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云盟驰援刀盟血场 (第1/2页)
而此刻,峡谷外十里地,云盟的队伍正踩着晨露前行。他们的马蹄上还沾着木原国的红泥——那红泥里混着太多武者的血,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着没干的血浆。队伍里的少年还在说笑,炫耀着自己刚学会的剑法,没人注意到风里飘来的血腥味,正越来越浓。
云盟的盟主勒住马,忽然皱起眉。他腰间的玉佩发烫,那是刀盟盟主送的信物,据说两盟血脉相连时会有感应。“停下。”他抬手示意队伍止步,目光望向那片隐在雾气里的峡谷,“前面不对劲。”
雾气中,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像有人在远处敲碎冰棱。阳光费力地穿过雾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晃动着,竟像是无数挣扎的人影。云盟的人握紧了兵器,没人再说话,只有马蹄刨地的轻响,和越来越清晰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厮杀声,在空气里交织、蔓延。
他们还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一场注定染血的重逢,是两盟残部背靠背的最后一战。而那片被血浸透的土地,早已记下了太多没能说出口的告别。
风裹着细碎的沙砾打在护心镜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司马青衫勒住缰绳,掌心按在马鞍前的吞口上——那雕刻着云纹的铜片不知何时已沁出薄霜,比清晨的露水更凉。他抬眼望向远方,天际线像被墨汁晕染过,原本该泛白的晨雾竟透着淡淡的猩红,空气里飘来的血腥味,浓得像化不开的糖浆,粘在鼻腔里,呛得人喉咙发紧。
“盟主,你看那风。”身旁的护卫低声提醒,手指向斜前方的树梢。只见原本朝着峡谷方向倾斜的柳树枝,此刻正剧烈地反向抽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拽着梢头,连叶片震颤的频率都透着慌乱。司马青衫的指尖在吞口上摩挲,指腹触到云纹凹槽里的凉意,忽然沉声道:“是厮杀时的气劲搅乱了风向。刀盟的‘破风刀’劈出时,风会带着铁锈味;而黑衣人的‘锁魂剑’出鞘,风里会裹着腐草气——现在这味道……是刀盟的血混着黑衣人的毒,缠在一块儿了。”
他翻身下马,落地时靴底碾过一块碎石,那石头竟“咔嚓”裂开细纹——是被空气中凝聚的内劲震碎的。“让轻骑营先探路。”司马青衫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劲,“告诉他们,看见刀盟的‘裂云旗’就发三响鸽哨,看见黑衣人的‘骷髅幡’,就直接放信号弹。”
二十名轻骑应声翻身上马,他们的马蹄裹着软布,踏在地上几乎无声,唯有腰间的弯刀偶尔碰撞出细碎的脆响,像冰棱断裂。没过一炷香的功夫,西北方突然炸开一团橙红色的信号弹,在灰白的天幕上拖出长长的烟尾——那是发现黑衣人主力的信号。
司马青衫猛地握紧剑柄,剑穗上的玉坠撞击着剑鞘,发出急促的“叮咚”声。他翻身上马,白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展翅的白鹤。“左副盟主,带重甲营从侧翼绕到黑衣人后方,把他们的退路堵死;右副盟主,领弓箭手守住两侧山岗,别让他们把刀盟往峡谷里逼。”他的目光扫过队伍,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剩下的人,跟我冲——记住,刀盟的弟兄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他们落在黑衣人手里。”
马蹄声骤然密集起来,像一阵惊雷滚过荒原。司马青衫的白衫很快被风灌得鼓起,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猩红雾气,忽然想起出发前刀盟盟主托人带的话:“若遇险境,不必顾我,保住兄弟们的性命要紧。”此刻他却在心里冷笑——这老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逞英雄?等会儿见面,非得先给他一拳,再把他从尸堆里拽出来不可。
风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刀盟标志性的呐喊声,混杂着黑衣人的嘶吼。司马青衫拔剑出鞘,剑光如练,劈开迎面而来的腥风:“加快速度!让他们看看,云盟的剑,比黑衣人更硬!”
风裹着砂砾打在甲胄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司马青衫的手指在剑柄上反复摩挲,那道被岁月磨得光滑的剑脊,此刻烫得像块烙铁。他望着远处被硝烟染成灰紫色的天际,喉结滚动了一下——方才探子回报,刀盟的阵地已被黑衣人咬得像块破布,再拖片刻,恐怕连缝合的机会都没了。
“梁堂主!”他猛地抬声,声音劈开周遭的嘈杂,“你那队‘猎风骑’的马蹄铁都裹好了?”
梁堂主拍了拍身旁马驹的脖颈,那马通人性地打了个响鼻,铁蹄踏在地上轻得像猫步。“盟主放心,马掌包了三层软布,踩在石子上都发不出声。”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头盔下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不过吸引注意力嘛,总得弄出点动静——您瞧好!”
说罢,他猛地抬手,身后二十名骑士同时解下腰间的铜铃,往马鞍上一扣。“叮铃铃”的脆响瞬间撕破沉寂,梁堂主吹了声口哨,猎风骑如同被松开的弓弦,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裹着细碎的铃声,斜斜擦着黑衣人的侧翼冲了过去。那动静不大不小,像一群调皮的野蜂,刚好够蛰得黑衣人心里发毛,却又摸不清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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