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外门弟子 (第1/2页)
林风领了外门弟子站在玄衍宗山门前,望着门楣上“玄衍”二字的金漆匾额,喉头发紧。
昨日深夜,他躲在衍天塔地牢的草堆里,听着苏清寒被拖走时衣袂摩擦的声响,还有玄机子冷着嗓子说“禁足三月,不得踏出衍天塔半步”的命令。他攥着从苏清寒怀里摸出的半块骨笛,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父亲留下的,此刻还带着她袖间的茉莉香。
林师弟!
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林风回头,见是外门典籍处的阿秀,扎着双丫髻,手里抱着摞竹简,见了他眼睛一亮:“你真的留下来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那体质,他们没为难你吧?”
林风摇头。阿秀是他在藏经阁见过几次的小师妹,总爱抱着书啃,上次他帮她捡过掉在地上的《天工造物志》,两人说过两句话。
“跟我来。”阿秀拽了拽他衣袖,“我带你去外门杂役处领差事。对了,苏师姐今早让人给你送了碗桂圆粥,说你昨夜肯定没吃好。”
林风心里一暖。苏清寒被禁足在衍天塔,却还能托人送吃的,他摸了摸怀里那半块骨笛,把它往更深处塞了塞。
外门杂役处设在后山脚下的竹棚里,管事的是个络腮胡的中年修士,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管事。王管事扫了眼林风的短打,鼻子里哼了声:“新来的?叫什么?”
“林风。”
“林风?”王管事翻着名册,“外门弟子三百,你排第二百九十七位。”他拍了拍案上的竹简,“杂役处就三件事:挑水、劈柴、扫藏经阁。你先去藏经阁,李师侄昨儿说那儿的青砖该换了。”
林风应了声,转身往藏经阁走。藏经阁建在半山腰,红墙青瓦,檐角挂着铜铃,风一吹叮当作响。他推开沉重的木门,霉味混着纸页的清香扑面而来。
“哟,新来的?”
里间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林风抬头,见是个穿月白道袍的年轻修士,倚在书架上翻书,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是外门弟子里出了名的“酒剑仙”周明。
“周师兄。”林风恭敬行礼。
周明放下书,上下打量他:“杂役处的?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儿,挑得动水吗?”他晃了晃酒葫芦,“这样吧,你替我去后山打壶酒,换两坛酸梅汤,也算抵了今天的差事。”
林风皱眉。外门杂役本就该做粗活,可周明这是故意刁难,后山离藏经阁有三里地,来回得一个时辰,打酒还要付钱,他刚入门哪有钱?
“周师兄,我有...”
“怎么?”周明嗤笑一声,“不愿?行啊,去跟王管事说,看他要不要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林风攥紧袖口。他想起苏清寒说的话:“外门弟子最是欺生,你初来乍到,能忍则忍。”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周明转头,脸色立刻变了:“苏师姐藏书阁怎么这时候来?”
林风也抬头,见苏清寒站在门口,月白道袍沾着晨露,发间的木簪在阳光下泛着光。她怀里抱着卷竹简,目光扫过林风,又落在周明身上:“周明,王管事让我来取《九章算术》,你可见过?”
周明赔笑:“苏师姐说笑了,我哪敢私藏典籍。”他瞥了眼林风,“这小子不懂事,苏师姐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清寒没理他,走到林风身边,低声道:“跟我来。”
她带着林风绕到藏经阁后院,这里堆着旧书和破损的竹简,平时少有人来。苏清寒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塞给林风:“这是桂花糕,阿秀今早塞给我的。”她又压低声音,“周明是玄机子的远房侄子,你初来,别跟他硬碰硬。”
林风捏着油纸包,喉咙发紧:“清寒师叔,你..”
“我被禁足,不能出衍天塔。”苏清寒垂眸,“但你不一样,外门弟子虽苦,总比关在塔里强。”她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对了,我昨日在《玄音秘录》里看到,噬音体质者修炼时,若能引动骨笛共鸣,可事半功倍。”
林风心头一震。他昨夜在地牢里,骨笛确实在他怀里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心跳。
“苏师叔,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苏清寒笑了笑,“你父亲既留下骨笛,总不会毫无用处。”她从怀里摸出半块玉牌,正是昨夜解围用的玄机子私印,“这是我从玄机子书房偷的,能开藏经阁的暗格。你若想查噬音体质的记载,去第三层最里间的‘星罗阁’,那里有上古音律残卷。”
林风接过玉牌,指尖发颤:“你为了我冒这么大险?”
苏清寒后退两步,倚在书架上:“林风,你不是一个人。”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娘也是噬音体质,当年被玄衍宗当作‘不祥之人’逐出门墙。她临终前说,噬音不是诅咒,是...”她顿了顿,“是天命。”
林风望着她眼底的伤,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别信万窍楼,找玄衍宗。”或许父亲当年,也遇到过像苏清寒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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