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土山集遗泽,九尾狐传承 (第2/2页)
“师父早年时常让金鸾听经悟道,为的就是让它将来可以觉醒血脉之力,拥有净化一方浊秽的神通。”
“谁曾想,许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却换来了这么一门吞天食地、嗉藏乾坤的偏门神通.”
“.”
徐青眼观鼻鼻观心。
他也不敢确定,金鸾是不是在阴河跟着他饿久了,才觉醒的广食神通。
谁能想到这鸡因为一顿饱,就真的节衣缩食那么多年
徐青觉得,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说起来,还是要多谢师弟,若无师弟悉心照料,这灵禽也不定多久才能挣开枷锁,悟得本真。”
“金鸾,本真?”
徐青看着眼神愚蠢又带着清澈的公鸡,这鸡也能悟道?
逸真道长点头道:“许是它命里该有的造化,吞食不少阴邪之物后,反倒寻着了自个专擅的道路。”
徐青想起阴蚀法王培养的那些蛊虫,有些天生的妖灵,修行起来真就没天理,吃吃喝喝什么不想,竟都能稀里糊涂的领悟出立身之道。
“师弟要是有被污秽沾染的法器法宝,大可以放入金鸾嗉囊中,不需多时,污秽自消。”
徐青摇了摇头,这功用对秉持正道修行的修士而言,或许有奇效,但对他这个邪的不能再邪的僵尸而言,并无实用价值。
来到后院,净虚观主正在那儿苦大仇深的和桃三妹下棋。
此时的桃三妹巴不得早点结束棋局,这元神真人实在不要脸,专逮着她一棵树霍霍!
不就是前两年大雍皇帝让人行刺,某八卦老太没忍住卜筮,结果引来雷霆,又欠下许多香火么.
多大点事,给仙堂打几年工不就还清了?
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处处欺负她这个后生晚辈。
“是掌教回来了!”
见到徐青,桃三妹如蒙大赦,裹着桃花香就跑到了掌教身后。
并且本体桃树的腰杆都直了许多,像是找到了靠山。
净虚观主冷哼一声,没搭理徐青,反而意有所指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人,惦记了十来年,可人家却不一定念着你。”
“瞧瞧,这日头都快错午了。”
徐青没管这小老太在那儿阴阳怪气,他依照礼节,拱手见礼道:
“许多年不见,老观主的精神倒是更胜从前了。”
净虚观主终于抬头看向徐青。
她虽是元神真人,却并没有本体存身,日久年深下,哪怕刻意避讳,却依然受到五浊恶世的影响,连法术神通都不敢随意施展。
可在井下街居住这些年,她的元神身躯反而愈发清灵,甚至不需进入匣中,也能在津门任意行走。
她觉察出这种异常和津门诞生出的一缕清气有关,只是任她如何寻找,也没能找到那清气的诞生源头。
总归不可能是在妖物盘踞的井下街.
在净虚观主眼里,这些仙家妖怪十成十也是因为受到这缕清正气的影响,方才能恪守本心,坚持正道修行。
谁要是说这缕遗世独立的清气是在井下街诞生的,净虚观主却是一万个不相信。
瞧着一身道行如深潭,看不出一丝波澜的徐青,小老太忍不住皱起眉头。
要知道一般人可看不出她身上的变化,这小子总不能也是个元神真人
摇摇头,净虚观主打消那丝绝不可能的疑虑,这云游十年未归的小子兴许就是随口说了句恭维话,哪可能真瞧出她的变化?
“少恭维贫道,欠你堂口的情分,贫道迟早会奉还干净”
说到奉还干净时,小老太的语调明显降了下来,老观主忽然想到,若是还清了情分,岂不是就要离开井下街,回去五老观?
这怎么感觉还不如欠着人情呢?
净虚观主蠢蠢欲动,若不然哪日再算一卦.
徐青不知这性情孤僻的老太太怎么想,他此行可不是跑来关怀老人的。
和桃三妹、老观主打过照面,徐青便带着逸真道长进了厢房的门,并且还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不仅上了栓,还让师姐布置了阻隔外界探查的阵法。
净虚观主眉头一皱,来到门口来回绕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依照她对自家徒弟的了解,以及头顶挂着的大太阳。
光天化日,再怎么着俩人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桃三妹一双眼睛则炯炯有神的盯着厢房门,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屋里头,逸真道长听从徐青的话,什么也没问,就把各类阵法布置妥当。
这女冠还记着她爹胡宝松的交代——徐青的话你可以听,但是不能信。
逸真道长觉得听师弟的没错,甚至她觉得师弟的话也不是不能信。
毕竟,除了师父,她就剩胡宝松给她留下的这么一个便宜师弟了,师弟的话她要是都不信,以后基本也就可以断绝结缘修行这条路。
狐,以结缘修行,若不走这条路,她还真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
“师弟,你有话就直说吧,师姐肯定信你!”
徐青眨巴眨巴眼,他这还没开腔呢,怎么就先开始表态了?
徐青也没在意,他沉吟片刻,从山河图里取出了一堆宝光四溢的土山集遗宝。
狐光镜、拜月幡、牵丝双剑、禹王琴、幻月珠
逸真道长感受到那些宝物隐隐约约与自身血脉间的联系,震惊道:
“这些事物,师弟是从何处得来的?”
除却挖了胡杨氏的祖坟,逸真道长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徐青轻咳一声道:“大雍将亡时,阴河古道多方势力争斗,我四处躲避,不小心进入了一处土山集遗址,得到了一些九尾狐族遗泽。”
“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正好可以带回来给师姐用。”
“土山集遗址?”逸真道长蹙起的眉头松缓下来。
但当徐青把完整的胡杨氏传承全然传授后,逸真道长彻底沉默。
“你真没去胡杨古陵?”
“没去,我去那儿做甚?”
“这真是从土山集遗址得来的?”
“那当然!”
“.”
看来父亲留的遗言没有错,徐师弟话确实不能尽信。