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师兄刁难 (第1/2页)
林风蹲在竹舍后的菜地里,锄头磕在青石板上,“当”的一声脆响。他额角的汗顺着下巴砸进泥土,后颈被晒得发红,却不敢停。这是外门杂役处的规矩,新来的弟子要负责给全峰百十口人送午饭,迟一刻便要被罚跪。
“哟,这不是咱们玄衍宗的大名人么?”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风直起腰,见外门首座的亲传弟子赵龙站在菜畦边,玄色道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玉牌晃得人眼晕。他身后还跟着三个跟班,都抱着胳膊笑。
“赵师兄。”林风垂眸行礼,锄头攥得更紧了。
赵龙踢了踢脚边的竹筐,里面的青菜滚出来两棵:“苏师姐藏书阁的事,听说了吗?”他蹲下来,指尖戳了戳林风手背上的茧,“听说你替她求情,才得了外门弟子的身份?我可听说,那藏书阁的门,连内门长老都未必能进,你一个新来的?”
“赵师兄,”林风打断他,“我今日还要给厨房送菜,误了时辰,王管事该罚我了。”
“急什么?”赵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我听说,你昨日在藏经阁翻《玄音秘录》?那可是禁书,苏清寒偷拿出来给你看的吧?”他嗤笑一声,“她被禁足在衍天塔,怎么给你送书?莫不是你自己偷的?”
林风心跳漏了一拍。昨日苏清寒确实塞给他半块玉牌,说是能开藏经阁暗格,可他还没来得及用。
“我……”
“我什么?”赵龙揪住他衣领,“外门弟子最忌讳‘靠关系’,你倒好,仗着苏清寒的名头,在这儿摆架子?”他甩开手,林风的衣领被扯得歪到肩上,“去把菜送了,再回来跪两个时辰。我倒要看看,苏清寒能不能从衍天塔里跳出来救你。”
跟班们哄笑起来。林风望着赵龙离去的背影,喉间泛起苦涩。他摸了摸怀里的骨笛,那东西又开始发烫,像是要提醒他什么。
菜筐压得他肩膀生疼,林风深吸一口气,往厨房走。路过演武场时,几个外门弟子正练剑,剑风扫过他脚边,带起的尘土扑在脸上。他低头避让,却听见有人喊:“喂,杂役!挡着道了!”
林风侧身让开,剑尖擦着他衣角划过,在青石板上留下道白痕。
“废物。”练剑的弟子冷哼一声,收剑入鞘。
林风攥紧菜筐的麻绳,指节泛白。他想起昨日在藏经阁,苏清寒翻《玄音秘录》时说的话:“外门日子难,但你要忍。等你能证明自己,他们自然不敢欺负你。”可如今三日过去,他连最简单的杂役都做不好,哪里来的“证明”?
厨房的灶火噼啪作响,王管事揪着胡子站在案前:“林风,你送的菜呢?”
“赵师兄……”林风刚开口,王管事便拍桌子:“赵龙是首座亲传,他说的就是规矩!你当这是落音村?想偷懒?”他抄起烧火棍,“跪着去,等赵师兄消气了再来!”
林风攥着菜筐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凉的砖。他望着灶上的蒸笼,里面的白馒头腾着热气,突然想起落音村的灶房。娘亲总把最大的馒头塞给他,说“我们小风是最能干的”。
“啪!”
烧火棍重重敲在他脚边。王管事瞪着眼:“哭什么?有本事去求苏清寒啊!她不是能耐么?”
林风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摸向怀里的骨笛,烫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林师弟。”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风抬头,见苏清寒倚在门框上,月白道袍沾着晨露,发间的木簪歪了半截。她怀里抱着个食盒,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笑:“王管事,赵师兄说林师弟跪着呢,我来看看。”
王管事缩了缩脖子:“苏师姐藏书阁的事……”
“我替他求过情了,”苏清寒淡淡道,“赵师兄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衍天塔的守卫。”她走到林风身边,蹲下来,把食盒塞给他,“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风接过食盒,掀开盖子,里面是两个热乎的馒头,还有一碟腌萝卜。他喉咙发紧:“清寒师叔,你……”
“我偷溜出来的,”苏清寒摸了摸他的头,“衍天塔的守卫换了班,我趁他们打盹溜出来的。”她瞥了眼王管事,“林师弟是外门弟子,该做的事要做,但别被人欺负。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烦,来衍天塔找我。”
王管事脸色发白,连声应着“不敢”,灰溜溜地走了。
林风咬了口馒头,甜味在嘴里散开。他望着苏清寒苍白的脸,轻声道:“你不该冒险。”
“我没事,”苏清寒笑了笑,“倒是你,昨日在藏经阁,可看清《玄音秘录》的残页了?”
林风摇头。昨日他翻到“噬音者,音神遗脉也”那页,正想细看,赵龙便来捣乱,他慌忙合上书,没注意到后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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