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漏洞低语 (第2/2页)
　　
　　字符疯狂抖动，几乎无法辨认。
　　
　　我浑身汗毛倒竖！这不是“L”的风格！“L”是冰冷、精准、系统化的。而这个……充满了混乱、痛苦和一种非人的疯狂。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
　　
　　我强忍着恐惧，尝试用意念回应：你是谁？
　　
　　屏幕上的像素点剧烈地沸腾起来，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好半天才重新凝聚成新的、更加支离破碎的句子：
　　
　　…not-L…not-you…echo…in-the-walls…see-the-screams…
　　
　　（…不是-L…不是你…回音…在墙里…听到尖叫…）
　　
　　墙？尖叫？我猛地意识到，它指的或许不是物理的墙，而是系统的防火墙，是架构现实的底层代码壁垒！而尖叫……是那些被我修改、覆写、删除的人和事留下的数据残响？
　　
　　…he…searches…clean…swipe…you…fade…like-us…
　　
　　（…他…在搜索…清理…删除…你…消逝…像我们一样…）
　　
　　像我们一样？还有别的“非法用户”？它们都被“清理”了？
　　
　　…find…the…crack…beneath…the…world…or…end…
　　
　　（…找到…那道…裂缝…在世界…之下…否则…终结…）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绝对漆黑的屏幕瞬间恢复成了那个满是垃圾广告的浏览器界面。网吧的嘈杂声浪猛地灌入我的耳朵，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耳鸣式幻觉。
　　
　　但我指尖冰凉，心脏狂跳。
　　
　　那不是幻觉。
　　
　　有一个东西，或者说，一群东西，存在于系统更底层的地方。它们是“漏洞”，是“回音”，是“L”清理行动下的幸存者或牺牲品。它们感受到了我和“L”的权限冲突，找到了我。
　　
　　它们称“L”为“他”。
　　
　　它们警告我，最终会被“清理”。
　　
　　它们给了我一个模糊到极点的提示：找到世界之下的裂缝。
　　
　　裂缝？那是什么？一个后门？一个系统BUG？一个……物理位置？
　　
　　信息太少，危险太多。但这是我逃亡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并非完全孤独。尽管这“同伴”是如此的诡异、非人，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它（它们）是盟友，还是另一个陷阱？
　　
　　我不知道。
　　
　　但我隐约感觉到，我这条偷来的“神”之路，正把我引向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加黑暗、更加疯狂的深渊。
　　
　　而“L”的追捕，从未停止。只是变得更加隐蔽，更加耐心。
　　
　　像猎手等待着猎物自己走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