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洞口水域遇蛇袭,舍身吸毒定深情 (第1/2页)
洞穴出口的水域泛着冷光,昏暗潮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洪水的腥气。一束太阳光束艰难地穿透狭窄的洞口缝隙,像老天爷垂下的希望之线,斜斜落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平坦岩石上,将周围的水汽照得晶莹剔透。
武丁和妇好从水中爬出来时,活像两具被水泡透的残破布偶。衣袍紧紧贴在身上,沉重得迈不开步,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遮住了大半神情,只剩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洞穴里回荡,一声比一声急促。水珠顺着衣角、发梢不断滴落,在岩石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又很快被蒸发,只留下一圈圈浅浅的湿痕。
两人刚瘫坐在岩石上缓气,妇好的小腿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抽搐了一下。她那双素来明亮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像受惊的小鹿般满是惊恐,紧接着,一声尖锐到近乎撕裂空气的大叫从她口中迸发——“啊!”
武丁循声看去,心脏骤然一紧。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缠着妇好的小腿,蛇身泛着诡异的幽光,三角形的脑袋高高昂起,鲜红的信子“嘶嘶”地吞吐着,冰冷的竖瞳里满是狠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发起攻击。
妇好苍白的脸上瞬间涌上怒容,她强压着翻涌的恐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颤抖却坚定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攥住毒蛇的七寸,指尖因用力而深深陷入粗糙的蛇皮,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拼尽全身力气,硬生生将毒蛇从腿上拽下,紧接着双臂发力狠狠一扯——“咔嚓”一声脆响,毒蛇被拦腰折断,断口处的鲜血如泉涌般溅出,落在她的脸颊和衣袍上,像一朵朵惨烈的血花。
她厌恶地将两段还在扭动的蛇身远远扔开,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却悄悄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下一秒,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像是在掩饰心底翻涌的情绪。
“妇好!”武丁目瞪口呆,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惊恐与慌乱,连滚带爬地扑到妇好身边,膝盖重重磕在岩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妇好的鼻息——当感受到微弱却稳定的气流时,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看到妇好小腿上渐渐发黑的牙印,他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忙扯下自己身上的破旧布条,急切之下,布条被扯得七零八落,他却顾不上整理,颤抖着将相对完整的布条紧紧勒在妇好的大腿根部,用力系了个死结,试图阻止毒液向上扩散。
随后,他抓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在粗糙的岩壁上疯狂打磨起来。“刺啦——刺啦——”石头与岩壁摩擦的声响刺耳至极,火星四溅,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却在武丁眼中燃着希望的光——他要磨出一把锋利的石片,或许能帮妇好清理伤口。
武丁的手指在粗糙的岩壁上来回摩擦,很快就被磨得发红、破皮,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妇好的小腿上,像泣血的玫瑰。随着打磨持续,伤口越来越深,鲜血越流越多,在妇好的小腿上蜿蜒成触目惊心的血痕。
妇好原本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低头看到武丁指尖滴落的鲜血,以及他不顾伤口、只顾打磨石头的模样时,眼神瞬间充满震惊与慌乱,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武丁,别...别磨了,你的手...”
武丁猛地抬起头,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得仿佛能穿透洞穴的黑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就是死,我也陪着你,你不会一个人走的!”
妇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武丁的头上、颈上。武丁却以为是自己的汗水,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却坚定的笑容,随后再次俯身,毫不犹豫地用嘴含住妇好小腿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吸出毒血。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耗尽;每一次吐出黑紫色的毒血,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震得他胸口发疼。渐渐的,他的嘴唇开始发紫,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微弱。
妇好凝视着他的模样,泪水流得更凶了。她的眼神里,有震撼,有感动,更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此前对武丁的所有试探、疑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武丁的脸颊,声音哽咽:“武丁...别吸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出事的...”
武丁却只是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再吸几口...毒液就清得差不多了...”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为妇好吸去毒血,仿佛只要能救回妇好,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残阳把荒原染成一片血红,风卷着沙砾刮过,将武丁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大步向前走,每一步都踩得又重又急,像是要把心里的怒火全发泄在脚下的土地上。眉头紧紧蹙着,下颌绷得发紧,连侧脸的线条都透着冷硬——方才得知“斗虎”是一场算计的瞬间,他只觉得从头凉到脚,那些并肩作战的信任、被认可的欢喜,全都变成了刺人的碎片。
“武丁!武丁你停下!听我说!”妇好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裙摆上沾满了泥浆和草屑,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近乎绝望的恳求。
武丁的脚步终于顿住,却没有转身,后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有下颌的肌肉在不停颤动,泄露了他压抑的情绪。“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声音冰冷,像荒原上的夜风,“从斗虎到蛇袭,从议事厅的争执到洞穴的‘偶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算计!”
妇好连忙冲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砸在武丁的手背上:“不是的!我没有想算计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出事,害怕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害怕你哪天突然就离开了部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满是懊悔与急切,“我只是想确认,你能好好活着,能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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