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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斩首

第50章 斩首 (第1/2页)
  
  干旱许久的河北大地,乌云密布。
  
  武安城下,留下了一万多鄜延军的尸体。
  
  全部都是战兵。
  
  要不是岳飞冒死,带着五百多人堵住了河谷,恐怕损失还要更多。
  
  他挡住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已经让完颜宗弼失去了最佳的入场时机。
  
  等他带着手下纵马退出战场的时候,岳飞回头一望,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损失了大概四百多弟兄。
  
  他心情有些沉重,这都是他一手操练的兵马。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悲伤了,女真鞑子大破鄜延军,局势愈发糜烂。
  
  正不知有多少人,肯定受此战影响,不敢再反抗,甚至会选择投降。
  
  而更可怕的灾难,还在后面,因为刘光世东进到河东隆德府之后,在太行山西侧,征发了五万多河东民夫。
  
  修补道路,赶建营寨,运送辎重,从事这些军中琐碎辛苦事宜的主力,就是五万多河东民夫。
  
  人过一万,无边无岸,更何况在这群山之中一条河谷大道上的数万民夫!
  
  前方大败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他们依然在忙碌着。
  
  这些河东百姓,浑身是汗,衣衫大多湿透,或者在构工建寨,或者在推着沉重的鸡公车奔走于途。
  
  山谷内,知了尖尖的叫声,十分烦人。
  
  带领调度这些民夫的,大多是河东隆德府的厢军中低阶武官,或地方小官吏。
  
  他们也都穿着麻鞋短衣跟在队伍当中,同样挥汗如雨,满面风霜之色。
  
  虽然不用推车赶马做苦工,可是每日都喊得声嘶力竭,嗓子都要迸出血来。
  
  这种苦差事虽然要人命,但是民夫和小吏们也都能咬牙忍受,因为隔壁磁州太惨了。
  
  要是鄜延军能尽快把鞑子驱赶出去,哪怕自己累死了,也能保护父老家人不受鞑子戕害。
  
  慢慢的,这些人发现了不对,有很多前线溃败下来的鄜延军,正在狂奔逃过太行山。
  
  民夫们莫名地感觉到了心悸。
  
  终于,不远处,他们一直害怕的梦魇出现了。
  
  女真鞑子的铁骑,正追杀而来,手里的兵刃上全都滴血。
  
  女真鞑子来了!而且一下就是席卷整个鄜延大军的后路!
  
  这些女真鞑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鄜延军在做什么!折家军在做什么!
  
  在此守备的河东厢军,无不咬牙切齿,我们出生入死,为你们开路运粮。
  
  结果这么快就败了。
  
  带着关西腔的示警之声,在各处凄厉响动。
  
  “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太行山脉中,各处军寨之内,告急的金鼓声顿时响彻起来。
  
  这样的要道之中,肯定是有军寨的,很多军寨其实已经被鄜延军接手。
  
  没办法,他们兵强马壮,地方厢军面对这种军纪差、规模大、战力强的边军,最好是老实听话。
  
  大宋军中械斗杀人,屡见不鲜,而且很少得到惩治。
  
  大部分都被上级军官遮掩过去了。
  
  虽然鄜延军渡河以来表现实在算不得好,可是毕竟还是大宋强军西军的老底子之一。
  
  谁都知道,要是此地被切断,那四万鄜延军就没了退路,困在河北,接济断绝,军心就不可收拾,大概率就是全军覆没。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惊惶恐惧,也只有凭着营寨打到底!
  
  此地不是太原,而是河东的腹心之地,承平日久。
  
  军寨修建的十分粗疏,而且年久失修,鄜延军驻扎之后,也懒得整饬。
  
  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营寨之中跳出许多鄜延军将,大声号令指挥。
  
  然后就瞧见,有很多河东的厢军,已经吓得跳下寨墙,寻路而逃。
  
  “贼厮鸟!”
  
  反倒是躲进来的民夫们,因为天生畏惧这些做官的,被吼声吓得不敢后退,匆匆摸起身边的工具,也不管有没有杀伤力,颤巍巍地朝下看去。
  
  鄜延路留下的人马,倒是一个个操持兵刃,骂着陕西俚语,准备和鞑子死战。
  
  只要有自家军将指挥,西军还是敢战的。
  
  鞑子骑兵越来越近,众人眼看着溃兵被他们追杀,还有那倒霉的民夫,面对这种骑兵根本没法抵抗。
  
  大家只能四散而逃,然后被无情收割,运气好的滚到山林冲,或许能留一条小命。
  
  还有女真鞑子在马背上弯弓射箭,又准又狠,哀嚎声弥漫整个山谷。
  
  有人逃走,就有人挺身而出,几千年来面对异族入侵,中原大地一向如此。
  
  有些随军而来的官吏、民夫,也有一些拿起武器,抱起石头,准备迎敌。
  
  此时,有不少军将模样的人物,在袍泽们大声号召组织士卒依托营寨而战的同时,却在夺路而逃!
  
  这些军将或者是将门子弟,自小养尊处优,秉承祖父余荫得了军中差遣。
  
  但临危局,就显出衙内本色,半点也想不到持戈而战,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
  
  他们过得太舒服了,舍不得死,也舍不得在这拼命。
  
  如此多的大人物临阵而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营寨顿时就告崩溃。
  
  多少民夫哭喊奔走,在营中互相践踏,互相争路,绝望呼喊之声,响彻云霄!
  
  山谷之内,各色人物,各种性格,各种举动.
  
  乱作一团!
  
  一名持枪站在寨墙上的西军武官,看着这般景象,狠狠地唾了一口:“直娘贼,有死而已,逃甚鸟逃?丢了这里,东面四万弟兄怎么办?”
  
  可他的喝骂之声,给淹没在这样的慌乱崩溃的景象当中,又有几人听得见?那些弃军而走的家伙,就算听见了,难道就会稍稍停顿不成?
  
  那军将喝骂之后,只是仰天长叹一声:“小刘!刘光世!你带的好兵啊!”
  
  老刘打仗很差,是西军中公认的最不能战的将主,但是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鄜延军的。
  
  生活也算奢侈,但是和其他西军将门差不多,没有小刘这么夸张。
  
  自从刘延庆伐辽失利,刘光世掌军以来,威福自专,克扣军饷以自奉奢华,且生性不亲士卒。
  
  他连装都懒得装,和士卒们在一起时候,经常捂着口鼻,匆匆而过。
  
  好像是生怕被臭味熏到。
  
  这次行军,更是把他这种视士卒如牛马草芥的心,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一路上酒池肉林,歌舞纵乐,手下士卒却饿着肚子行军。
  
  朝廷没有亏待西军,如今朝廷很是倚重他们,军饷源源不断运到,都被层层克扣了下来。
  
  他刘光世可能是喝兵血习惯了,没拿这些厮杀汉当人看,根本就不藏着掖着。
  
  西军士卒确实都知道上官喝兵血,也知道这是整个西军的传统。
  
  但是你遮掩一下,大家捏着鼻子就当不知道,你这么明目张胆,谁受得了?
  
  统帅如此作为,军心自然就是一盘散沙。而女真鞑子也的确出奇的强悍,稍微用了个诱敌之计,然后出其不意地杀出,就让刘光世兵败如山倒。
  
  那军将操起一杆长矛,大步挤开人潮向寨墙下走去。
  
  “直娘贼,刘光世无能,咱们却不能丢了西军的脸面。”
  
  崩溃逃散的人潮当中,总有零星关西男儿逆流而进,涌上寨前。
  
  下面的杀戮还在进行,女真鞑子追着追着,终于到了寨墙上射程之内。
  
  但是他们的箭,将将射到,根本无法破开鞑子的甲胄。
  
  寨子里的人,看着那乌泱泱的女真骑兵,都有些绝望。
  
  这时候选择抵抗的,其实都是抱了必死之心。
  
  逃跑的人群中,赵善事保安军豪门赵氏的子弟,他们也是西北豪族,却不是将门。
  
  以前跟小刘混的熟,经常一起打猎狎妓,吃喝玩乐。
  
  此番前来混个军功,没想到小刘这般无能,他已经是主动提出留在后方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杀了过来。
  
  赵善一边骂着刘光世,一边在亲卫家将们的簇拥下逃走。
  
  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一支骑兵。
  
  为首的一人,看着漫山溃逃的兵马、民夫,皱起了眉头。
  
  见赵善被人簇拥,而且看穿戴品阶不低,便喝问道:“你们是哪一路人马,为何要逃?”
  
  赵善头盔都歪了,抬头瞧见来人,骂道:“曲端,你他娘的眼瞎,连老子都不认得。”
  
  曲端仔细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赵善?”
  
  赵善这才打量起他身后人马,竟然出奇的齐整,登时眼睛一亮,“曲端,你来的正好,赶紧派人护我出去,鞑子杀过来了!”
  
  赵家在西军中,十分尊贵,和各个将门都有联姻。
  
  否则他赵善也没有资格和刘衙内是好友。
  
  曲端以前是泾源军的武将,他爹战死的时候,曲端才三岁,就承袭了他爹的武职。
  
  听到赵善在那大叫,曲端脸色冷峻,说道:“你负责这黄泽群寨的防务?”
  
  “废什么话!”
  
  曲端喝道:“你擅离职守,临阵而逃,来人呐,斩!”
  
  “你敢!”赵善根本不怕,他不信西军中,还有人敢杀他。
  
  可是从曲端身后,出来的几个骑兵,根本不管这些,举着刀就过来。
  
  赵家的家将纷纷上前,却根本拦不住,赵善这才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求饶,刀就劈头砍了下来。
  
  临死之际,他才想起来,曲端已经不是西军了。
  
  刘法战败之后,他们这些泾源军的溃兵,有很多都被陈绍给收拢,然后在西夏扎根。
  
  千骑战马,从山谷中跃出。
  
  身后还有无穷无尽的骑兵。
  
  这是一支纯轻骑的队伍,一人两马,由辅军在后面照料。
  
  辅军大多是辽地难民,因为银州兵是不负责照料自己战马的。
  
  而战马是极其需要好好照顾的娇贵动物。马蹄需要保护,出汗收汗都要注意,马的腰更不能磨损受伤,再加上马需要经常擦眼睛防止侈目糊。一天下来,照料马匹就需要相当时间。
  
  但凡不是在战场上面需要剧烈机动,包抄奔袭,骑兵前行速度比步兵并不快多少。马是草肚子,只有吃马料才有气力,放青只不过是让马活着罢了。
  
  看着下面山谷的惨状,曲端脸色阴沉,低声骂了一句。
  
  “刘光世,猪犬之人,也能带兵!”
  
  他下令辅军收拢溃逃兵马和民夫,然后其他人随他迎敌。
  
  河东民夫、鄜延军将、隆德厢军,一起抬头望去。
  
  绝望之中,就见山野上,无数甲胄鲜明的骑兵,冲锋而来。
  
  很快就与女真鞑子的追兵碰撞在一起。
  
  原本很轻松追杀的女真骑兵,也是瞬间就觉察到了危险。
  
  他们追的太势如破竹了,根本来不及派出哨骑,因为一路上没停过。
  
  匆促之间,就撞上了曲端率领的银州轻骑。
  
  此时在武安以北,折可存也在收拢鄜延溃兵。
  
  他本该策应鄜延军的,但是却选择了在高处结寨,坐视鄜延军溃败,然后收拢其兵马为自己所用。
  
  其心可诛!
  
  虽然这场大败,九成九的责任,都在刘光世一人。
  
  但是折可存的这种居心,还是太过险恶。
  
  只能说大宋失去了权威之后,各地的实权人物,已经按捺不住了。
  
  规矩,正在一一被打破。
  
  而且这件事情,倒也不能全怪折家军上下。
  
  鄜延军这次和折家军之间所谓联军而战,本来就有些磕磕绊绊。
  
  尤其是折家兵马本来就不多,又都需要留下守卫本土。他们和其他人不同,西军其他将门,至少是不需要提防宋军的。
  
  折家就未必,他们要是真内部空虚了,大宋趁机收复府谷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鄜延军想独居大功,刘光世根本就是把折家军为辅助打下手的位置。
  
  宋廷运来的辎重粮秣,两边也是各怀鬼胎,刘光世是直接没打算给,折家军则是准备好了硬截留来自己用。
  
  两军相处若此,若说折家军想看着鄜延军大败亏输,至少绝大部分折家军中人还不至于。
  
  可要说为鄜延军主导的这场东进战事有多卖力,那也是绝无可能了。
  
  唯有主帅折可存,是毒蛇一样的心思,打开始瞧出女真鞑子诱敌之计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坐视刘光世兵败,然后吞下他的鄜延军。
  
  能吃多少算多少。
  
  鄜延军虽然近来战绩不佳,但大多是将帅的问题,这些百战老卒还是很馋人的。
  
  鼓山的宗泽,也在尽力营救接受鄜延路士卒。
  
  包括逃到太行山,被曲端接收的,刘光世此番逃出生天,也会成为一个光杆司令。
  
  不过他逃跑确实有一手,至今还没有被女真人抓住。
  
  ——
  
  曲端不是一个闲的住的人。
  
  他来到太原不久,就率兵赶往太行山,说是要防备鞑子西进河东。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完颜宗望不去京畿省,来河东找不自在,除非是他昏了头。
  
  不过陈绍想了想,也没有阻止。
  
  他要渗透河东,以防备女真鞑子为名义,让自己的兵马在河东调动,可以掌握很多寨子和关隘。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鞑子退兵之后,这种动作等同于造反。
  
  得到陈绍首肯之后,曲端领兵东进,除了太原府马上就往磁州一带奔去。
  
  正好赶上了刘光世带兵东进。
  
  凭借着对刘光世的了解,老西军曲端马上觉察到不对劲,他料定鄜延军危险了,说不定会完全葬送在河北,葬送在刘光世这个衙内手里。
  
  女真的追兵这次并不多,他们从来也不是以兵马多而闻名的。
  
  在山地中碰到银州轻骑,他们也体会了一把西路军在应州遇到的强度。
  
  女真一个蒲里衍,亲眼见到,被他击落下马的骑兵,在山林的石块上跳跃如飞,蹭蹭几下爬到了一棵巨树上,拔箭开射。
  
  还有人骑着马,遇到树干拦路,从马背上一跃单手利用树干翻个跟头,又落到了越过树干的马背上。
  
  就跟他娘的看杂耍一样。
  
  至于女真鞑子凶恶?这些横山羌兵表示还行,比自己以前的头人强多了。
  
  山林中的这场野战,很快就落下了帷幕,曲端成功击退了女真追兵,并且留下了三五百的尸体。
  
  但是他没有选择追击。
  
  因为一旦追过去,遇到女真大军,就算是正式和女真东路军交手了。
  
  接下来,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定难军的部署,都需要为他而改变。
  
  辎重、后勤、援兵.,铁定会影响到蔚州战局。
  
  曲端虽然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喷子,但是毫无疑问,他是知兵的。
  
  他要是在河北开辟定难军第二战场,本就捉襟见肘的物资供给,恐怕会拖垮整个定难军。
  
  他在这里见好就收,然后竖起战旗,招收鄜延溃兵,派人加急传信,告知陈绍此间局势。
  
  ——
  
  太原城。
  
  陈绍正在抓间谍。
  
  完颜宗翰派出了很多细作,来到太原城中,正好广源堂有很多细作在奉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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