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扬眉吐气,定计江南 (第2/2页)
公御兄脸都气黑了,但当初嘲讽司马墨那么快活,人家都没生气,如今自然也就只能生生忍着。
“咳咳,翰文兄,令郎前途远大,岂是老夫这等老朽能比的,老朽一个官场失意者岂能胡乱指点,坏了青年才俊的远大前程。”
听见软话,司马墨这才松手放过了对方,继续着自己的收割之路。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副山长尤不凡的工房中时,尤不凡的心都快不跳了。
“志杰兄,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啊,还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就像我,比起犬子封了从七品的从仕郎,最近吃得好睡得好更让我开心啊!”
“志杰兄,你可千万要保重,咱们今后日子长着呢!”
尤不凡直接脖子一歪,生生气晕了过去。
今日杀疯了的司马大儒,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手。
而恰好在这时,一名宋溪山的心腹幕僚匆匆到来,“司马夫子,我家大人有请。”
司马墨眉头一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让整个晋阳书院的教习们都松了口气。
等司马墨抵达巡抚衙门,被请进后堂,乔海丰已经率先抵达了。
宋溪山很快也来了房间。
又一次地三人重聚,气氛却比起当初轻松快活了许多。
短短数月,不仅成功应付了楚王的麻烦,而且还成功帮助卫王和凌岳完成了剿匪,在卫王登基之后,他们也成功跟新帝结下了香火情。
这不是他们一厢情愿的猜测,今日的册封圣旨,就是实打实地印证。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此番大梁朝局惊变的大赢家。
而这,也是对他们当初不畏强权坚持正义的褒奖。
“咱们三个,恭喜的话就不多说了,此番三个小辈们,也算是一雪前耻,让我们也能挺直腰杆做人了。”
乔海丰和司马墨都齐齐一笑,显然是想到自己那些挺直腰杆的经历。
宋溪山的嗓音接着响起,“今日叫你们来,不是想跟你们互相吹嘘炫耀的额,咱们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咱们共同拿主意。”
乔海丰和司马墨瞬间收敛神情,郑重地看着宋溪山。
“定国公转达了齐公子的意思,齐公子说,咱们这三个小兔崽子他挺看好挺喜欢,如果愿意,可以跟着他去继续立功。”
“补充两点,第一,齐公子如今是舟山侯,侍中,虽非政事堂成员,但凭借着扶龙大功,和卫王殿下对其的信任,他对朝政的参与,已然不输于任何一名政事堂相公。”
“第二,这件事,与其说是齐公子的意思,不如说是殿下的意思,因为这等事情,必然是要殿下同意,定国公才会转述的。”
听完宋溪山的话,司马墨皱眉不解,“这有什么好迟疑的呢?肯定去啊!咱们三个的孩子,如今能有这个成就,多亏了齐公子慧眼识人,并且愿意拉他们一把,如今有着跟着他的机会,有什么理由不继续跟着呢?”
乔海丰沉吟片刻,看向宋溪山,“这当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身为商人,他自然看得要多些深些。
宋溪山点了点头,缓缓道:“不错,因为接下来是去江南。”
乔海丰和司马墨的面色悄然一变。
宋溪山叹了口气,“江南,远不是太行十八寨可比的。”
“此番剿匪,虽然看似凶险,但对山西之地,我是有掌控的。同时在太行十八寨中,陛下有安排,我也有后手,虽然依靠着齐公子的多智近妖,纵横捭阖,奇谋迭出,打得很漂亮。但即使没有他,总体的危险也是在控制范围之内的。”
“江南却不一样,那帮士绅的名头在如今的大梁天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包括昭文太子之死、吴王叛乱、朱完被腰斩于市,最近数十年多少事情,朝野都在猜测背后很可能就是他们在使坏。齐公子若是要去,那必然是奔着断了他们的根儿去的。”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江南士绅们断不会坐以待毙,以他们如今的力量,哪怕是朝廷借着清算皇甫烨逆党的机会,将他们在朝堂的力量狠狠削减了一波,可也依旧极其强大。”
他没有再说后面的话,相信另外两人也都明白。
于是,房间中,便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
过得片刻,依旧是司马墨先开口,“我觉得还是该去。知遇之恩难得,当初三个兔崽子让我等头疼不已,近乎于听天由命,他们却能在齐公子手下,做出些成就,并且赢得如今的地位,如今我们应该回报于齐公子。”
乔海丰也缓缓点头,“翰文兄说得有理,同时我也觉得,咱们没办法拒绝。”
他解释道:“你们想想,如今伯安兄依旧掌控山西,监国的卫王殿下依旧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如果这样的事情我们退缩了,齐公子不会觉得寒心吗?卫王殿下还会继续信任我们吗?”
宋溪山嗯了一声,“最关键的是,我觉得,他们三个会真的很想跟着齐公子做事。”
这话让乔海丰和司马墨都深以为然地点起了头。
宋溪山看了二人一眼,“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定了!”
太原城中,宋辉祖、乔耀先、司马宗胜三人慢慢走着。
这是一条他们走过无数次的路。
熟悉到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这街面上几乎每一个店铺,每一处残破与恢弘,他们都了如指掌。
但今日,他们却完全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他们从周围人的眼中,看到了赞许,看到了佩服,甚至还看到了崇拜。
这是横行太原乃至于山西的他们,从未有过,且喜不自胜的全新体验。
玉脂楼前,昨日遭受重创的老鸨经过一晚上的疏解,已经被重新注入了能量,重整旗鼓,容光焕发地站在了门边等待着贵客登门。
然后,就让她瞧见了喜不自胜的一幕。
她的眼前,三头大肥羊在眼里映照出了闪耀的星星。
她扭着只发福了一点的杨柳腰,迎了上去,“哎哟,奴家就说怎么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宋公子、乔公子、司马公子来了啊!哦不对,该叫大人了!三位大人,今日合该好好庆贺一番啊!”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三人有着明显的意动。
但是,一种在最近几个月养成的习惯,和渐渐生长的责任与自我要求,让他们眼中的火悄然冷静了下来。
宋辉祖摇了摇头,“不必了,岑娘子,今后我等也不上此地了。”
乔耀先送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下意识想要塞进对方的胸脯里,而后生生止住,放在了对方的手中,“这五百两,就当一场告别宴了。”
司马宗胜留恋地看了玉脂楼一眼,“再见。”
看着三人决绝地从自己面前走过,老鸨彻底碎了,走回楼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想问个问题。”
司马宗胜忽然开口,看着另外两人,“不去这儿,咱们去哪儿?”
宋辉祖一愣,乔海丰想了想,提议道:“去我家的泰兴楼,好好吃点喝点,庆祝一下!”
宋辉祖点头,“对,是得好好庆祝一下!走!”
与此同时,太原城外,一队三十余人的队伍,正缓缓来到了城门外。
领头的一个男子,书生打扮,风尘仆仆,形容憔悴,但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是透出一股才干过人的样子。
“诸位兄弟,咱们终于回到太原了!”
一旁一个书生笑着道:“坚哥儿,你的兄弟都封侯了,回了太原,你得请客啊!”
“好!太原城最好的酒楼是哪家?”
队伍后面的护卫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回周公子,是泰兴楼。”
“好,弟兄们,泰兴楼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