日的阳光洒在掌心。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迷茫消失不见,只剩下如寒星般坚定的光芒。他双手快速结印,指尖泛着翠绿的光,体内的青木灵力像被唤醒的江河,汹涌地朝着绿色屏障涌去——原本布满裂缝的屏障突然焕发出耀眼的绿光,像一颗重新活过来的翡翠,光芒穿透浓雾,照亮了藏经阁的每一个角落,连地上的废墟都染上了一层生机。那些黑色的裂缝开始一点点愈合,金刃再撞在屏障上,只发出“叮叮”的脆响,再也无法留下丝毫痕迹,反而被绿光弹飞出去,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这不可能!”黑袍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裹着一丝慌乱,像被戳破了伪装的恶鬼,“你的灵力怎么会变得这么强?你明明已经被邪气侵入经脉了!”
云逍没有理会他的嘶吼,目光坚定地盯着浓雾深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不容侵犯的正气:“邪祟,休要再为非作歹!你屠戮守阁弟子,残害无辜生灵,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除你这祸害,还青木门一片安宁!”他双手猛地一挥,绿色屏障瞬间化作无数道绿色的光刃,每一道都像一片锋利的柳叶,泛着纯净的生机之力,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土黄色藤蔓和浓雾中的黑袍男人飞去。光刃所过之处,土黄色藤蔓瞬间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被风一吹就散;黑色的浓雾也渐渐消散,露出了藏经阁里狼藉的景象——倒在地上的书架、烧成灰烬的古籍,还有守阁弟子冰冷的尸体。
黑袍男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嚣张,他赶紧调动体内所有的金行与土行邪气,在身前凝成一道厚厚的黑色屏障,屏障上泛着幽绿的光,像一块丑陋的黑曜石,散发着污浊的气息。绿色光刃撞在黑色屏障上,发出“轰隆”的巨响,整个藏经阁都在震动,黑色屏障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像蜘蛛网般蔓延。黑袍男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溅在黑色屏障上,瞬间就被吸收,可屏障的裂缝还是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彻底崩碎。他怨毒地盯着云逍,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嘶吼道:“今日之仇,我记下了!血影教绝不会放过你们!青木门迟早会被我们踏平,所有人都会成为噬魂阵的养料!”说完,他不敢再停留,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慌不择路地朝着藏经阁的窗户飞去,很快就消失在窗外的树林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云逍见状,立刻提气,就要追上去,却被玄青子伸手拦住了。“别追了。”玄青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稳,“他已经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敢再回来。而且外面情况不明,万一有血影教的埋伏,我们只会陷入险境,得不偿失。”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和废墟上,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沉重,“当务之急是清理藏经阁的邪气,防止邪气扩散到其他地方,还要救治受伤的弟子。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找到噬魂阵的其余部分,只有补全阵图,才能找到破解之法,彻底阻止血影教的阴谋。”
云逍停下脚步,缓缓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守阁弟子的眼睛还睁着,里面满是不甘与恐惧,仿佛还在控诉邪祟的残忍;原本整齐的藏经阁变成了废墟,珍贵的古籍烧成了灰烬。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青木令,木牌传来的温热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掌门放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坚定的承诺,“我一定会找到噬魂阵的其余部分,不管血影教有什么阴谋,我都会拼尽全力阻止他们。我会保护好青木门,保护好山下的百姓,绝不会让牺牲的弟子白白送命,更不会让血影教的阴谋得逞!”
此时,窗外的晨雾已经彻底散去,朝阳的光芒透过窗棂照进藏经阁,洒在地上的废墟上,像一层金色的薄纱,给这惨烈的战场添了一丝暖意。众人看着这束光,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们都清楚,这场战斗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血影教的阴谋远没有结束,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他们,或许是更强大的邪祟,或许是更凶险的陷阱。但他们不会退缩,因为他们肩上扛着的,是青木门的未来,是无数生灵的希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