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嘿，小娘皮劲儿还不小！ (第2/2页)
　　
　　极致的愤怒和无边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把他淹没。
　　
　　他用唯一还能动的左胳膊肘死命撑着地，指甲抠进石板缝里，瞬间崩裂出血，拼命想把沉重的头抬起来。
　　
　　他凭着感觉，用空洞的眼眶绝望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吱响，血水混着泥从撕裂的嘴角往下淌。
　　
　　要是丹田没碎……要是……要是！哪怕只剩一成力气，老子也要把这两头畜生……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那不甘心的怒火在他胸口里疯狂烧着，五脏六腑都疼。
　　
　　他全身都在抖，灵魂都在哭嚎。
　　
　　难道……这就是南风的命？
　　
　　就在这烂泥地里，被这两只披着人皮的畜生糟蹋？
　　
　　不！
　　
　　绝不！
　　
　　一个沉寂了很久很久、带着毁灭一切气息的念头，像深渊里的毒蛇，猛地抬起了头。
　　
　　燃魂……献祭……代价……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顾西州的心在疯狂地挣扎，冰冷的决绝和对南风的不舍像两股力量在撕扯。
　　
　　但……没别的路了……南风……对不起你……只能这样了……
　　
　　“闭嘴吧，死瞎子！”
　　
　　波比听到顾西州的骂声，狞笑着转过身，那双沾满泥巴和脏东西的破僧鞋，带着全身的狠劲，狠狠踹在顾西州已经塌下去的腰肋上！
　　
　　“等师兄‘超度’完那小娘皮，佛爷我再来‘超度’你！亲手剁了你那根烂舌头，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嘿嘿！”
　　
　　他声音里全是虐待人的兴奋，脚尖还特意在那断骨的地方使劲碾了几下。
　　
　　“呃啊——！”
　　
　　顾西州的身体猛地像虾米一样弓起来。
　　
　　一口滚烫的血混着内脏碎片狂喷出来。
　　
　　强烈的窒息感和剧痛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黑，意识像被吹灭的蜡烛，迅速沉入无边的黑暗。
　　
　　超人强对身后的惨叫和咒骂完全没听见。
　　
　　他所有的精神、每一根贪婪的神经，都死死钉在眼前这具让他热血沸腾的身体上。
　　
　　南风眼里的绝望、泪水的咸味、皮肤上因为害怕起的小疙瘩，都成了他更兴奋的燃料。
　　
　　他那肥硕、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指头，已经粗暴地勾住了那片素色中衣最后一道薄薄的边缘，只要再稍微用一点点力——
　　
　　“小美人儿，别怕，佛爷这就让你尝尝当神仙的滋味儿！”
　　
　　超人强喘着粗气，眼中欲火熊熊燃烧，那张肥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狰狞。
　　
　　他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那根勾着衣襟的手指上，眼看就要彻底扯下这最后的屏障！
　　
　　“撕开它！妈的，给老子撕！”
　　
　　超人强眼珠子瞪得溜圆，像头饿疯了的野猪，脸上横肉一哆嗦一哆嗦地狞笑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嘿嘿嘿，师兄威武！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带劲！”
　　
　　波比搓着两只蒲扇大的黑手，迫不及待地往前凑，绿豆眼冒着邪光，“让师弟我先沾沾光，闻闻味儿也行啊！”
　　
　　南风的世界一片灰暗，绝望像冰水一样浇透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